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憶，我的前世今生

更新時間：2013-03-03

楚寒揉着微微泛痛的太陽穴，依靠在床頭上，喉嚨乾澀，卻沒有起身喝水，腦海里一直回蕩着醒來之前，那名少女對自己說的話，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自己不就又陷入另一個麻煩中去了嗎？

兩個小時前，墨月亭中。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被叫做江湖的地方，有一個人人敬畏的劍客，在古聖峰那場驚天動地的惡戰中，一戰成名，從那以後被人稱以劍魔，他的名字說不定你也知道，獨孤求敗！”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墨月冰冷的臉上突然發生了變化，那濃濃依戀的神色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打攪一下！你不會是在給我講武俠小說吧？”楚寒在墨月講得情深意切的時候，忽然開口打斷，雖然他心裏已經隱隱知道墨月說的故事可能是真實發生過的，可還是忍不住打斷她，也許楚寒是不想看到墨月絕美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吧。

“我要是給你講小說的話，何至於費這麼大勁讓你相信我嗎？給我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聽我講完你會明白的。”被人打斷，墨月心裏很是生氣，可當她看到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時，火氣竟然消失了，說到最後，還眼神複雜的看了楚寒一眼。

看到墨月幽幽的樣子，楚寒沒有在搗亂，閉上嘴巴老實得像個上課的學生。

“巔峰之戰以後，獨孤求敗雖然打敗了對手，但也身受重傷，從此隱沒山林，與世無爭。可是事情遠遠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因為戰敗當時處在高手榜頂尖的漠河王，旋即被朝廷緝拿，江湖上也有很多高手響應朝廷的號召：殺獨孤，賞百兩金，得千頃地，封萬戶侯！”

時隔千百年，墨月每當想起這件事的時候，還是怒火滔天，絲毫沒有因為時光流逝而淡忘當年的痛苦。

“最後獨孤求敗藏身的地方，還是被發現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告發他藏身地點的人，竟然是獨孤求敗相處多年的生死之交，在朝廷的威脅下，在金錢利益的驅使下，他出賣了他！被好友出賣獨孤求敗萬分痛苦，也不再逃避朝廷的追殺，懷着心中的恨，懷着對當時江湖和朝廷的不滿，獨孤求敗走上了這條萬劫不復的弒殺之路，但凡找上他這裏的人，沒有一個活着回去的。久而久之，獨孤求敗住的深山，連周圍普通百姓都不敢去了，人人都知道那裏有個一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那座山峰，被周圍村莊設為禁地，不讓人們進去，而山峰的名字也因獨孤求敗的一句曠世狂語，改為不敗峰。”

“他說的那句曠世狂語是什麼？”楚寒已經深深陷入墨月訴說的故事裏面去了，獨孤求敗張狂桀驁的性格讓他一直沒有活力的血液沸騰了！

“在他殺夠一百個人的時候，獨孤求敗舉劍怒視山下，放聲大吼一聲：‘爾等宵小之徒，自稱俠義之士，實則朝廷走狗！想拿我項上人頭，換得加官進爵者，逕自上山！我姓獨孤，然求敗！”

楚寒聽完這句話，激動得面色通紅，他能夠想像的到當時獨孤求敗說這句話的霸氣。王者之風，無人能敵！孤傲立世，所向睥睨！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獨孤求敗也有大意的時候，日子一晃過了幾年，獨孤求敗手中屠有人數不下百人，尋仇的人越來越多，獨孤求敗也越來越疲憊。終於在朝廷隨此事沉寂三年後，再次派了百餘名大內高手來圍剿獨孤求敗，勢必要為秦王報仇。秦王是當時皇上的親弟弟，兄弟兩人關係很好，如今秦王被殺，皇上哪有放過仇人的道理。”

“這次圍殺，持續三天三夜之久，獨孤求敗一人一劍，力斬五十餘人，最後力竭，被當時領頭的大內高手砍下頭顱，獨孤求敗戰死的時候，身子都沒有倒下，他的劍還緊緊握在手中。”墨月說道這裏，竟然落下了一滴清淚，只不過楚寒情緒處於亢奮狀態，完全沒有注意到墨月的情緒波動。

“獨孤求敗在被斬首之前，用盡全身最後的一股氣力，一躍而上在那山壁之上留下一首詩，一是證明自己在這世上來過一遭，二是祭奠當初被人害死的妻子，三是取笑被朝廷驅使利用的武林人士。”

“那首詩記得是這樣寫的：獨身遠遊兮，重山之外。三十春秋兮，妻兒還在。仗劍天涯兮，好劍殘敗。我笑眾生云云，不懂自在，千頃萬金誰不愛！唯我獨孤，求敗？”

楚寒憤然起身，拍案叫絕：“好詩！這才是豪傑！真性情，真英雄！”楚寒渾然不覺，自己此時已經熱淚盈眶，一個大男人在一個陌生女孩面前哭鼻子，可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

一個敢作敢為的人，一個讓人為之熱血為之可惜的人生，一把殘劍，一首短詩。悲愴，除了這個詞楚寒已經想不到別的能形容獨孤求敗這個人的了。

楚寒將臉上的淚痕胡亂擦抹掉，此刻他在墨月面前像個沒有秘密的孩子，剛才擦抹的動作好像也將他一直掩蓋在臉上面具擦掉了。現在的楚寒很輕鬆很自在，在墨月面前他不用在刻意掩飾什麼，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我想問一下，這件事從你說起到說完，好像一直沒有提起你自己，還有這件事雖然很感人，可是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楚寒覺得心中的疑惑沒有解開，聽完故事以後反而加深了。

“因為我還沒有說完，就又被你打斷了！”墨月將頭轉到一邊，沒好氣的說道。

這樣孩子氣的她，比楚寒一開始來到涼亭時有人情味。

“呵呵，一時激動，沒忍住！沒忍住！我不會了，不會了！”楚寒撓撓腦袋，不住的道歉，傻傻憨厚的樣子，引得墨月撲哧笑出來。

一顧傾城，再顧傾人國。墨月這一笑百媚生，大大的眼睛笑得猶如月牙一樣，看得楚寒眼睛發直，口水差點沒有留下來。

“看什麼看！再看殺了你！”墨月突然收起笑容，板起臉來，只不過在楚寒眼裏現在墨月着冰冷的表情是裝出來的，完全沒有之前的那樣嚴肅。

“好了好了！你就快點告訴我吧！”知道墨月在開玩笑，楚寒根本沒把她說的話當回事，自顧自的央求道。

“呼！”墨月深深吐了一口氣，像是在做一件重大的抉擇。

“剛才我給你講的那個故事是真實的。”

“我知道！”

“從事件的開始，我就一會呆在獨孤求敗的身邊，一直沒有離開！”

“什麼？那我怎麼沒有聽到你提起過自己？”楚寒此時的求知慾特別的高。

“你再多嘴打斷我，我就殺了你！”這句話似乎是墨月的口頭禪，殺了你動不動就脫口而出，不過楚寒聽到這句，卻感覺很親切。（作者：喂！你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啊！楚寒白眼中：關你屁事！）

楚寒立即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表示自己不會在說話了。

“我的確一直都跟在他身邊，從未離開……”

“呀！莫非你獨孤求敗的妻子！不對，獨孤求敗的妻子應該死了才對。額，你真的是鬼？哦！我閉嘴，我閉嘴！”

如果眼神能過殺死人的話，估計楚寒現在已經被碎屍萬段了。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這裏是劍靈界嗎？”

楚寒點點頭，緊閉着嘴沒有說話。

“這裏是屬於我的世界，我是劍靈，換言之，當年陪同獨孤求敗征戰的殘劍就是我！”墨月語出驚人，讓楚寒睜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看着她，不敢相信眼前這活生生的大美女竟是一把冰冷的武器，而且是經歷千百年時間，遺留下來的寶劍！

“接下來我的話就解開你心中那個轉世的謎底，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墨月看着楚寒吃驚的樣子，好心提醒了一下。

楚寒木訥的點點頭，算作回答。

“楚寒！不知道你能不能相信！你其實是獨孤求敗的轉世！”墨月目光炯炯，神情嚴肅的看着楚寒，看得出來她不是在開玩笑。

楚寒眨眨眼，突然笑了起來：“哈哈！你不要逗我了，你之前說的我都能相信，只是轉世一說太過荒誕，太過傳奇。你騙不了我的。”

“呵呵，就知道你不會相信，其實我一開始也是不相信人有轉世的，只是我看過一本叫做《梵天經》以後，深信不疑，經過推算今天會在這裏遇見你，所以我為這一天等了一千二百年了！而你能依靠肉身穿過獨孤求敗當年親自佈下的剝元陣法，足以證明你就是他的轉世！你……就是我的新主人！”墨月似乎又恢復到一開始遇見楚寒的時候，那冰冰冷冷的樣子，而也就是這冰冷的樣子，讓楚寒接受了這個荒誕的現實。

“我是獨孤求敗的轉世？可是我怎麼和他那種蓋世英雄相比啊！”楚寒仰天長嘆，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前世是獨孤求敗這樣的英雄而瘋狂而高興，反而產生了深深的自卑，好像自己這懦弱的勸退生玷污了獨孤求敗的名號。

墨月看着楚寒捶胸頓足的樣子，心中有了一個決定：“放心吧！我會讓你成為第二個他！”

楚寒看向墨月，從她眼中堅定的光芒里，楚寒感覺自己心中發生了點變化，至於哪裏發生變化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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