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臉皮薄吃不着，臉皮厚吃個夠！
更新時間：2013-03-05
馬路對面，楚寒走了以後，董怡然鑽進一輛黑色的奧迪a8。
車裏坐着一位戴着金絲眼鏡，微胖的中年人，他就是國務院常委兼京華市市長董振國！同時也是董怡然的父親！
“爸！您怎麼來了？”董怡然問道，神情有些慌張，不知道剛才爸爸有沒有看到自己和楚寒走在一起的樣子。
“哼！你幹什麼去了？我今天開完會，看時間還早所以親自去學校接你，左等右等就是看不見你，沒想到跑到這裏來了！女兒長大啦！敢放爸爸的鴿子了。”從表面根本看不出董振國是喜是悲，不過已經把老爹了解的很徹底的董怡然卻知道爸爸肯定有事要問，看到自己和楚寒剛才在一起的樣子是被他看到了來
“爸爸！你就被拐彎抹角了！有什麼事，您就問吧！”
“嘿嘿！還是女兒了解我啊！我就是想問問剛才和你一起散步的男孩是哪的？還有和你是什麼關係啊？以前可沒聽你提起過。”董振國推了推眼鏡，開口問道。
雖然心裏已經有些準備，知道父親可能會問到這件事，可是真聽到父親問了以後，董怡然還是緊張的要命，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哦！您、您問他啊！他就是和我一班上的同學，平時關係還好，普通……普通朋友罷了。”董怡然斷斷續續的說著，越是想着讓爸爸相信，說出來的話就越是不可信。
“原來是同學啊！咦？我記得我閨女不是磕巴啊？怎麼說話都不利索了？”在官場上混跡多年的老油條，怎麼會相信女兒說的話呢，知道女兒長大了，臉皮薄也不好正面點破，只好專挑女兒的破綻問。
“爸爸！您怎麼這樣呢！我、我不理你了！”平時在學校扮演冰上美女的董怡然，一回到家碰上從小到大一直寵她慣她的爸爸，就會變得小孩子氣，朝董振國撒撒嬌也是常有的事。
“呵呵，爸爸知道然兒長大了，到了情竇初開的年齡。所以爸爸不會阻止你去找你喜歡的人，但是你要記住凡事都要有個尺度，交交朋友還是可以，那個男孩你挺喜歡他的吧？”
董振國也不在繞彎子了，開門見上的問道。
聽到爸爸這麼問，董怡然頓時弄個大紅臉，也不反駁董振國說的話，低頭不語的默認了。
“你不說話，那就是嘍！哈哈！現在可以跟爸爸說說他的事情了吧？”董振國一點一點攻破董怡然的防線。
“他叫楚寒，和我一個班裏的，人很好……”董怡然終於敞開心扉，一路上款款道來，對爸爸一一說著關於楚寒的事情，而且越說越帶勁，大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
車子在司機平穩的駕駛下，開進了京華市政治重地中南海。在一所幽靜的白清灰瓦小二樓前面停了下來，這裏就是董怡然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爸爸！您今天又不再家裏面吃了？好不容易沒有開會，還不能多陪陪我！”董怡然扒着車窗說道。
“今天市裡來了一位爸爸多年的好朋友，必須過去打個招呼，陪不了你了，回家想吃什麼讓保姆給你做，這麼大閨女了，不要在耍小性子，小心沒人喜歡！”董振國半恐嚇的話語很有效果，董怡然果真聽話的鬆開手放他離開了。
車子剛離開小院，董振國就對前面開車的司機說道：“小許啊！你回來給我查查那個叫楚寒的男孩，把他的底細查清楚告訴我。”
“市長，這不好吧？要是讓小姐知道了，肯定是要發脾氣的。”司機許長安很明顯十分忌憚董怡然發脾氣。
“你不說出去她是不會知道的，再說我這也是為了她好，我不想讓她受到傷害。”董振國從口袋裏掏出一盒專供中華，打開車窗點上一支，煙霧繚繞的後面有一雙眼睛閃爍着睿智且謹慎的光芒。
楚寒回到家裏已經是晚上五點鐘了，看着門外停着二叔的雪佛蘭，房子裏燈火輝煌。就知道今天二叔一家人都到齊了，其中包括二叔的女兒，也就是楚寒的妹妹楚瑤。
楚寒最煩他這個妹妹了，不僅有着大小姐的脾氣，而且對楚寒十分不好，一直都沒有把他當哥哥看，相反如果稱楚寒為下人更為貼切。因為常年在滬市的一所貴族學校上學，所以經常見不到面，才讓楚寒得以喘息。
“咔嚓！”楚寒硬着頭皮打開房門走了進去，大廳裏面沒有人在，從餐廳傳來的歡聲笑語中，看出來楚寒的二叔二嬸已經吃晚餐了，而且已經把楚寒這個侄子泡在腦後，全然沒有在意楚寒沒有在家的事情。
“二叔、二嬸！我回來了。”在二叔二嬸面前，楚寒顯得有些唯唯諾諾，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哼！你還知道回來啊！晚飯時間也不知道回來，難道還讓我和你二叔等你不成，算了！今天小瑤回來懶得跟你生氣，你先坐大廳里等會，一會讓王大媽給你熱熱！呵呵！小瑤啊！快過來，多吃點這個雞腿！你看看自己在外面上學都瘦了，多吃多吃！在家裏都補回來！”
“媽！我吃不下了，再說這高熱量的東西我現在不吃的，會長胖！”
“好好！女兒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媽媽不懂這些，明天爹地帶你去吃王府井那邊新開的維爾納多西餐廳吃牛排好不好？”
“嘻嘻！我好久沒有吃了耶！還是爹地好！”
“呵呵，快吃快吃一會涼了。對！多吃那個冰糖紅棗燕窩，省得過會便宜給別人。”
“……”
二叔一家其樂融融的在楚寒家裏享用着山珍海味，而作為主人的楚寒則被打發到客廳里，無聊的看着電視，等着他們吃完的殘羹冷食。
鳩佔鵲巢，這個成語用着楚寒二叔一家身上還頗有幾分意思。
半個小時后，楚寒餓得肚子咕咕叫了，放在以前父母還在的時候，楚寒什麼時候受過如此對待，現在沒有親人依靠的楚寒就像是一艘在風浪中飄搖的小船，隨時都有可能被狂風暴雨吞噬掉。
王大媽將剩菜剩飯重新熱熱，楚寒吃飯的時候，說真的已經沒有什麼好吃的了，菜裏面連一個肉末都沒有，只剩下幾片青菜葉，還有更過分的是有兩道菜只剩下菜湯了，根本沒有固體可以放進嘴中。
楚寒可能真的餓壞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將菜湯倒進米飯里攪合攪合，就開始吃起來，王大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轉身走回廚房又給楚寒煎了兩個荷包蛋。
在吃着菜湯加白飯的悲劇中，楚寒深刻的了解到一句古話的含義：臉皮薄，吃不着！臉皮厚，吃個夠！
這頓晚餐僅僅是噩夢的開始，楚寒吃飽了之後本想回房間裏休息一會兒，然後起來複習功課，就在這時。
“媽媽！家裏沒有哈根達斯了嗎？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雪糕沒有也就算了，竟然連瓶飲料都沒有，這大熱的天我難過死啦！”大廳里，楚瑤又開始耍大小姐脾氣無理取鬧，現在都已經七點多鐘，外面的天已經黑下來，王大媽早已經下班回家了，現在去買也已經來不及了。
楚寒的二叔二嬸看見自己寶貝女兒剛回來就不高興，面面相覷。雖然楚寒的二叔楚東利完全可以自己駕車出去買，可是忙工作一天的他實在是懶得動了。忽然他們兩個人同時想到了一個可以跑腿的人，楚寒！
楚寒的二嬸賈莉莉朝自己老公使了個眼色，而楚東利一下子就會意了。
“楚寒啊！你先別著急回房間，你妹妹小瑤今天剛回來，想要吃點東西，你是哥哥能幫忙跑一趟嗎？”楚東利開口攔住了想要回房間的楚寒，可能也就是在用人的時候二叔一家人才想到楚寒是這個家庭的一份子吧！
又是一個半小時后，楚寒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提着裝滿零食的袋子，從遠在一公里之外的商店走了回來。
當楚寒完成任務以後，那一家子又將楚寒當做空氣過濾掉了，楚寒分明很想吃一口雪糕降降溫，可是被二嬸的一句“好心”話，把快要說出口的請求堵在嗓子眼裏。
“楚寒！真是有哥哥樣！呵呵，你要是累了就趕緊回去休息吧！不用在這裏陪我們了，時間不早了早點睡，明天你還要上學呢。”
“二叔……我！那個！”楚寒幾次想要將自己被趕回家反省一個星期說出來，可是看着他們冷漠的表情還是沒有說出口。
“好了！好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趕緊回房間去吧！”楚東利的耐心只是給自己的老婆孩子用的，對於楚寒他的耐心很有限。
等楚寒回到房間裏面，樓下大廳中又傳來楚瑤那尖酸刻薄的聲音：“媽媽！這個人怎麼還賴在咱家不走啊！看見他就煩，天生一苦瓜臉，就像誰欠他錢似的。”
“寶貝！媽媽也討厭他，可是上面有你爺爺護着他，我們暫時還不能把他趕走，在等等，遲早他會從我們家消失的。”
（寫到這裏，有一句話不得不說了：“蒼天啊！大地啊！給他們一家這麼厚臉皮的是哪位上帝呀？！”）
他們沒想到的是，樓梯拐角處，楚寒站在那裏還沒有來得及走上樓，楚瑤和賈莉莉母子說的話一個字不落的聽到耳朵里，楚寒的臉色由蒼白逐漸漲紅，繼而又變成紫色。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看得出楚寒這座休眠期的“火山”就要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