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樞密處
風起城這幾天越來越熱鬧,街上的百姓也是洋溢着濃濃的笑容,燈籠綵帶在大街小巷掛的比比皆是。
“今日便是小郡主的生日啦。”
“誒喲誰說不是呢,老身還記得小郡主從小就喜歡吃我們家的水果,老劉家的燒鴨。一晃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也要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了。”
只見風起城的百姓三五成群的在一塊嘮叨着。
而晉王府今日也是全城施粥發糧,家家戶戶都能在城主府旁臨時搭的架子下領到二斤豬肉。
陳世賢走在風起城的街道上,被身邊的氛圍帶動的也是不由露出了笑容。
不知道鄭浩怎麼樣了,不過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陳世賢一邊安慰自己一邊走到了晉王府門前的那條街。
只見晉王府大門口車水馬龍,往日裏凶神惡煞的老王叔也是在大管事的帶領下接待着一批批的客人。
陳世賢準備走進晉王府時,正聽王府的下人喊道:“樞密處劉督察到!”
只見一個身着黑袍臉色蒼白的青年男子走進王府大門,後面有幾個黑衣侍衛上繳武器後跟隨上去。
陳世賢往一旁側了側身,黑袍男子撇了陳世賢一眼后便未多關注。
只見王妙雅顛顛的從王府內跑了出來,嘴裏喊着糕點,含糊不清的喊道:“大鍋大鍋!”
黑袍男子蒼白的臉龐呈現出陰柔的笑容,正對着看向王妙雅:“王姑娘,自上次京都一別,進來可好?”
小吃貨一路小跑擦過黑袍男子,奔向了陳世賢。黑袍男子剛整理好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王妙雅剛想用油兮兮的小手抱住陳世賢,陳世賢眼疾手快的按住她的小腦袋瓜,小吃貨抬頭挺胸的用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他討好道:“大鍋,你看我給你帶了好多好吃的糕點。”
王妙雅比陳世賢矮了一頭,陳世賢從她正上方鼻尖往下望去,正好能看到王妙雅的鞋尖,心想這平日吃的東西都長哪去了呢?
“別毛毛躁躁的,等今日忙完了我再給你做好吃的。”陳世賢柔和的說道。
黑袍男子轉頭冷眼打量了一下陳世賢的衣着,再看與王師的小弟子如此親近,藏在袖子中的拳頭握了握,不作聲色的在下人的引領下走進了王府內院。
“剛剛那個人是誰,好像與你打招呼,你怎麼不理他啊?”陳世賢好奇的看向王妙雅。
小吃貨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道:“他呀,現任樞密處督察。之前在京都一次聚會上見過,老師與師兄都讓我離他遠些。”
說到這,王妙雅撇了撇嘴道:“並且他本名叫劉壯壯,聽說是他爹看他從小身子弱起的名。而他特別討厭自己的名字,所以他身邊人都呼他官職,很少有人提起他的本名。師兄偶然提起過他經常虐殺死牢裏面的女犯,並且整日喝花酒。別看他和師兄一樣是六品風者,那是天材地寶堆出來的,真打起來師兄能打他十個。”
原來是身體被掏空了啊,陳世賢羨慕的想着。
…
樞密處,風起王朝頂尖勢力之一,但在民間名聲不顯。雖沒有二品強者坐鎮,但樞密處都統有檢察百官之權。並且暗地裏替皇家做過不少擺不上明面之事,所以在官場上不少人對樞密處有所忌憚。
陳世賢和王妙雅走進王府內院,不少一方富賈在此地竊竊私語的等候,兩人穿過人群進到王府後房,見到了鄭浩和悅靈樂團的各位樂師。
幾位樂師在這幾日倒在排練時和陳世賢打過幾次交道,
開始這些樂師還是神情倨傲的質疑着陳世賢,而陳世賢在此期間偶爾說出一些自己前世對音樂的理解和感悟,眾人聽過後紛紛大感新奇並有所心得。再者陳世賢平日甚是低調,所以此時見到陳世賢眾人都微笑着點頭招呼。
“怎麼還是穿的這麼寒酸?手裏應該有了不少銀子難道窮慣了一身衣服還不捨得買么?”陰陽人鄭浩撇向陳世賢道。看樣子還是在生氣昨日陳世賢糊弄他的事兒。
陳世賢嘿嘿一笑:“我這打小窮慣了,這種場合也是頭一次參加,也不知該買何等款式的衣服。鄭兄見多識廣,不如幫小弟參謀一番。”
又想白嫖勞資的東西,鄭浩臉色一黑:“哼,這件衣服送你了!趕緊換上!”
鄭浩隨手拿出了一件衣服。陳世賢沒忍住好奇道:“這段時間我也沒看你們帶包裹在身上啊,怎麼總是能憑空變出來東西呢?”
眾人聽見陳世賢這麼一說,都善意的笑了起來。
小吃貨從袖口上拿下一枚印滿複雜花紋的扣子道:“大哥,這是風靈扣,裏面自成空間,是枚儲物道具。一般的風靈扣只有一立方的儲存空間,但帶一些隨身用品還是比較方便的。
但就算是這樣一枚扣子,也不是外面能隨意買到的。偶爾在黑市的拍賣會上見到,也會拍出五十萬兩的天價。就算如此,也會遭到瘋搶。”
陳世賢疑惑道:“就算儲物道具稀有,但也只能裝一立方的東西啊,怎麼能值五十萬兩銀子?”
鄭浩本來就是個悶燒話多的人,在一旁沒忍住道:“只因為這種儲物道具只有二品以上的強者才能煉製而出。
上三品的強者開始與元素空間產生共鳴,而三品強者只是初步與空間建立聯繫,只有到達二品,才可以熟練的運用對應的元素空間之力。”
陳世賢驚訝道:“那二品強者豈不是靠做這些便能富可敵國!”
鄭浩繼續說道:“二品強者在我們國家只有三位,哪有二品強者會沒事做這些小道具玩。
不說我們老師,哪怕其他兩位,一位是當今風皇,一位劍聖,哪位不是地位尊崇之輩,哪會以此來攔錢。所以這種儲物道具便成了身份的象徵,也就成了富人追捧的對象。”
陳世賢心道二品真香,嗯如果讓我選我還是選擇做個普普通通的富家翁。二品看似光鮮亮麗,晉陞途中不知要經歷生死多少次,異世界太可怕,我要腐敗的過完這一生。
當陳世賢換完鄭浩拿出的白絲長袍走在眾人面前,臉龐襯的越加清秀。而常年在外被曬出的小麥色,也是被襯托的更黑了些…就像是前世的阿拉伯那邊的油田大亨的白絲裝扮一般。
陳世賢冷着臉撇向鄭浩:“你丫故意的吧。”
鄭浩憋着笑義正嚴辭的連連擺手道:“怎麼可能,我鄭某人又不知你沒換衣服。”
小吃貨依舊在旁捂着嘴忍着,不時眼睛瞥向陳世賢后發出鵝鵝鵝的聲音。
…
…
王府書房
“晚輩見過王爺。”身體被掏空的劉壯壯麵對着書桌后坐着的中年人鞠躬行禮道。
中年人點了點頭:“劉賀竟然捨得讓他寶貝獨子親自跑來一趟,是怕本王對這門婚事反悔不成?”
這個中年人便是風起城的話事人,風帝的哥哥,晉王。
“晉王明鑒,家父派我親自來與小郡主提親,只是想表達我們對晉王的敬意。”劉督察低着頭說道。
“嗯,你一路舟車勞累,好好歇息一番。晚宴后本王會宣佈你和小女的婚事。”晉王面無表情的注視着劉督察。
“謝過王爺。”劉督察低着頭,不為人察覺的微微揚起嘴角:“不過王爺,家父還讓我帶句話,請不要忘了當年國戰時王爺許下的承諾。”
晉王挑起虎眉,冷哼道:“退下吧。”
劉督察倒退三步后扭頭走出書房。晉王坐在那裏嘆口氣,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