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解決肖鶴
時創豐和韓碩看了肖鶴的供述，都覺得十分吃驚。
“韓碩，你不是什麼條件都事先跟他講好了嗎？肖鶴怎麼會這樣？這還有救？”時創豐埋怨道：“劉大為不忠，肖鶴賣主，你養的儘是些白眼狼！”
韓碩費解道：“肖鶴犯下這麼多事，還承認自己故意撞死顏夢雲，就算扯上我，他也是死路一條，他怎麼可能這樣做？是誰審出來的？肖鶴欺騙他人吸毒，他和祖霜在新公司共事，莫非祖霜吸毒進戒毒所是他造成的後果？”
早有準備的高雲天，知道韓碩在懷疑他用對付達氏父子的手段逼供了肖鶴，便從容不迫地解釋道：“祖霜的確是毀在肖鶴的手上，但逼迫肖鶴供出故意謀殺顏夢雲的事情，我們兩姨夫便脫不了干係，時哥也將受影響，我沒可能因祖霜的事而不顧大局。其實這次一下子訊問好幾個人，我是分了幾組人去審的。要達到任賽瀚所說的、使金陽城市基建工程公司的工程建設無力為繼之目的，審訊必須有一定的力度。誰知道邊四毛這隻狡猾的狐狸，為了保全自己，竟以舉報立功的名義，揭發了肖鶴故意撞死顏夢雲的問題。負責訊問的人都知道了。他們馬上去問肖鶴，肖鶴聽說邊四毛揭發了他，就放棄對抗，全招供了。”
時創豐疑惑道：“邊四毛怎麼可能知道這事呢？難道是肖鶴跟祖霜說了什麼？”
韓碩不以為然道：“不可能，肖鶴絕對不可能把挨槍子兒的事情當玩笑開。”
高雲天嘆了口氣道：“是肖鶴出去辦事之前，才把邊四毛的電話給了祖霜，叫她自己找人拿違禁藥物。一開始接到陌生電話說要買葯，邊四毛警覺地推說自己不開藥店掛了機。後面祖霜再打電話給他，並首先提到肖鶴，說電話是肖鶴給她的。邊四毛說肖鶴人都進去了，怎麼給她電話？祖霜直說他進去前才寫電話給她，交代她以後打這個電話要葯。邊四毛立即就明白了肖鶴不是交通肇事，而是故意殺人。”
時創豐急迫道：“這麼說就算肖鶴不供出來，事情也包不住，因為封得住祖霜的嘴也堵不住邊四毛的口。”
高雲天點頭道：“是這麼回事，時哥！”
韓碩沉吟半晌道：“事情不能毀在肖鶴身上，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時創豐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韓碩道：“給他抽支煙斷氣！”
時創豐道：“這樣肯定不行，誰遞煙給他抽，雲天都脫不了干係，情況只會越來越糟。”
高雲天道：“要不這樣，公安局一樓西南角有一個廁所，屬於監控盲區。兩米高處開着小窗，裝有防盜框，沒有玻璃。明天下午我去看守所把肖鶴提出來。晚上12點正，我再設法把他帶到廁所去。其他的事情你們安排。”
時創豐沉思片刻道：“就這樣吧。今天都回去休息。”
高雲天說一聲“好”，先行離開。
次日清晨，時創豐打電話給韓碩，如此這般的作了一番安排。
當天中午，肖鶴還沒來得及吃午飯，就被顧學軍和萬海通提回到公安局，交給了高雲天。
高雲天將肖鶴關進了訊問室，問他吃過飯沒有。
肖鶴已經被整怕了，疑惑地看着他，不吱聲。
高雲天平靜道：“肖鶴，我昨天見了你老闆，把你的情況跟他說了。他說答應你的事他都做到了，希望你硬氣一點，別毫無做人的底線。他還交代我今天請你好好吃一頓，叫你以後不該說的話就別再說了，出去還是兄弟。”
肖鶴一臉無辜道：“我也不想說啊！可是你非要我說不可。我覺得你跟老闆是自己人，知道真相也不會張揚出去。換了別人來審，打死我也不會說的，因為不說只是受罪，說了就得受死。”
高雲天不置可否，淡然一笑道：“腦子是活，可惜心眼太多。說吧，想吃點什麼？是韓碩出錢，你不必客氣。”
肖鶴哦了一聲，精神放鬆下來，一口氣說了五個愛吃的菜。
高雲天將他銬在囚椅上，遞了支礦泉水給他，然後關門離開。
一個小時后，高雲天提了一大袋飯菜回到訊問室。避開攝像頭，讓肖鶴飽餐了一頓。將他銬回囚椅后，高雲天說自己還沒吃飯，又給了肖鶴一支礦泉水，才關上訊問室的門離開。
肖鶴只想着不要挨餓，見有好菜好飯，便合計着連晚飯做一頓給吃了，再加上兩支礦泉水，確實很飽足，沒想到高雲天拖到晚上11點40分才回來。
“肖鶴，走，回看守所去。”高雲天打開訊問室的門，關切道：“餓了嗎？”
“不餓。”肖鶴急迫道：“高隊，我想上廁所。”
“哦，一樓有廁所。”高雲天說完，將肖鶴帶下四樓，徑直來到一樓的廁所，叫他進去，之後關上門，自己就站在門口守着。
肖鶴走進廁所，見一根小臂粗的白色pvc管一頭頂在便坑裏，另一頭擱在高高的窗口上。他內急得厲害，趕緊彎腰拿起pvc管的一頭，想丟到一邊去，不料從管子裏突然竄出一條手腕粗的眼鏡王蛇，在他的虎口上咬了一口后，嗤溜一下滑落到地上去了。
“哎喲！有蛇。”肖鶴驚叫了一聲，就用腳去踩眼睛蛇的頭，但戴着手銬不方便，一腳踩到了蛇背上。眼睛蛇受到攻擊，回頭又在他右腳踝上補了一口。可能兩次注入肖鶴身體的毒素太多，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他就一命嗚呼了。
高雲天聽到肖鶴尖叫時，故意悠了悠才推開廁所門，並沒有看到那根從窗口伸到廁所里的pvc管，卻見肖鶴倒在地上，口角流涎而死。那條被他大力踩傷的眼鏡蛇，爬動已經不夠利索。高雲天也不管它，馬上打電話叫來謝衛兵。現場拍照之後，才將眼睛蛇活捉，用編織袋裝好，再把肖鶴的屍體抬到法檢室。
黃河浪睡夢中被高雲天吵醒，聽說肖鶴上廁所時被眼鏡蛇咬死，他輕描淡寫道：“顏夢雲可以死於意外，他也可以死於意外，你按規定處理就行了。”
高雲天知他弦外有音，說了聲“是”便掛了機。
“衛兵，你在這裏加班，把勘驗結果做好。我去找間大拍檔把蛇宰了紅燒，一會跟你喝兩盅。”高雲天說完，提起了裝着蛇的編織袋。
謝衛兵笑道：“謝謝高隊！我處理完畢給你電話。”
高雲天說聲“好”，出門開車，離開了公安局。
謝衛兵花了一個多小時才處理好事情，之後打電話給高雲天。高雲天把地點跟他講了。謝衛兵趕到目的地時，發現時創豐也在，便恭恭敬敬的喊了聲時書記。
時創豐一臉和藹，示意他坐在對面，還跟他介紹了身邊的韓碩。高雲天向時創豐誇獎謝衛兵，說他業務能力非常強。時創豐就用鼓勵的眼神看着謝衛兵，親切道：“努力工作，定有前途！”
謝衛兵懂事道：“我沒想太多，高隊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做。謝謝書記關心！”
韓碩就喊老闆娘上菜，拿啤酒。一大笨蛇肉加九個小菜，一共十大碗，四個人開懷暢飲，談笑風生。
收拾了肖鶴，高雲天很很地出了一口惡氣，第二天就去戒毒接見了祖霜，跟她說肖鶴死了；邊四毛罪行累累，也是遲早的事情。還勸她吃兩年苦，堅持把毒戒掉，他和女兒都在等她。
聽說肖鶴死了，邊四毛也將被收拾，祖霜像被解除了禁制一樣，心情寬鬆了很多。在她看來，男人沾花惹草不算大事，女人水性楊花才叫可恥，所以她面對高雲天時，覺得很羞愧，也很感激他的大度。
其實高雲天的人格，雖然存在過激、偏執、暴戾、好色和報復心強等諸多缺陷，但對家庭成員這一塊，他卻是很珍惜的。因沒啥出息被肖嫵拋棄，但他從沒有恨過她；祖霜和肖鶴、邊四毛、陸秉川之間的事情，可謂突破了男人的底線，他也不怪她，只是把所有的仇恨發泄到染指她的人身上；甄小菲願為劉大為自殺，可見她的心不在自己的身上，可高雲天仍然憐憫她。由此可見，對女人相對寬容儼然成為了高雲天的個性，這也許是他個人品質的唯一優點。
對祖霞的事，高雲天一直耿耿於懷，他在爭取名利的同時，也在逐步實施自己的報復計劃。借邊四毛的嘴再用韓碩和時創豐的手解決肖鶴，這樣他不僅能順利將邊四毛送上西天，還把時創豐和韓碩牢牢地攥在了手心，其手段之高明，遠非尋常人可及。
肖鶴一死，顏夢雲的事便死無對證了，沒有了後盾又失去憑藉的邊四毛隨即進入了悲慘世界，被高雲天消遣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不但把知道的全說了，還把不知道的瞎說了一通。陸秉川、魏薇和黎艷因參與了對祖霜和甄小菲的迫害，同樣被高雲天整得生無可戀，只想來個痛快早點解脫，都像邊四毛一樣，把知道的全說了，還把不知道的瞎說了一通。
有了一籮筐真真假假的罪證，齊備、齊戰、侯煥明和張保成被陸續抓捕訊問收審。“金陽”旗下產業全被叫停整頓甚至查封；與市政部門簽訂的、b市沿河路改造工程項目合同被宣佈中止，重新投標，結果毫無懸念地落入“吉祥城市道路建設工程公司”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