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合同
“元子哥”的稱呼戳中了姚元的笑點，他呵呵笑得扭捏。
“董事長您好，說實話我想不出來在貴公司能做什麼。您是不是找錯了人？”
李博遠用笑容在表示肯定。
“在智能助手的推薦人當中，我看重的是你給幾個高中學生做過家教的經歷。所以覺得元子哥是最理想的人選。”
“哈啊？”
姚元差點笑噴——以他的了解，三個學生都已經輟學，書都不念了。
“做家教老師的經歷？不會吧？”
姚元實在無法想像自己三觀不正的教學方法會得到數字宇宙董事長的認可。
李博遠用力點頭，臉上保持慈祥的微笑。
“是的，這次的項目非你莫屬~”
姚元撇嘴，他大概能猜得出所謂的項目應該也是當老師，說不定董事長家裏也有個不聽話的孩子。
“抱歉，如果是請我做誰的家教老師，恐怕不能效勞，還是另請高明吧。”
姚元心裏苦。他年紀已經奔三十了，需要更長期穩定的工作。
“元子哥不想見見學生嗎？”
李博遠的眼神里依然充滿期待，像極了想跟小孩玩遊戲的老爺爺。
“是輔導您家的孩子做功課嗎？”
這是姚元理所當然的想法。
“算是吧，可以說是我的孩子。”
李博遠回答的模稜兩可，不知道是，還是不是。
姚元呵呵笑得尷尬。
“我自認不是什麼好老師，您的情報可能不全，我教過的孩子都被我勸退學了~”
姚元覺得好笑，懷疑董事長看資料只看了開頭，沒注意後面。
李博遠的表情很微妙，像是在開玩笑，又像是在嘲笑以為開玩笑的姚元。
“我知道~”
“您知道？”
董事長深吸一口根本不存在的空氣。
“你第一個教的孩子叫陳俊，網名‘陳king’，是不是？”
“是的，高二念了一個月，輟學並離家出走。”
李博遠點點頭，看樣子董事長知道，而且知道的不比姚元少。
“他上個月正式簽約天啟俱樂部，成了一名電競選手，在青訓隊的時候表現卓越，引起了圈子裏不小的轟動。陳俊在記者面前說，是你幫他選擇了正確的人生道路。”
姚元無語，心裏在罵那小子一張嘴沒個把門的，胡說八道也不分場合。
李博遠接著說第二個。
“還有李小滿，也只念到高中畢業。”
“是的，是我勸她不要浪費國家的教學資源。”
姚元想起那丫頭就上火，那時候他根本不是在勸，是罵她腦子比豬還笨，吃的比豬還多。
李博遠是有趣的老頭，他不顧董事長的風度，哈哈笑得開心。
“李小滿開直播僅僅半年，竟然做到了粉絲三百多萬，現在是知名的吃貨主播。”
姚元感覺頭疼，記得小滿的直播間是他幫忙申請的。
“還有嗎？托尼在幹什麼？不會真的去開發廊了吧？”
托尼也是高三學生，父母都是外教老師，兒子卻是混子，人稱“二中小黃毛”。
李博遠微笑道：“還沒有……但是改掉了暴躁的脾氣，正在找工作。他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在髮廊里當學徒工，有沒有工資都可以接受。”
姚元輕嘆一聲，不管過去的孩子們現在有多出息，他不想再收學生。
他覺得自己都沒活明白，
還給別人當人生導師是在耍流氓。
“抱歉，我真的不適合這一份工作。”
李博遠聳聳肩，故作無所謂的樣子。
“我還以為一星期的工作，一萬的報酬，不會有人拒絕~”
姚元抬起一半的屁股又重新坐了回去。
“您說多少？”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星期一萬元……雖然不到天方夜譚的程度，但在姚元的認知里已經是天花板。
李博遠身子往前靠，故作神秘的壓低了聲音。
“沒錯，教一個星期，薪酬一萬！”
“您考慮讓我教幾個星期？”
“期限嘛~不一定。先定一星期，之後的……到時候在考慮？”
“可以！我能見見學生嗎？”
姚元來了興趣，為了錢再做一次誤人子弟的老師也不是不可以。良心不能給狗吃，但可以賣錢換狗糧，只要價格合適……
李博遠橫空變出一張紙，放到了茶几上。
“元子哥需要先簽合同，然後才能談具體的合作。”
數字宇宙的合同跟現實里不一樣，看似一張紙，下面卻有可觸摸的按鈕，只要選擇確定，虛擬合同也擁有法律效應。
姚元拿起合同看了一眼。只有幾行字，寫的大概是需要遵守甲方的保密規則，但是沒有寫具體的保密內容。
姚元感覺奇怪，問道：“這合同是不是不全啊？前面應該還有幾頁吧？”
李博遠點頭承認，回答道：“是的，但是前面的內容，只有簽了合同之後才能給你看~”
絕對是霸王條款……
李博遠還說：“如果元子哥看了需要保密的內容，然後不簽，那豈不是沒有秘密了嗎？”
說得好有道理，但是姚元心中難免萌生新的顧慮。
“董事長，我能不能考慮一天？”
他把合同放回茶几上，心裏在想一星期一萬可能要承擔的風險——也許是很不聽話的中二少年，或者是傲慢無禮的富二代少爺，也有可能是孤僻症兒童。
該不會是有犯罪前科的小流氓吧？
李博遠收起笑容，表情變得嚴肅，他的眼神似乎能看穿姚元的想法。
“實話告訴你，你將要面對的學生並不是普通孩子，用不着教他任何書面知識，但是需要不同於常人的特殊照顧。”
“不同於常人？什麼意思？”
姚元越來越聽不懂，一個孩子能不正常到什麼程度，還要專門請個老師教他做人？
李博遠又把合同推了過來，堅定的說道：“我勸元子哥不要考慮，閉上眼睛簽了就簽了。這次項目如果成功，你會成為人類歷史又一次重大轉折的見證人。”
“……”
姚元還是下不了手，越來越重的神秘感使得他更難做決定。
李博遠等了一會，突然笑得輕鬆。
“如果再提高一點報酬，元子哥會答應嗎？”
合同里的數額從一萬變成了兩萬。
看到了錢加倍，姚元腦子轉的飛快——房租，分期付款，網貸……等數字不停的在做加法運算。
“當然會！我很高興能成為……見證人！”
姚元立刻點頭，點擊合同下面的“同意”按鈕。
李博遠很滿意，笑道：“好的，我這就把人叫過來。”
老爺子右手一揮，像變魔術一樣，沙發上多出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從身材和長相判斷最少二十歲。
比姚元預想的大了很多，尤其是身上某個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