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獨立空間
第二天清晨盒子在現實中醒來，發現情況並沒有發生改變。他的意識依然被困在白色的盒子裏，他感到大腦沉重。
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現在這樣的狀態，是否與真正的87的意識值相同？如果是的話，那是否意味着白色的盒子並不是為了阻止自己成為碎片獵人，因住自己的意識，只是為了不讓自己被暴露？
盒子訊速進入元宇宙，他發現元宇宙中的自己，明顯變得有一些‘飄’或者是有一些‘虛弱’的感覺。
等他趕到武館，對着測試器全力一擊，看着103的數值，心裏大概明白了白色盒子的目的。
103，普通人中的頂尖水平，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又不致於暴露什麼。就算是發生了意外，被打散的只是自己意識的影子，不會真的死去。
但是現實身體中的意識到底是純粹的影子，還是意識本體的一部分？盒子不知道，所有關於白色盒子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只是他現在相信，一定是母親在操控這一切。或許小刀說得對，母親的失蹤，僅僅是找不到她。
現實世界有雨，所以元宇同樣有雨，盒子撐着傘，身旁有一個嬌小的身影。
元宇宙中要讓意識變強很難，要有足夠多的錢向管控中心申請升級。
但是要變弱很容易，凡是現在實中能讓人受傷的自然現象，在元宇宙中都能傷害到意識。這是元宇宙中控制人口，和迫使數據人創造價值的手段，並不是上傳之後便東遊西盪無所事事。
雖然淋雨對意識的傷害微乎其微，若無必要，還是避免的好。
一個曲折的巷子深處，小刀有節奏的敲了敲門。門無聲的開了，這是一個武器店。妖嬈美艷的老闆娘，端着酒杯看向小刀。
盒子扭頭看着身後悄然關上的門，發現這門可以從裏面看到外面，只要從門外走過的人，站在櫃枱後面的老闆娘都能看得到。
“小刀，你已經來看了一百多次了，你啥時候成為獵人吶？”老闆娘笑眯眯的打趣小刀，有調侃但是沒有惡意或不耐煩。
生意是要做一輩子的，她不在乎小刀是看了一年還是兩年。
“風姐姐，今天不是我來看，是盒子哥哥來看。”小刀說著用手指指身邊靦腆的大男孩。
這個叫風的老闆娘對着盒子挑了挑眉，同時也挺了挺胸說道“喲，小哥哥是獵人？還是買了自己玩兒呀？”
“切，騷貨。”小刀對着老闆娘無聲的動了動嘴唇。
盒子彷徨的扭頭看向四周的槍械，低聲說“我看看”。
“哈哈哈。。。看吧看吧，喜歡哪支姐姐拿給你，後面還有試槍室哦。”看着盒子囧迫不安的樣子，風很得意，一臉的嫵媚。
槍械和冷兵器都有，但是所有的槍不論長短，都是單發的。連發槍，是管控中心的紅線。
看來老闆娘說小刀來了一百多次的話也不會太誇張，她對每一支槍都非常的熟悉。花了幾個小時，仔細的講解着它們的性能和操作。
小刀說一般的獵人，都是一支長槍一支手槍，一把長刀一把短刀這樣的配置。
元宇宙中除了那些變異物品，一切事物的數據與性能，都取決於程式設計師的編寫能力。很明顯，編寫這個非法空間，和這些武器的程式設計師是非常優秀的。
經過要試槍室多次測試之後，盒子選擇一支擁有三十發彈匣的單發衝鋒槍，和一把十五發的手槍。大容量，近射程，容錯率比較高。
遠程步槍，那得是經驗豐富的老槍手才能玩的。小刀雖然不是老槍手，但是她選擇了十二發的步槍。
小刀實在是難以接收如此昂貴的禮物，但是內心的狂熱又讓她難以拒絕。老闆娘拍拍她的肩膀，笑嘻嘻的說“沒事，你比這一套裝備值錢多了。”
“討厭”小刀害羞的說了一聲，眼裏帶着一絲悲傷，自己只是個數據人，有什麼值錢不值錢的？
老闆娘高興的給打了個八折，總共兩萬三，其中最貴的就是小刀的步槍。她的壓力很大，雖然元宇宙中的商品物價低，但是收入也低。這債，她有得還了。
“來，給你看個小玩意兒。”老闆娘拿出來一個指頭大的黑色物立方體，放在盒子的手心。
“這。。。這是一個空間？”盒子非常驚訝，這個黑色的立方體，裏面有一個大約一立方米的空間。
“怎麼樣？想不想要一個？”老闆娘向看情人一樣，看着盒子。
想不想要一個？這東西有誰會不想要一個？
“多少錢？”盒子試探性的問到。
“按編寫建模的面積算，一平方米十萬。不過給你么，姐姐還是算八折怎麼樣？”
就手上這個一立方的，建模面積是六平米，也就是六十萬，八折也要四十八萬。別墅賣了一千多萬，生物艙只買了十多萬。因為管控中心鼓勵人們搬到生物艙居住，所以很便宜，給錢就賣。
盒子把小空間放在櫃枱上說“太貴了，買不起。”
官方需要的空間肯定自己編寫，所以這些黑店的空間只能賣給一種人，那就是壞人。壞人很多，但是有錢買空間的壞人不多。
對於官方來說，所有獵人公司的獵人都是壞人，如果他們不想做壞事，為什麼不加入官方？
“貴？遇到好東西，隨便帶回來一個就回本了。”老闆娘接着又舉例，誰誰買了她的空間，帶回來了什麼東西，賣了多少錢之類的。
小刀撇撇嘴說“這種事情，絕大多數獵人一輩子都遇不到的好嗎？再說這東西雖好，但也是個雞肋，除了在元宇宙中裝點東西，根本沒什麼用處。如果被查到了，還要被抓被罰。”
盒子覺得小刀說得沒錯，對他來講確實用處不大。但是他對空間很感興趣，那白色的盒子，不就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嗎？
老闆娘對着小刀翻了個白眼“漂亮衣服還不是沒什麼用，難道你不喜歡？”
然後又對盒子說“四十五萬，虧本給你了。”
“買不起”
“四十二萬總行了吧？”
“買不起”
“多少你買得起？”
“二十五萬”
“不可能，一口價四十萬。我賣空間也是有法律成本的好嗎？抓到要送去挖礦的。”
“可是我只有三十萬吶，總要留點錢吃飯。”
“行，三十萬就三十萬。姐姐就當跟你交個朋友，以後多照顧點生意。”老闆娘形象都不顧了，咬牙切齒的。
“好的，來兩個八立方的。”
“？你剛才不是說只有三十萬？”
小刀是死活都不要，五萬一平方米，八個立方的就要一百二十萬，如果她不能成為一個優秀的獵人，一輩子都還不起。
“你先收下，並不是讓你白收的。等一下我會給你一個應該收下的理由。”盒子很認真的對小刀說到。
老闆娘對小刀挑了挑眉，小刀反瞪了她一眼。
小刀的空間是植入式的，盒子要經常退出元宇宙，所以小空間多數時間，只能放在他元宇宙的生物艙里。
兩個人走在街上，盒子緩緩的說到“你在元宇宙的時間比我多，如果有一天，你遇到我的母親，或許她會需要你的幫助。”
小刀抬頭看着盒子說“我要怎麼樣才知道她是不是你的母親呢？”
盒子嘆了口氣，看着黑黑的天空“我也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她在不在元宇宙。”。
兩個人沒有再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