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殺人？！

更新時間：2013-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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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強盜嗎？”楚寒突然抬起頭問道。

“你小子說什麼？！信不信我現在打得你說不出話來！”一個大漢想起邁了兩步，拳頭攥得嘎吱嘎吱響，只要楚寒在多說一句話，這隻沙包大的拳頭恐怕就會落在他的腦袋上。

楚寒雖然嘴上顯得很強勢，但真的被這群大漢包圍，心裏還是發顫的，不過已經發過兩遍誓言的他，不想就這麼放棄，任由自己懦弱下去，縱使今天挨上一頓揍，也要保住黑玉項墜，況且它還是墨月的本體，也是自己前世獨孤求敗留下來的囑託。

“我不會服輸的！“楚寒說道，並向前踏了一步，和大漢的距離不過一米之遙。

而大漢在沒有得到大師兄的具體指示的時候，也不好輕舉妄動，要是放在平時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早就一拳打過去了。

正在楚寒和出頭大漢兩人對峙之際，站在楚寒腳邊呲牙咧嘴的天嘯，忽然走到大漢的腳下，一條後腿微微一翹，一股黃澄澄的液體流淌在大漢的褲腳和皮鞋的上面。

天嘯方便之後，揚起小腦袋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然後用後腿刨了刨地面，下過雨變得潮濕的泥沙都粘到大漢的皮鞋上，天嘯趾高氣揚的圍着大漢繞了一圈，彷彿為自己的勝利喝彩一樣。

“啊~！”大漢嘴裏發出了，猶如少女遇見蟑螂一樣的尖叫。

“我攢錢好不容易新買的奧康皮鞋！今天第一次穿，竟然被你這個畜生弄髒了！看我不弄死你！”

大漢氣急敗環跺了跺腳，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朝天嘯那小小的身體踢去。

“砰！”一聲悶響，天嘯被踢的倒飛出去，直接撞上了後面的牆才停下來狠狠的摔在地上，連一聲慘叫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來就失去了動靜。

楚寒獃獃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大漢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楚寒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天嘯就已經被踢飛。脖子上的黑玉項墜微光一閃而逝，緊接着楚寒心裏還像是被什麼東西包裹住了，一股巨大的力量由內而生，通過四肢百骸融入到了楚寒身體每一個角落。

小狗天嘯對於出汗呢來說，不僅僅是一直收養的流浪犬，它的出現給楚寒的生活帶來很多的改變，先是和董怡然做了朋友，接着又發現了黑色玉石墨月，知道自己是獨孤求敗的轉世，這些全部都跟天嘯有着或多或少的聯繫，在楚寒心裏天嘯堪比親人！

如今看到天嘯被踢飛，倒下去生死不知，楚寒內心中壓抑着的憤怒和對生活的不滿終於徹底爆發了！濃濃的殺意充斥在楚寒的腦海，代替了原本還存在清明的意識、

“你殺了它！跟着償命吧！”楚寒的聲音冷冷的，好像來自九幽地獄的魔鬼發出來的，不帶一絲感情波動，拳頭被他毫無氣力的提起來朝大漢胸口揮去。

“噗！”

楚寒的拳頭‘輕輕’的印在大漢的胸口上，發出貫穿物體的聲響。

接着，大漢後退了兩步，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了不可意思，嘴角，鼻孔，眼眶還有耳朵都滲出鮮血，他顫抖着雙手摸着自己的胸口，發出一聲凄厲而又沙啞的慘叫，因為他發現自己引以為豪的胸肌已經深深的凹陷進去，透過變薄的胸腔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正在變緩變慢。

“撲通！”身高足有一米九來的彪形大漢跪倒在地，雙手自然下垂，眼睛中生氣逐漸流失，在生命的最後幾秒鐘里，他認真的看了看眼前這個一臉可愛，個子有些矮小的男孩，大漢致死也不能夠接受，在師門裏苦心修鍊了十年，今天第一次下山就被俗世的一名高中生一拳打死了。

“大師兄……三師兄他死了嗎？”一直躲在柳子平身後的小女孩睜着大眼驚恐的問道，雖然在門派里聽過很多江湖上打打殺殺的故事，但親眼看到人從生到死，小女孩柳嫣嫣還是害怕極了。

柳子平這個大師兄現在成了她最大的依靠，其實柳子平是柳嫣嫣的父親也就是他們五柳山現任掌門人撿來的孩子，從小和柳嫣嫣一起長大的，處理門派事物也是井井有條，別看年輕在門派裏面聲望比老一輩的還要高。

在柳嫣嫣眼裏，這個親如兄長的大師兄幾乎無所不能，心裏也暗暗生出少女的情愫，對柳子平敬仰又加。

現在碰到死人這麼恐怖的事情，要不是因為柳子平在她身邊，柳嫣嫣早就尖叫着跑掉了。

可是柳子平卻好像沒有聽到小師妹問他的話一樣，臉上流下來很多冷汗，腳一直在後退，直到退到小師妹的身前在停了下來，他身邊其餘兩個人，也都紛紛後退，最不濟的那個竟然雙腿都開始發抖打顫，要是楚寒現在放聲大吼，估計膽小的這個人會被嚇得尿了褲子。

“大師兄！你怎麼了？”柳嫣嫣扯了扯大師兄運動衛衣後面的帽子，細若蚊聲的說道。

“小子！你不要亂來！你、你居然殺人了！”柳子平說話斷斷續續的，顯然是被楚寒的架勢嚇怕了，根本沒有理會小師妹問自己的話。

楚寒終於從憤怒中回過神來，眼睛木然的盯着撲倒在地的大漢，嘴唇輕輕發抖，手僵持在半空中一動不動，哪怕柳子平現在說再多的話，他現在也是聽不到絲毫的，楚寒的大腦現在一片空白，腦海里不斷迴響着‘你殺人了、你殺人了……’

“啊~！你們離我遠點！不要過來！啊……”楚寒突然神經質的大喊大叫，沒頭沒腦的朝村子深處橫衝直撞過去，幾個呼吸間就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一聲聲尖叫回蕩在大街小巷。

“大師兄，我們就這麼讓這個小子跑了？他可是殺了三師兄啊！”另一個大漢在楚寒逃跑之後突然來了精神，指着楚寒離開的位置大聲問道。

柳子平緊了緊衣領，讓自己看起來鎮靜點，雖然現在是故意掩飾着心裏的恐懼，但是憑藉著平時在門派里積攢下來的威望，到時沒在他的師弟師妹面前露怯。

“不要着急！那個小子居然扮豬吃虎！估計我們現在也追不上他了，不如把三師弟的屍首抬回門派，把這件事彙報給師傅，在作定奪。”柳子平故作平靜的說道，然後回過頭朝小師妹點點頭，以示安慰。

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在柳嫣嫣的眼裏卻無比安全可靠，就好像自己深愛的人給自己一個肯定一樣，此刻一切的恐懼不安的因素全都因為柳子平這一個簡單的動作煙消雲散。

殺人犯，這個敏感萬分詞語，現在竟然出現在了楚寒這個標準的好孩子身上，而且還是他怎樣逃避都無法避開的。

楚寒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跑進了一條死胡同才背靠着磚牆停了下來。急促的喘息聲，反映出楚寒內心裏的慌亂，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殺人了，恐懼籠罩在楚寒的心上，獃獃的看着自己顫抖的雙手，上面似乎散發著濃濃的血腥之氣，縱使楚寒再怎麼用泥土擦拭，還覺得手上骯髒無比。

“啊！呀！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一切都在跟我作對？為什麼壞事都找到我的頭上？為什麼呀？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楚寒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拳頭猶如雨點一般打在土地上，雖然地面被雨水滋潤過，刨除表面那層泥濘以外，下面還是很堅硬的。

因為每一拳楚寒都是用盡全力打的，所以打了不到五拳之後，鮮血就已經沾滿了整個手掌，還順着手指向下滴着，可是楚寒對這些都渾然不覺，巨大的拳勁兒，已經把地面錘得滿目瘡痍，坑坑窪窪的了，拳印就像隕石坑深深凹陷到地面之下，數量足有上百個，要是有人經過這裏發現這些拳印的話，一定會以為是什麼靈異事件呢！

一陣狂轟爛打之後，楚寒雙手拄着地面，劇烈的喘息着，大雨再次下了起來，似乎老天是在安慰着楚寒沖刷掉地上的血跡，像是撫平了楚寒心裏的創傷。

雨過，不少拳印都已經被雨水填滿形成了一個個小水窪，楚寒無意間看到水窪中自己的倒影，烏黑油亮的長發因為被雨水打濕粘在他蒼白的臉頰上，胖胖的臉蛋也像是被刀削了一樣，變得稜角分明，看着倒影楚寒竟有些覺得這個人長得挺帥的。

“別再看啦！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一個溫婉清脆的女聲突兀的從楚寒前面傳來。

楚寒聞聲向前望去，身穿黑色紗裙的墨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的面前，再次看到她楚寒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好像自己又一次活了過來。

托着疲憊的身體，楚寒掙扎着站了起來，扶着冰冷的磚牆，楚寒的視線再次被淚水模糊了，他好像放聲哭出來，可是喉嚨像是被東西卡住了一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墨月寒着臉，輕移蓮步走到楚寒的面前，把嬌美的臉龐湊到離楚寒不到五厘米的地方，譏笑道：“呵呵，別看和主人張的一模一樣，可終究是兩個人，看你這失魂落魄膽小的樣子！連主人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我現在都開始產生懷疑，你是主人的轉世到底是不是真的？”

看着近在咫尺顯得有些妖艷的玉面，楚寒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他本以為墨月是來安慰他的，沒想到卻是來笑話他的，連自己的守護劍靈都看不起自己，楚寒所剩無幾的自尊心快要潰散了，可是一想到自己和董振國那一年之約，還是自己二叔、二嬸對自己百般刁難，楚寒擦乾了眼淚，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的響，憋了好長時間，終於從嘴裏吐出一句話來。

“墨月如果你真的覺得我這個主人不夠格的話，大可以離開，不用去管獨孤求敗對你囑託，我不會約束你的。但是男子漢大丈夫，絕對不會讓別人瞧不起的！男子有淚不輕彈，今天是我楚寒生平最後一次因為膽小害怕流淚！以後無論在遇到什麼困境！危險！哪怕是生死存亡，我也不會在害怕退縮了！”

楚寒沒說一個字都鏗鏘有力，雖然身體還處於虛弱狀態，但精神已經恢復了一大半，再也沒有之前那種萎靡不振的消極態度了。

聽到楚寒氣哄哄的說完這些，墨月嘴角不可察覺的露出一絲微笑，轉而攙扶起楚寒，臉上已經沒有一開始的那層寒冰了。

“很好！記住你剛才說的話！主人交代的事情，我是絕對要替他完成的，所以你在沒有達到主人那層高度的時候，絕對不要想到甩下我，我會一直督促你成長的！剛才的測試你通過了！”

墨月將楚寒扶起來，一字一句的說道。

墨月的手冰冰涼涼的，摸上去很舒服，宛如一塊溫玉一樣嫩滑，楚寒一直把墨月當成網游中npc那樣虛幻的東西，沒想到真正觸碰到墨月的身體才發現其實她和真人沒有太大的分別。

“測試？哎呦！疼死我了！”楚寒沒想到墨月態度轉變這麼大，情緒一激動不小心把手上的傷口碰到了牆上，又是滲出不少鮮血。

“怕疼剛才還這麼玩命捶地？瞧你這點出息，殺了個人用得着這麼作踐自己嗎？”墨月的眼中露出濃濃的鄙視，不過剛才她在暗處觀察楚寒的反應時，被楚寒那狂暴捶地的一幕也深深震撼了一小下。

楚寒苦笑了一聲，雖然墨月言語上很激烈，但他能聽出來其中包含着對自己的關心，看着墨月嗔怪的表情，楚寒忽然覺得手上的傷不那麼疼了。

“到了這個時候，虧你還笑得出來！”墨月沒好氣的白了楚寒一眼。

“啊！”楚寒想起來自己先前把自稱是五柳山弟子的壯漢一拳打死，好不容易放下的罪惡感再次湧上心頭。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嘔嗚！”想起壯漢死時的模樣，楚寒胃裏一陣翻騰，差點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