第5章 小試身手
朱玲芳身材保養得甚好,體態豐腴,長相頗具威嚴,尤其是一雙劍眉,鋒芒畢露。
看着裴塵和秦宓兒,她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這掃把星遲早會來禍害我,偷學紡織還不知足,竟還外傳。”
“我沒有。”秦宓兒急忙解釋,隨後不解的看着夫君。
紡織就是嫂子的命根子。
夫君現在的做法就是以此作為要挾。
要挾就要有資本。
資本就是自己曾在嫂子身邊學過紡織。
夫君現在的做法,就是把自己推到嫂子的對立面。
想到這裏,秦宓兒低下了頭。
她的確沒有把紡織外傳,可要是夫君想把自己當槍使,自己也就只能任由擺佈。
夫君說了,自己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不管是生是死,自己都是夫君的,夫君想要自己做什麼都不過分。
看到秦宓兒沉默,朱玲芳更氣了,“好啊,你是翅膀長硬了,聯合人來欺負娘家,我家姑爺可真了不起,這才幾天就把人調教得這麼好。”
裴塵眉頭微皺,自己至今都沒有碰過秦宓兒,怎麼就扯到了調教了。
自己今天是來辦正事的,正事要緊。
“見過嫂子,有關紡織的事情還是進屋談比較合適吧。”
這是商量的語氣,可在朱玲芳聽來,就是在要挾,而自己只能忍受這樣的要挾。
強忍着肚子裏的火氣,冷冰冰的道:“進來吧。”
一進門就看到老中小三個人。
分別是丈母娘趙氏,舅哥秦大仲,外甥秦小寶。
之前說過的,趙氏是個老實人,舅哥是個妻管嚴,至於外甥。
四五歲的小孩,牛鼻子,扎着衝天辮,飛揚跋扈的模樣。
看到裴塵進門,對着地上就是呸的一聲。
裴修摸了摸鼻頭,心裏暗道,這小子有點欠教養。
畏懼於朱玲芳的威嚴,趙氏和秦大仲只是簡單打了招呼,就不敢多說什麼。
這也避免了裴塵的尷尬。
按理說,這是成親后的第一次登門造訪,自己卻兩手空空,這與理不合。
乾咳了兩聲,對着秦宓兒道:“去陪陪娘親和舅哥,我和嫂子有話說。”
見到秦宓兒被支開,朱玲芳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儘管劃下道來,你要是有點能耐,我還敬你是個男人,要是耍些下三濫的手段,就不要怪我一個娘們瞧不起你。”
不得不說,作為一個女人,朱玲芳是個人物。
雖然只是短暫的接觸,裴塵已經看出她憑什麼把秦家治得服服帖帖。
放在前世,這妥妥的是個女強人。
“嫂子放心,作為一個男人,我只會堂堂正正的走正道。”裴塵看向了一旁傳來紡織聲的木棚,“不介意我進去看看吧。”
一開口就要看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朱玲芳陰沉着臉,“請。”
木棚內就是紡織坊,一共四輛紡車,其中三輛的都坐着人。
看到陌生男人來到,她們都覺得驚訝。
要知道平常沒有允許,就連秦大仲也不能靠近木棚,現在朱玲芳卻讓一個陌生男人進入。
能看出朱來玲芳很不爽,她們也不敢多問,驚訝過後就急忙埋着頭幹活。
打量了一眼后,裴塵嫌棄道:“真是一般。”
“你說什麼。”
這就像自己的大白菜被豬糟蹋一樣。
他竟敢嫌棄自己的紡織坊。
朱玲芳越是生氣,裴塵越是輕鬆。
“不介意我用一下那台車把。”
四輛紡車空着一輛,空着的紡車是朱玲芳的。
也不給朱玲芳拒絕的機會,裴塵就坐了下來。
這不由得讓人好奇。
一個男人也會紡織?
在朱玲芳看來,就算裴塵懂紡織,也是秦宓兒教的,秦宓兒的紡織又是從自己學的。
再一個,才成親沒幾天,能懂多少。
可當坊車動起來后,朱玲芳看呆了。
怎麼能這麼流暢。
看着裴塵行雲流水的操作,朱玲芳的頭皮發麻。
一旁的三個女工也感同身受。
可就是這樣,裴塵卻不滿意的搖了搖頭,“這輛車的毛病真不少,得修理一下。”
說著,裴塵開始在紡車上搗弄了起來。
“你在幹什麼,給我住手。”朱玲芳這才反應過來,但為時已晚。
“好了,要不你試試。”裴塵把座位讓給了朱玲芳。
在朱玲芳看來,紡車屬於技術性物品,裴塵的搗弄是在毀壞紡車。
她恨不得掐死裴塵。
她剛伸出手,就被裴塵一拉一扯,順勢被按在紡車上。
“試試,我的手藝包你滿意。”裴塵人畜無害的笑着。
朱玲芳是真怕紡車壞了,裴塵一說試試,她就試了起來。
“怎麼回事?”
不試不知道,試了后,朱玲芳發現紡車的速度變快了。
“是你,你是怎麼做到的。”朱玲芳止不住的興奮。
裴塵笑而不語。
不就是改進一下紡車,這不過是小兒科。
“你們三個還愣着什麼,快把車給姑爺用用。”
朱玲芳不可謂不精明。
作為一個老手,一上手后,她就知道紡車的速度至少提高一半。
速度提高一半,賺的錢就多一半。
自己還有另外三輛紡車,必須都讓裴塵用用。
“嫂子你知道的,從昨天到現在我就吃了一個窩窩頭,是真沒有力氣了。”裴塵道。
朱玲芳心領神會。
“你看我,都到飯點了,姑爺你放心,我這就去做飯,一定要好好招待你。”
要是之前,朱玲芳是恨不得把裴塵掃地出門。
而現在,是使勁的巴結。
這其中的變化不外乎兩個字,利益。
飯桌上,小孩口無遮攔道:“娘,你不是說他來抱大腿的,得把他趕出去,。”
朱玲芳尷尬的看着裴塵,“童言無忌,都是他爹把他慣的。”
秦大仲一臉的茫然,看了看妻子,看了看兒子,老實人的他陷入了沉默。
他爹慣的?
可自己從來沒有慣着。
那這個他爹……
想到這裏,秦大仲一巴掌扇在秦小寶鬧腦瓜子上,“吃你的飯。”
秦小寶嘴巴一扁,哭了,哭着就要往朱玲芳懷裏跑。
朱玲芳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剛說兒子是他爹慣的,總不能告訴別人,自己才是兒子的背後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