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現噩
就像是被人從海里撈起，睡夢中的黑暗退去，清新的空氣慰藉着疲憊的身體。腦海中的聲音一陣陣傳來，喚醒了沉睡的心靈。
“嘶......昨晚究竟怎麼回事？”
秦塵一手撫着額頭，又感受到手環傳來的震動，睜開朦朧的雙眼。暗藍色的手環上閃爍着紅色的光點。心中呼出光幕，凝望着一行行信息，開始感受身體的變化。
呃......沒感覺......
秦塵衝著空氣揮了幾拳，並沒有出現想像中的音爆。按照遣調局的解釋5點的體質屬於正常成年人的範圍，也就大概一點增加十公斤的肌肉力量。
而此時秦塵也沒有產生能打死一頭牛的錯覺，更沒有什麼暖流在身體中流竄。
舒展了下僵硬的身軀，昨晚最後的話語還記憶猶新，甚至那股劇痛還留有餘威，就像是被那把“嗓門”大得可怕的槍械爆頭。
看着凌亂的房間，也不知昨晚的究竟是虛幻還是真實，硝煙猶在，血腥留存。
秦塵蹲下身子，木床旁邊得地面上凝固着有些鮮紅的痕迹，湊近去聞傳來微微的鐵鏽味。
是人血......看來並不是幻覺這麼簡單，這個世界看不懂了啊。
“手環，開通一格物品欄以及調出我的面板。”
“......
體質：5
精神：7
理智：未知
人魂：5
物品欄（0/1）
......
裝備欄：鏡子（碎片）
歷練值（30/100），下一級：徙獄員·精英
......
持有拼圖：人性的詭
......”
放在口袋的鏡子被新開拓的裝備欄收錄，至於手機與錢包，估計是不與超凡掛鈎的原因吧。
接着秦塵的目光被拼圖的所吸引，以及那未佩戴的稱號。
“名稱：拼圖·人性的詭
類型：道具
品質：普通
特性：1、兼容，保留人性（使用拼圖的力量，“詭”會暫時替換你心中的“人”），持續十分鐘，冷卻三百分鐘
2、組合，兩個及以上拼圖組合可以獲得相關的道具、武器、防具、技能乃至詭
備註：或許有一天，真的能拼出披着詭皮的人”
“名稱：新人·精英
類型：稱號
品質：世珍
特性：1、精英，佩戴后魅力+1
2、菜鳥，佩戴后你的五感極小幅度地提升
備註：新人中的精英，現噩間的菜鳥，至少你在開始時已屹於萬人之上。”
成為有理智的詭異和......
秦塵着實不知該如何評價稱號的作用，炫酷的標識還是得知普通后的品階？
倒是拼圖的出現讓他感到略微驚奇。
“請注意，拼圖是詭力量的部分顯化，亦是它們拋出的航標。”
秦塵已經可以肯定手環擁有一定的讀取內心想法的能力，只是它的提醒讓秦塵感到凝重。
果然，任何事物都逃不開所謂的“物質循環”，拼圖是詭異的外化，而人魂也有可能是詭異的產出，至於來源......昨晚的襲擊應該不假。
將鏡片存入物品欄，如同空間戒指一般，鏡片觸及光環便消失不見。看了一眼掛鐘，也是時候離開了。
秦塵起身朝房門走去，兩扇木門皆是虛掩，甚至還能感受到廁所黑暗中微弱的喘息。
拉開房門，廊道內因炎陽的照射顯得寬敞了不少，陰暗退散了大半，只是一切還都是悄寂無人。走過302號房時，秦塵刻意地側耳聆聽，裏面沒有任何響動。
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快步走入樓梯間，向上遙望着，黑暗依舊遮擋了上面的光景，五樓的走廊貌似沒有燈。
心裏微微沉思：五樓有秘密，但又與自己何干？
畢竟現在的秦塵只想離開這詭異的東港，回到還算溫馨的城邊小屋中。
踏過大廳，原本破舊的接待台更顯滄桑，灰塵加重了幾層，老人也是不知所蹤。大廳內的燈光熄滅，外界的陽光也無法穿透模糊的大門，與黑暗交相輝映着。
胸中懷着不安走過，在那昏暗下放置鑰匙，最終也是得見光明。
晨曦自東方而起，毫無保留地揮灑在大地上，黑暗被驅逐，微風中也只裹挾了青草的芳香。
腳踏在光明之下自是被給予了無限的慰藉，而後又在公交司機的驚詫中回到了位於涌龍區的小屋中。
說是小屋其實也有着三室一廳，但租金卻異常便宜，比外城的平均房租低了20%，大概是因為一旁的綜合樓擋了陽光，遮了風水。
綜合樓是近些年興起的超多元垂直城市綜合體，百越城三區內共建有五個樓群，共計三十棟，高約四百米，佔地2.5公頃。囊括商業、辦公、住宿、遊樂、出行等多種功能，可供上萬人集中生活。
據說是承了西方諸國的理念，故民間有妒者稱其為“西方集中營”。
說以前不羨慕自然是假的，只是如今知曉了詭異，倒生出了對樓內人的擔憂，希望人沒事。
在到家的路途中秦塵將內心的疑惑一一詢問，手環也是給予了許多解釋。
譬如人魂的來源是人而非詭異，若不刻意追求，正常的成年人每月都會逸散出十單位人魂，無知者的人魂自然是被遣調局偷偷收走。
帝朝鑄幣是和諧社會中的一般等價物，而人魂則是噩界與超凡間的硬通貨。就秦塵所知，人魂可以拓展面板，亦可以增加詭異的等階。
至於現噩之間的關係秦塵並不是很清楚，只知曉早晚六點為界限，分別稱為潮落潮起，即現噩重疊。遣調員在享受超然力量的同時肩負起維持往日秩序的職責，每日需完成一件不低於自身兩小階的隨機任務，每七天擁有一次豁免權，拒者剝奪權益，歸於平凡。
現界中並非沒有詭異，隨着現噩重疊的時間越來越久，一些弱小的詭異已經可以長期居留現界。
當然弱小是相對的，就算是厲魂級的異也可以免疫大約百分之三十的常規傷害。
詭異是對噩界生靈的總稱，其分為詭和異兩種，詭偏向於精神、規則，而異則偏向於肉體、物理。
根據現有的了解，詭異分為厲魂、噩兆，其中又有着燼、熄、冠絕三小階，對應着遣調局的徙獄員、執夢人。
最為深刻的莫過於手環對於自身的解釋，基於遣調局的試驗版。
也造成了秦塵與一般遣調員不同，估摸着就是內測與公測之間的區別，只是秦塵這名“內測”玩家不太強力。
與眾多遣調員的斷代也使得秦塵無法通過正常途徑融入那個群體，甚至於遣調員的多數權利秦塵都不能擁有。
秦塵也曾質問過，但都被所謂的遣調局條例搪塞過去，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