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一個小農家庭,好無力。
像近秋天的狗尾草,低下了頭,擔子重,用微薄的力量和鋼骨的身體挺起來。
我的父親經常跟我說一個事情,林子祥所唱的男兒當自強。
小時候我坐在電動車後面,三個輪子都不在一條直線上,上面兩小條的鐵皮,已經被摸的光滑了,那是馬扎在那裏的緣故。
後來換了幾塊電瓶,最後來實在用不了了,別又買了一輛,算到今天也有一個五年了。
送我去上小學時。
我守護着一排一排的楊柳樹。
“男兒當自強!要有自尊!要好好學習!”
“嗯。”
“長大了嗎?”
“嗯。”
這是我爸小事情時常跟我說的。
“嗯”這個習慣直到今天延用,我不想和他再多廢話,也怕多說又惹得他煩惱。
大抵是有隔閡,心裏面的事情也想藏着。
上小學什麼都不懂,到了初中明白了一些,卻也依舊有着一些熱情。
到了高中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己的心好像死了。
是被人帶走了,還是自己給磨滅了,一會兒,我腦海中有了一個選項。
是父母嗎?
我不敢肯定,我覺得這是我的問題。
劉易,一個初三男學生。
跨上自行車,他的心情很是激動,又有些許的無奈。
有想見的,又不想見。
來到學校。
六中,一個小縣城裏的學校,這幾年更經過重建,但也算是個墊底的存在。
到叉路口。
來的還算早啊。
“啪。”
劉易後腦勺被輕輕掃了一下。
雖說整個暑假沒有感受過,也是熟悉的存在。
劉易轉過頭去,“孔官人。”
“來這麼早。”孔陸榮說道。
“都一樣。”
“沒有車,走吧。”
兩人並排騎了過去。
孔陸榮看着劉易還望着路口的南邊,便說:“還沒忘記人家呢?”
“傻逼,早忘了。”
“哈哈哈哈!”孔陸榮開心的笑道。
要到了門口,劉易右腿往後一掃,左腳還在腳凳子上不動,這麼滑着,下了車。
劉易衝著他說:“都一年多了,學會了嗎?”
孔陸榮沒有搭理他。
把車停好了,兩人要走,前面來一個瘦高的男生,騎着小電瓶車,鼻子上拖着一個眼鏡,瘦長的臉,有的幾分小社會的氣息。
劉易,陸榮兩個人先後說道。
“博第兒!”
“喲,來了。”
楊博從面龐上看來,還有幾分害羞的意思。
下了車,用食指點着兩個人。
“等着你倆,等着你倆,等着。”
劉易還想拍一下他的屁股,被他用書包擋上了。
三個人回了班,約摸來了一半。
劉易座位是從靠牆數,第二列,第一個。
楊博則是第三列的第五個座位。孔陸榮是靠第三列的第二個座位。
“六爺來了?”劉易說道。
口中的六爺是馬羽衡,180斤小坦克,一米七,腦瓜子圓兜兜的,兩個眼睛眯成一條縫,再配上腦瓜子上面一個大圓蓋,很像一隻老鼠。
有,因為傳言在初一考試的時候,地理抄到了60分,所以被稱為六爺。
馬羽衡嘟着嘴說道:“我沒有,跟你說多少遍了,我只抄了20分,考了60分。”
楊博走了過來,“就你叫馬羽衡,敢和我劉哥這麼說話,錘死你。”
馬羽航忍着笑意說道:“你來,你來呀!”
“C。”楊博也被逗笑了。
楊博回過頭問劉易:“作業寫了嗎?”
“你猜?”
“快快快!M的我還一個字沒動呢。”
“那你活該!耶!”
劉易說完,便從書包裏面把作業拿了出來。
楊博一看,立馬裝的十分嚴肅,雙手合十。
“謝劉哥!”
劉易甩着手背,“去去去。”
再回頭看了一下孔陸榮,“你又趴着呢,還沒睡醒呢。”
“這個......這不剛早上嗎,暑假的時候,睡到10點都沒事兒,現在呢?剛7點多。”
正說著,大家也來的差不多了,老師進來,剛到門口,一眼看到了孔陸榮跟那裏趴着。
“哎呀,小孔,昨天晚上又偷雞去了,這天天睡,數學作業好好寫了嗎?”
孔陸榮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班主任,楊秀,女,碩士畢業,教數學,很溫柔,也很可愛,曾經和同學也開過玩笑,說她微微生氣的時候,把嘴都撅到腦門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