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認清事實
目光都落在薛仁威身上。
薛仁威都說不出話了,這可是一千兩黃金啊,把他賣了,都不夠賠。
和薛仁威在一起的官差,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可他們也不能看着薛仁威落到這個地步。
有人開口了,“我知道這美人鏡,可這美人鏡多着,賣出去的價錢都不一樣,你怎麼有證據說碎了就是一千兩的美人鏡。”
就是對美人鏡的價錢進行質疑,而不是在質疑這件事情的本身。
事情的本身就是,薛仁威確實是失手摔碎了美人鏡,這件事情是不可能狡辯的。
若是以為自己是官差,能拿官威壓人,只會讓事情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拿官威壓人,也得看看對方是誰。
而就裴塵,在他佔了道理的情況下,想要拿官威壓人,就是自找麻煩。
因此。
質疑的不是事情的本身,而是美人鏡的價值。
這也就是想要把損失降到最低。
能做的事情,也就只能如此而已。
這質疑確實是有點想法。
就美人鏡來說,價格的幅度確實不小。
最便宜的一塊賣了一百兩黃金,而最貴的一塊則是賣了一千兩黃金。
這其中就是十倍的差距。
雖說一百兩黃金也是一個天文數字,可總比一千兩黃金要少得多。
聽到官差的質疑,圍看的人不由議論了起來。
畢竟,就美人鏡,大家也都是耳聞,根本就沒什麼人能見到,更別說分辨其中的不一樣。
裴塵看着發出質疑的官差,這個官差也正是之前一起在儲藏室的官差。
薛仁威會摔碎美人鏡,和他脫不了關係。
是他告訴薛仁威,違禁物就是在小箱子裏。
也是他探出頭,把薛仁威嚇到的。
要是薛仁威真要賠錢,絕對不會饒了他。
他站出來說話,不只是在幫薛仁威,也是在幫他自己。
他質疑的是,碎了的美人鏡不是那塊賣了一千兩黃金的。
還別說,還真讓他質疑對了。
一千兩黃金的美人鏡是赫章允買的,本是準備送給蘇如煙的,可蘇如煙沒有接受。
所以,那塊美人鏡一直都在赫章允手裏。
只是,赫章允死了,至於那塊美人鏡,沒人知道到哪裏去了。
碎了的美人鏡,自然不是赫章允手裏的那塊,甚至,不是賣出去的任一一塊美人鏡。
這隻不過是自己隨身攜帶的。
而這樣的美人鏡,實際上是不值錢的,自己要拿出多少就有多少。
可自己卻說這是價值一千兩黃金的美人鏡。
是的。
自己這是要坑薛仁威。
總不能他要栽贓自己,自己還不還手。
至於自己要怎麼圓謊,要怎麼讓人相信這就是那塊一千兩黃金的美人鏡。
首先,赫章允死了,死無對證,他不可能活過來揭穿自己的謊話。
再一個,自己這邊有一個關鍵的人物。
看着質疑的官差,裴塵說了一句:“如煙,你過來一下。”
蘇如煙的來到,讓其他人眼睛都看直了。
那與生俱來的美艷,還有那舉止之間就能牽動人心的魅力。
這是外人所不具備的,這就是作為一個花魁的本錢。
什麼都不需要做,就可以讓異性為之癲狂。
而就是這麼一個女子,她卻是別的男人的了。
不管他人對自己是什麼反應,在蘇如煙眼裏就只有裴塵。
在蘇如煙眼裏只容得下裴塵,再無他人。
都不用過多的表示,外人只要一看,就能看出來,蘇如煙是愛煞了裴塵。
女人就是男人的臉面,這一點都不假。
蘇如煙就這麼一站,裴塵也跟着臉上有光了。
巡望了一圈,看着其他人的反應,滿足了一下虛榮心后,裴塵道:“你說證據,證據就是她,想來有人不知道她是誰,我在這就介紹一下,她叫蘇如煙,她之前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教司坊的花魁。”
關於蘇如煙這個名字,其他人聽了,還真不清楚。
可說到教司坊的花魁。
像匯川縣這樣的地方,有着青樓,就那一艘艘花船就是了。
可在匯川縣這樣的地方,可沒有教司坊的。
以教司坊的地位,可不是任何一個隨便的地方就能擁有的。
就比如,青樓花船里,名妓是有不少,可沒有一個能擔當起花魁這兩個字。
確實,和她一對比起來,那些名妓實在是平庸。
她叫蘇如煙,是教司坊的花魁。
大傢伙這才知道她的身份。
裴塵的目光落在了質疑的官差臉上,“看你這個樣子,也是個消息靈通的人,我問你,你可知道是誰在蒼梧邑用一千兩買了美人鏡,最後又把美人鏡送給誰?”
官差嘴唇活動着,可就是說不出話。
裴塵:“不說話,那我就幫忙告訴你,是赫章允赫特使花了一千兩買的美人鏡,而他又把美人鏡送給了教司坊花魁。”
這話說的信誓旦旦。
敢這麼說,原因是,蘇如煙拒絕美人鏡的事情並沒有外傳,赫章允是覺得這事說出去丟臉,就沒有告訴外人。
結果就是。
在外人看來,赫章允買的美人鏡就是送給了蘇如煙。
官差的嘴唇顫抖着,他無法做任何否認。
說要證據,證據這就來了。
證據就是蘇如煙。
外人都認為,赫章允的美人鏡是送給蘇如煙的。
而如今,蘇如煙卻是裴塵的人。
換言之,赫章允送的美人鏡就是落在裴塵的手裏。
這就成了證據。
“真的是嗎,可這樣……”
官差看向了薛仁威,最後無話可說,只能低下頭。
就這麼一個行為,就是告訴別人,就連他這個發出質疑的人,也認為碎了的美人鏡,就是那塊一千兩黃金的。
會看向薛仁威,又低下頭,是不敢面對薛仁威。
但薛仁威可不吃他這一套。
一想到摔碎的美人鏡價值一千兩黃金,這要是讓自己賠……
薛仁威不敢去想。
他撲向了低着頭的官差,一把扯起他的衣服,咬牙切齒說道:“你怎麼不說話了,你給我說話啊,你是怎麼告訴我的,小箱子裏沒問題?這就是你辦的事情,讓你栽贓,你卻反栽贓到我頭上,也是你,是你害我沒拿穩的,現在倒好,你這是想把自己當成無辜的嗎?”
說著薛仁威還要動手。
想到一千兩黃金,別說動手,殺人的心都有了。
其他官差急忙制止。
自家人讓自家人難堪,還這麼多人在看着,這成何體統啊。
看着薛仁威和官差鬧了個雞飛狗跳,裴塵說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栽贓,什麼栽贓?”
薛仁威再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可又覺得,說漏了嘴,並不全是壞事。
要賠一千兩黃金,這是自己賠不起的。
在這個情況下,最正確的做法就是在裴塵身上找突破口。
這件事情,真正要怎麼處理,完全憑裴塵的一句話。
這就讓薛仁威認清了一個事實,自己需要討好裴塵,需要想方設法讓裴塵放過自己。
“是的,是栽贓,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場栽贓,什麼搜查違禁物,不過是個借口,不管有沒有違禁物,我們都有辦法找到違禁物,我們本來就準備好栽贓你的。”
“都是他,他就負責安排好栽贓現場,而只要我把你帶到現場,到時就是人贓並獲,你有理也說不清,可他把我耍了,還害我摔了美人鏡。”
“我都告訴你了,一切都告訴你了。”
“還有,之說的誣陷,是的,沒有錯,這就是誣陷,是有人在幕後指使的,他們是兩個人,是賈少貴和龔明堂。”
“他們說要對付你,才有了這件事情。”
“你放心,我會去把他們抓了,我不會放過他們的,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把所有的事情坦白,並把賈少貴和龔明堂揭發了,還說要抓他們。
可以看得出來,薛仁威這就是在博取裴塵的好感。
聽到他說完的話。
圍看的人不淡定了,議論了起來。
一早就有人覺得這件事情裏面有問題,這時才知道,這裏面牽扯到了賈少貴和龔明堂。
這是什麼仇什麼怨,才會這樣對付裴塵。
聽着其他人的議論,作為薛仁威的同伴,其他官差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就薛仁威的話,連帶着是把他們也賣了。
這一下子,所有人就都知道,自己這些人不是要搜查什麼違禁物,而是來栽贓的。
這樣一來,自己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樣的議論,指不定連官差的職位都保不住。
會有同樣遭遇的人還有薛仁威。
可在此刻薛仁威心裏,和一千兩黃金比起來,什麼議論,什麼官差的職位都算不上什麼。
一千兩黃金要是不解決了,自己還不如死了乾脆,那還管什麼議論,什麼官差的職位。
在說完話后,薛仁威就看着裴塵。
對比他之前威風凜凜的模樣,如今的他是一臉的討好。
在表面上,裴塵是沒有半點表情變化。
可在內心裏,對於現在的情況,是感到了滿意。
自己有想過,是誰要對付自己,其中重點懷疑的對象就是賈少貴和龔明堂。
自己在匯川縣得罪的人就那麼幾個。
而這其中,會用這麼低劣手段對付自己的,大概率就是賈少貴和龔明玉,他們本身就是不靠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