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爹安息!我給你報仇了!
易瀾看對方的同時,老人也在看他。
四目相對,眼神交鋒了剎那,易瀾收斂了氣息,將自己實力壓制了下來。
他怕這天墉門三人要是看清他的真正實力會跑,自己還沒打過癮,怎麼能放過他們。
“真氣四轉?如此年齡當真不錯,你是哪門哪派的?”
矮小老人上下打量着易瀾,口中讚歎。
易瀾比他實力強得多,想要隱藏實力,對方壓根看不透,現在權當易瀾是真氣四轉的小修士!
“無門無派,江湖散人。”
易瀾雙手背後,面無表情。
老者一聽,默默的點了點頭,語氣中多了幾分威嚴。
“我乃天墉門九長老朴國昌,今日你將我天墉門麾下的武館弄成這樣,不給你點教訓,實在難以服眾。
不過我天墉向來惜才,你若跪下道歉,加入我門派,這事也就過去了,如何?”
說話的同時,朴國昌故意將自己真氣九轉的氣息釋放而出。
頓時全場都感受到了這強大駭人的氣勢,紛紛感嘆。
“喔,這老者竟然是天墉門長老,我的天,活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見如此強者,不枉此生了。”
“這下易家小子完了,讓他這麼狂,就是欠收拾!”
“這氣息,是什麼境界啊?我快喘不氣來了!”
“長老真給他面子,要我看直接弄死他得了,要不說天墉門是大門派呢,這就是度量。”
“易瀾想什麼呢?趕快磕頭道歉吧,還能加入天墉門,何樂不為呢?”
台下,易黛兒和林瀟湘緊張了起來。
“遭了,這朴國昌據說十幾年前就已經達到真氣九轉了,只是天賦差了一些,困在了築基期。
但是也被譽為築基之下無敵的存在,小瀾碰上他,有點危險。”
林瀟湘低聲分析,一顆心提了上來。
今天易瀾的實力卻是震驚了所有人,但是在面對朴國昌這種強者,林瀟湘也覺得凶多吉少。
“朴長老,今日是我和韓涼生的戰鬥,難道你們天墉門玩不起嗎,知道小的打不過我,所以就派老的上?”
易瀾挑着眉問道,語氣毫無波動,同時看向朴國昌身後的韓涼生。
此時的韓涼生面對易瀾也是不敢相信。
明明一周前這個廢物還被自己隨意欺壓,可眼下竟然變得這麼強了,怎麼可能?
另外,他又聯想到四天前的夜裏,突襲自己的蒙面人。
將身形聯繫到一起,他有七成把握確定,當晚襲擊自己的就是易瀾。
他氣的哆嗦,瞎掉的那隻眼睛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這些時日詛咒了易瀾無數次,眼下見到仇人,他拳頭我的嘎吱作響。
“笑話,我天墉門還不至於怕你這個小小的四轉修士,不過這擂台賽倒是可以多人對比,不如我這邊派出兩個人,你也可以再找一個壓陣的,如何?”
朴國昌眼神一轉,輕聲說道。
要是無人之地,他倒是可以不顧及這些,對方不從,直接拿下便可。
可是今日,這麼多人觀摩影響太大。
要是真的食言,對天墉門的聲望會有負面影響,若是被幾個老對頭門派得知,渲染一番,那就不得了了。
可是單純靠韓涼生一個人,必敗無疑。
他看向董霖給對方使了個眼色,心裏早有規劃。
“小瀾,我上去幫你壓陣!”
台下林瀟湘開口了。
“不用,瀟湘姐,我自己可以。”
易瀾制止她上來,林瀟湘真氣都沒突破,上來也是白搭,自己到時候還得抽出精力庇護,無法為所欲為。
“你們隨便挑兩個上來,我一個人接了。”
“哼哼,大言不慚,讓本公子好好看看你的實力!”
台下,董霖口啐和韓涼生一同上來。
此時他的實力已經突破真氣四轉,相比起前一段時間強了一個層次,所以信心滿滿。
二人上台之後,董霖冷聲道:“你就是四天前天著華府的刺客吧!”
“是又怎樣?不服?”
易瀾正眼都沒看他。
“好大的狗膽吶!”董霖怒目圓睜,手中一閃,一把漆黑的短劍出現在他手裏。
這短劍一看就不是普通材質,亮相之時,劍身還盤繞着黑色的氣體。
韓涼生比董霖更氣,牙關咬的嘎吱作響,只想把易瀾活吞掉。
右手伸向腰間,從背後抽出一把同樣材質的腰帶軟劍。
擂台賽是可以攜帶兵器的,二人準備充分,所拿的兵器都是六長老剛剛現給的。
這一戰也側面是對於古武門派弟子的查驗考核。
倘若輸了,那對門派都是一種抹黑。
“你的武器呢?我不想欺負你!”董霖開口問道。
“對付你們還用不上!”易瀾攤了攤手,示意其別廢話,趕緊上。
“找死,讓你見識一下我天墉門法器的威力。”
董霖怒喝一聲,率先沖了出去,十幾米的距離,不到一秒他就已經來到易瀾身前。
咻!
手中短劍帶着一片黑氣直接向易瀾喉嚨斬了下去。
撕拉……
鋒利的劍鋒與易瀾體表的真氣摩擦,發出讓人牙酸的摩擦聲,火花四濺。
但是這一劍卻毫無效果,沒有將真氣護罩割破。
“這劍自帶腐蝕效果!”
易瀾點了點頭,有這短劍在手,董霖確實有在四轉真氣修士中猖狂的資本,就算是五轉修士都能戰個平局。
“怎麼會……”
董霖目眥欲裂,不敢相信,他明明感覺到易瀾是和他同境界,為何自己手持法器卻卻連對方防禦都破不了。
他吃驚之時,韓涼生的攻擊已經到了。
黑色軟劍帶着一聲脆響,從董霖身後拐了一個曲線刺向易瀾太陽穴。
易瀾詭譎一笑,就等你呢!
噠!
又是一道金鐵交擊聲,易瀾兩根手指穩穩的夾住刺來的劍尖,一道真靈氣將腐蝕之力衝散,順着劍鋒傳遞到韓涼生手臂。
嘭!
韓涼生那支握劍的手轉眼間腫脹了起來。
“鬆手!”
台下朴國昌意識到了不妙,急忙開口提醒,可是已經晚了。
韓涼生的手臂已經膨脹了數倍,最後炸開,血肉噴濺了幾米遠。
臂骨的殘渣像是棋子一樣,散落擂台之上。
啊!
鮮血順着韓涼生的手臂斷處不斷流了出來,他痛的說不出話來,呆愣在原地,心裏防線徹底崩潰了,心如死灰。
怎麼會這樣?他第一次在恐懼中生出後悔的想法。
自己明明大好人生,為何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自己究竟比這個廢物差在哪裏?
前方董霖,口中默念古怪咒語,眼睛變得血紅,渾身綻放紅光。
這是他所修功法中的一記秘法,可以短暫提升實力。
進入秘法狀態之後,董霖攻擊更加兇猛,像是瘋狗一般。
不計一切後果,只想將易瀾斬與劍下。
易瀾以腰為軸,下盤不動,靠靈活控制身體就躲開了所有攻擊,像是逗小孩子一樣。
“該結束了,陪你玩夠了!”
易瀾勾了勾唇,凝起一個下勾拳,直接以肉身對轟砍來的短劍。
轟!
結果毫無懸念,雖有秘法加身,又有法器輔助,但是實力差距還是太大了。
董霖嘭的一聲飛向高空,足有七八米高。
眾人抬頭望去,董霖在半空中身體躬成皮皮蝦一樣,吐出兩口鮮血,給看戲的人撒下一片血雨,隨後失去了意識。
朴長老腳下一點,躍上半空將董霖接住。
試了試鼻息,他鬆了口氣,還活着。
董霖和韓涼生可不一樣,他在天墉門的背景極深,連他都不敢惹。
如果死在了擂台,那麼他回去恐怕長老之位都保不住。
“韓涼生,給我爹跪下!”
易瀾腳尖划著地面,來到韓涼生身前,抓着他的頭髮拉到了台下,衝著易黛兒就跪了下去。
易黛兒懷中,易青山的遺像直直的盯着狼狽的韓涼生。
“磕頭!”
易瀾此時眼中也有了淚水,聲音顫抖。
這三年,他不知道去父親墳前哭了多少次,衝著墓碑訴說了多少心酸苦楚。
他還沒有盡孝,父親就已經化為一抔黃土了。
父親的音容相貌歷歷在目。
那個大字不識一個的啞巴父親,那個無論開心還是苦惱,都只能發出阿巴阿巴聲音的嚴父。
那個死的不明不白的父親,到死前都堅守着自己的武道精神。
“爹,我給你報仇了,你在下邊安息!”
易瀾淚流滿面,五指成爪,抓住韓涼生的腦袋。
砰的一聲,韓涼生的頭顱被捏的扭曲,五個坑洞流出猩紅的血水。
韓涼生,這個三年給易家帶來無數噩夢的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