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寫檢查
護送妹妹王小丫回家后，王春來回憶一下在酒店拳打劉小虎的過程，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劉小虎似乎是故意而為。越想越不放心，打電話給黎小曼說明情況。不料黎小曼的手機關機。於是只好放棄。
第二天早餐後去派出所上班，因為是星期一，順道送妹妹去了學校。
八點了。和他一起招進來的輔警先後趕來報到。派出所外面的停車坪已是車滿為患。氣氛異常熱烈。
王春來也隨他們去了後院的集體宿舍。他們都是直聘來的合同工，享受不了那種待遇，只能擠在一間屋子裏。
但大多數輔警和王春來一樣吃住在家裏。集體宿舍只是他們累了的時候用來臨時休息用的。但也有幾個來回不方便的吃住在所里。現在實行一村一輔警制。梨花鎮一共有二十幾個村子，自然就招聘了二十多個合同工。
去集體宿舍看了看之後，王春來覺得應該去找黎小曼聊聊昨天他在酒店的事兒。便直接去了黎小曼的辦公室。
八點半了。黎小曼應該到崗了吧。王春來邊走邊想。
今天的天氣很好，天空萬里無雲的空氣異常新鮮。
梨花鎮深處群山環抱之中，周圍皆是連綿不斷的高山。山上的樹木十分茂盛，遠望去墨色如黛，蒼翠一片。
“王春來，你來了就好，楊所叫你去一趟。”
忽然教導員歐陽福慶從樓梯上走下來，神態嚴肅地盯着王春來，臉上看不到一絲笑容。
教導員這人為人嚴謹，態度認真，王春來在昨天就領教過了，心想以後在教導員面前，絕不能出現任何的閃失。於是不敢說什麼，急急忙忙去了所長辦公室。
意外的是，黎小曼也在裏面。她在給楊國福倒茶。
楊國福十分嚴肅地坐在辦公椅上，表情更是嚴肅得讓人生畏。
站在門口探頭進去看着兩個上司，王春來那顆心不由沉到了谷底。
莫非昨天在酒店打人的事兒被領導知道了？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但也只能硬着頭皮往裏沖。
“不敲門就闖進來，出去。”
楊國福早就看到王春來了，這下子居然趴門口窺視着他和黎小曼，太不像話了。
黎小曼這才知道是誰來了，把倒好的茶放在楊國福面前，回頭盯向王春來：“出去喊報告再進來。”
“是。”王春來這才意思到自己犯了錯誤，趕緊轉身回去敲門喊報告。
“報告領導，王春來前來報到。”
黎小曼趕緊去給他拿椅子。
楊國福道：“讓他站着說話。小黎，你去把教導員請來。”
黎小曼點頭往外走，來到王春來身邊，湊到他耳邊悄聲說道：“王春來，你昨天去萬家燈火幹了什麼領導已經知道了。好好解釋吧。不要惹領導生氣，否則你的警察夢就此完結了。”
王春來愣住。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王春來，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跑去酒店打人。你還想不想穿警服了。”
等黎小曼走後，楊國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聲色威嚴地瞅着王春來。
“楊所，你先聽我解釋，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王春來急了，就在楊所面前把昨下午去酒店遇上劉小虎欺負他妹妹的事兒從頭至尾細說了一遍。
這時候黎小曼把教導員請來了。
楊國福瞅一眼走進來的歐陽福慶和黎小曼，打開抽屜拿出紙和筆拍在桌上道：“你倒好，
去酒店打了人，人家告到所里來了。這樣吧，待會我和教導員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商量。你寫一份詳細的檢查給我，記住把昨天去酒店遇上劉小虎的全過程寫下來。待我把事情核實清楚了，你再回來上班。如果事情不是你說的那樣，那就別回來了。”
....
黎小曼其實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就是她昨下午下班前接到的報案電話，得知情況后立馬趕去萬家燈火調看監控，當時王春來已經和三女生走了，不在現場。調看監控后發現，全是報案人劉小虎的錯，王春來只是為了保護妹妹才不得已出的手。於是立馬給楊所打電話說了此事。楊所趕去酒店查看了監控，發現黎小曼所說都是事實，終於放心了。
出了酒店大門，楊國福又覺得王春來才來派出所一天，就和劉小虎結了仇，只怕他以後會給所裏帶來更大的麻煩，於是瞞着黎小曼跟教導員商量了此事。兩人的想法一致，決定給王春來一點教訓，讓他明白一個道理，警服不是那麼隨便就能穿上的，既然想穿就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王春來感覺事兒對他十分不利。可在兩位領導面前也不好說什麼，拿了紙和筆離開所長辦公室，去集體宿舍寫下昨天打人的全過程。那些新來的同事已經領到制服了。聚在一起有說有笑。待會就等領到過來訓話了。
王春來看着同事們穿上制服聚一起，心裏有些不平衡。他是最先來報到的那個，居然還沒有領到制服，說出去都沒人信。不過現實卻是如此的真實。他的確還沒有領到制服。
因為他們還是實習警員，衣服的顏色是藍色，胸號是由輔警二字和六位數字組成，但沒有三角星花和杠標識。實習期過後留下來警員，衣服上才有三角星花和杠標識。三級警員有一星一杠。依次往上類推各增加一星一杠。
“王春來，在寫什麼呢？還不去領制服。”
一個大塊頭同事走過來跟王春來搭訕。
他叫崔必成，蓮荷村招聘來的年輕人。據說還是名牌大學畢業。
王春來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在寫什麼，趕緊把紙和筆收起來揣進兜里，笑道：“哦，領制服嘛。不急。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辦。先去忙了，待會見。”
說完不再理睬崔必成，快步出了集體宿舍。
姥姥！這小子能有什麼重要的事兒？
崔必成站那兒愣了幾秒鐘，不再多想，繼續去和那些同事聊天。
王春來走出宿舍大門，回頭瞅瞅沒有人跟過來，趕緊跑到宿舍背後沒人的地上，找個乾淨的地方坐下，埋頭寫事件的發生經過。此事必須謹慎處理，絕不能讓自己的警察夢就此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