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塵耀
通過城區與縣鎮的關隘，就再也無了百米的高樓。平川上的樓房星羅棋佈，陽光在金黃的稻穀間搖擺。
一路上人影閃過折射出人間常態，而看似寧靜的水面下暗潮洶湧。
在抵達幸安縣城前秦塵不止一次看到黑色的轎跑上下來幾個身穿防護盔甲的人，將路上的行人押走，那是隨機抽測疫病程度。
帝朝科研院宣稱疫病在人體內以濃度為指標，而非病原體入侵。
每個人都可能是疫源，正常人維持在0～1.5%間，而超過3%就有爆發的可能，需要集中觀察，現階段人類的均值在7%左右。
疫病可能與噩界有關，但秦塵從未見過病人，其他人皆是如此，網上記錄的也只有鮮紅的死亡數值。
炎陽越過蒼穹，開始在雲霧間回落。
林正也是在一片寂靜中忽地開口：“上面那邊打算把你帶到漓海區的市場，住宅安排在涌龍區的昌海公寓。昌海公寓雖然只有噩兆級的強度，但數量較多，上級那邊說這便是給您的補償了，同時其他遣調員也不會靠近昌海公寓。”
秦塵微微點頭，也算是作出了回應。
補償的發放方式也是證實了秦塵心中的一種猜想。
秦塵抵達漓海區時已是午後兩點，為了掩人耳目林正把轎車停在了車站的一個角落，隨後遞上一個紙人。
“名稱：損壞的紙人（2/3）
類型：道具
品質：世珍
特性：1、約定，使用后你會被隨機傳送至昌海公寓的任一房間
備註：它只會把紙人給它重要的住戶，可惜你不是。”
林正見秦塵收下后便驅車而去，也沒告訴秦塵市場的具體位置，估摸着已經把秦塵當作遣調員中的老手。秦塵也不得不在原地思索着，至於傳送？四大皆空的面板阻止了秦塵的想法。
將紙人貼身收好，心中也是有了一個眉頭，那就是處於漓海區的古玩市場。
古玩市場在漓海區的東部，距離此地不遠。
秦塵記得很清楚，因為兒時父親曾帶他多次前往，但似乎都是空手而歸。
離開車站便跟隨着人流前往古玩市場。
漓海與涌龍不同，曾經大力發展過第三產業，還建造了商場博物館等商業文化建築，自是比繁華的多。
古玩市場位於靠近白秋的新城區，兩邊的大廈矗立人間，深色的玻璃發出炫目的光污染，抬頭仰望，時不時還能看到飛梭來往。虛擬的廣告標語於上空流動，空中還投射出魚類的虛影，若是夜晚來此，更是能匯成一條人間天河。
市場坐落於一座上了年頭的商業大廈，由當地的三大家族牽頭成立。裏面多是販賣一些青州出土的珍寶，至於來歷就不宜多說了。
剛跨入大門便有一道氣機從身上一掃而過，秦塵的心裏一喜，看來是找對了地方。其內的燈光略顯暗淡，一條不長的街道旁擺了許多攤子。
漫無目的地逛着，時不時拿起古玩仔細揣摩着。說是交易市場，但並不如秦塵想像的那般人流似海，甚至同類都見不到幾個。
就在這時秦塵的衣角被拉住，回頭一望，暗灰色的粗製長袍，面孔隱於黑暗中，只露出佈滿皺紋的下巴。瘦弱的身形佝僂，手裏拖拽着一個麻袋。
“小哥，在尋找世界之上吧？”
稚嫩的聲音傳出不符眼前的形象照，秦塵詫異一下旋即明白了話語中的含義，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呵呵呵...那你可是來晚了，大人們一般第一天就搶完了。”
說完，秦塵的身形欲動，卻又被小販拉住，秦塵再次回頭不由得生出一絲怒意。
“哎哎，好東西是沒了但還有些稍差的，當然我也不會坑您，畢竟是小本買賣。”說著他便伸出枯瘦的手臂拉開麻袋，手臂上皆是自殘的痕迹，血肉乾涸，那些刀痕又構成不知名的圖案。
秦塵很快便轉移了注意力，免得惹事，更何況麻袋中的確有幾件世珍級道具，美中不足的是還伴隨着些副作用。
“名稱：血枷
類型：防具
品質：世珍
特性：1、築牢，血性的枷鎖震懾了你的靈魂使之無法抽離
2、不屈，瀕死時你的攻擊會具有嘲諷效果
備註：它被祂置於胸前，歷過斬首，吸收了祂的血性。（這是祂的物品，自始至終皆是如此）”
“名稱：金杯
類型：道具
品質：世珍
特性：1、金銀，每二十四小時產出一定量的黃金或白銀
2、引噩，手持金杯會吸引噩兆
備註：它曾被置於大堂之間，直到被輻射了超凡。”
“名稱：樽馬
類型：道具
品質：塵耀
特性1、揚志，小幅度提升你的志氣
2、解愁，讓你遺忘一件定義為“憂愁”的事情，不超出道具能力範圍，冷卻9天
3、誕靈，你看到了一雙眼眸
備註：夢回吹角連營。”
看着眼前不斷躍出的信息，裏面甚至還帶有銀色的邊框，那是名為樽馬的塵耀級道具。
感受到秦塵灼灼的目光，小販收起了麻袋，“就剩這些了，都廢了一個特性，按市場價給你打五折，塵耀七折，不過根據背景還會有些浮動。”
“說說血枷和樽馬。”
“世珍的價格一般在20到150人魂，血枷單一個鎖住靈魂的特性就足以邁進精品之列，嘲諷和未知詭異掉個價，算你25。而塵耀，這玩意一般有價無市，我也是昨晚廢了好大力氣才拿到的。能力很強，副作用也很強，第二特性估摸着還有四次，一口價8000人魂。”
“用鑄幣結算。”秦塵說道，也是注意到小販的語氣開始變得失落。
“行吧，至少也是錢。”小販左手的黑袍撩起，露出了一個秦塵熟悉的東西——手環。但與秦塵的不同，整體呈棕黑色，投射出的光幕也是外人可見。
“我看看。”小販的嘴中呢喃着，右手在光幕上滑動，“遣調局官方雖然沒有開放人魂與鑄幣的兌換，但遣調員私底下已經形成了不成文的規矩。現在是1：376，看你是個新人，算你370好了。”
很明顯，眼前小販的眼光比警部的人毒辣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