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斷片了?
“嚴重嗎?”
沐一航好奇地問道。
他從來沒見過洛小川如此消沉的樣子。
即使是畢業即分手的時候,都沒有過。
洛小川點了點頭:“挺嚴重的。”
沐一航以為是司馬長信借口沒看好病要鬧事,拿起自己的最後半壺酒,打開蓋子,仰頭一口乾了。
接着一抹嘴,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我回去求我家老頭子,讓他出面。江城司馬,多少會給他一點面子。”
“他要是不答應,這學,小爺還真不上了。”
“再說了,是他們求着你看病的。憑什麼沒看好就要喊打喊殺。這裏是滇城,還輪不到江城司馬仗勢欺人。”
藉著酒勁,沐一航越說越氣,說到最後,渾身上下流露出一股殺伐果斷之氣。與平日裏二世祖的形象大相逕庭。
洛小川沒有料想到沐一航這麼情緒激昂,內心還是有點小感動。
這十年,雖然是沐谷山養他,教他。
但是沐谷山是沐谷山,沐家是沐家。
洛小川一直以來都分得很清楚。
“長這麼大,還沒有人這麼維護過我。”
“來,今天咱們就試試這第四壺酒。”
“來就來,誰怕誰啊。”
沐一航一拍桌子,神氣活現。
洛小川因為點出了老闆娘的“千日醉”,獲得了第四壺酒的特權,但是之前一直都有沐紫櫻管着。
沐一航早就想試一試這第四壺濁酒究竟是什麼味道。
小酒館的後堂,一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意興闌珊地看着喝酒的兩個少年。
“老闆娘,您看?”
“給他們。他既然知道千日醉,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利害。人吶,有時候不能太清醒。”
“是。”
“醉人的不是酒,而是他想不想醉。”
洛小川還是低估了千日醉的效果。
雖然說一醉千日是神話,但是現在積蓄在兩人血液里的千日醉,已經足夠讓兩人斷片。
看着醉趴在桌子上的兩個人,服務員一臉嫌棄。
開酒館的最討厭兩種人,耍酒瘋和爛醉如泥。
“不用管,會有人來領他們走。”
老闆娘司空見慣,一臉淡然。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
她來了。
帶着保鏢來的。
沐紫櫻一身超出其年紀的成熟裝扮。回歸沐家,她褪去少女的青澀與稚嫩。
再次與洛小川分開,她卸去了年少時的任性與輕狂。
如今的她,是高高在上的沐家大小姐。
“帶他們回去。”
看着桌子上的七個空酒壺,沐紫櫻秀眉緊蹙,冷聲說道。
耳邊再次迴響起“還持千日醉,共作百年人”的情話。
洛小川因為這句話,成了唯一可以一天買四壺濁酒的人。
伊人依舊,可是那些發生了的故事再也回不去了。
故事裏有他,一個曾經氣宇軒昂、恃才自傲、目空一切的才子。
那個一直提醒着她要注意胃,多喝水的傢伙。
人生最好的三個詞:久別重逢,失而復得,虛驚一場。卻唯獨沒有一個詞叫“和好如初”,和好容易,如初太難。
被抬走的時候,洛小川迷迷糊糊睜開眼,朦朦朧朧中他看到那道倩影。
咧嘴笑道:“又做夢了。”
隨後呼呼大睡了過去。
第二天,洛小川一睜開眼,夢中沐紫櫻的絕美容顏瞬間變成了沐一航流着口水的老臉。
洛小川立馬清醒了過來,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手。
緊張地掀起被子看了看,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嘀咕了一句:“還好。”
說完,憤怒地一腳將沉睡如豬的沐一航踹下了床。
哐當。
一米八幾的大個與木地板來了個親密無間的接觸。
“哎呦!我靠!”
沐一航摸着腦袋,齜牙咧嘴地坐了起來,罵罵咧咧道:“誰啊?小爺我剛剛準備親……”
“嗯?”
看着洛小川憤怒的眼神,沐一航立馬變臉,爬起來,嬉皮笑臉說道:“做夢,做夢!”
說著又躺在了床上,一把拉過被子蓋在臉上,準備再來個回籠覺,把被打斷的春夢再續上。
“老沐,別睡了。咱們……是怎麼回來的?”
洛小川站起來一把扯掉沐一航的被子。
沐一航如同被激怒的公雞,用力地搔了搔頭,帥氣的髮型瞬間變了雞窩頭。
但是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斷片了?不能吧。小爺可是千杯不醉。”
“難道咱們……被下藥了?”
沐一航對自己的酒量有絕對的自信。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釋就是小酒館的人在酒里動了手腳。
“老沐,快看看,你的腎還在不在!”
“滾!”
洛小川橫眉怒懟,陡然想起了夢中的倩影,疑惑道:“難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