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賠償
“住手!你想幹什麼!”就在中年男子想要對沐夏溪動粗的時候,秋麟從屋內走了出來,並且喝止住了男子。
對方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下,停止了動作,但隨後發現秋麟不過是一個小屁孩后,便惱羞成怒起來:“你他娘的誰啊!”
看到來人的態度如此惡劣,秋麟走上前去像給對方一點教訓,卻被慌忙跑過來的夏溪給護在了身後。
“陸老闆,這是我弟弟,您在這等着我這就去給您拿賠償的東西。”說完夏溪給了秋麟一個眼神,連推帶拽的將秋麟弄回了屋內。
“姐姐他是誰啊?”一進屋秋麟便問道。
“他是紡織鋪的陸老闆。”夏溪將窗戶邊的木頭拿起,轉頭對秋麟解釋。
“姐姐你要幹嘛?”
“姐姐今天不小心把客人的布給弄壞了,我想把這個‘古箏’賠給陸老闆。”說著夏溪還低頭看了看懷中的東西,眼中流露出濃濃的不舍。
“姐姐,那不是你最喜歡的樂器嗎?”雖然秋麟前世從未聽說龍澤大陸上有古箏這樣一種樂器,但在三個月前,夏溪突然拿出來彈奏的時候他被這個樂器所發出的聲音給震撼住了,世上竟然有能發出這樣美妙聲音的樂器。
而且三個月來,這個樂器夏溪可以說是愛不釋手,在睡前一定要彈上一兩首曲子才肯罷休,可如今她居然要將這個古箏拿出來賠償紡織鋪老闆。
“咱們不是有錢嗎?怎麼可以用你最心愛的古箏賠呢!”說著秋麟從兜里掏出中午的十一枚銀幣要遞給夏溪。
“你給我收好,這可是留給你上學用的錢!”看到秋麟將銀幣拿出來,夏溪一下子火了憤怒道:“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準拿着銀幣出去!”
她知道要是陸老闆看到這幾枚銀幣就絕不可能答應用古箏去賠償了,畢竟在自己的前世古箏還挺值錢,但在這無人會彈奏古箏的異世界,古箏還能有幾分價值呢?
懷抱着古箏走出了屋子,回頭還不忘警告秋麟不準出來后,夏溪轉身滿臉憂愁的走向陸老闆小心翼翼的說道:“陸老闆,它叫‘古箏’,是一種樂器,也是我家最值錢的東西了。”說著還不忘按兩下琴弦,讓古箏發出幾聲悠響。
“哈?”陸老闆接過古箏,學着夏溪的樣子胡亂按了兩下,“就這破玩意還想抵債?做什麼美夢呢!我就不信了,你家裏沒有別的值錢玩意!”
“陸老闆,我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是真的沒錢,這樣我再給你免費做工一段時間行嗎?”夏溪拽着陸老闆的衣角哀求道。
“就你?還嫌犯的錯誤不夠多是不是!以後你可別來我鋪里上班了,我那小鋪子可留不住你這尊佛。”
就在沐夏溪和陸老闆僵持的時候,秋麟走了出來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錢應該夠賠償你的損失了,趕緊遠離我們家!”說著秋麟將裝有十一枚銀幣的錢袋拋了過去。
“不!”夏溪鬆開陸老闆的衣角衝出去,接住了錢袋死死地攥在手中,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將錢交給陸老闆,這是秋麟上學的錢,這是他們家唯一翻身的希望!
“嗯?小娃娃將錢拿過來吧!”陸老闆上前一步,手掌按在夏溪那瘦弱的肩膀上,另一隻手直接將夏溪手中的錢袋搶了過來。
“不要,陸老闆我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拿走這錢。”沐夏溪幾乎要貴在陸老闆面前苦苦哀求着。
“姐姐。”秋麟跑過去,他想將沐夏溪扶起來,把銀幣交出去也正是因為不想看到夏溪低聲下氣的樣子。
“姐姐,我就算不去學院讀數我也能成為魔法師,我們沒必要這樣……”
而且這十一枚銀幣,就算夏溪真捨不得,他也能夠在夜裏去陸老闆的店鋪走一趟將這筆錢再拿回來,當然夏溪可不會認為秋麟說的是事實,她依舊拽着陸老闆的衣角不肯鬆手。
“滾開!”陸老闆厭惡的瞅了一眼夏溪,然後一腳踹在了夏溪身上,直接讓夏溪向後倒去。
好在秋麟就在夏溪身後,接住了夏溪那瘦小的身軀。
這時秋麟已經下了殺心,不管之前錯誤在誰,這個陸老闆剛才的行為在秋麟看來就已經是死人一個了,哪怕暴露了自己魔法師的身份他現在也一定要出手了。
“姐姐,我來處理……”
啪!
就在秋麟拽着夏溪表示要教訓陸老闆時,卻被一個耳光扇倒在地,並不是夏溪用了多麼巨大的力量,而是這個耳光對於秋麟的心理衝擊要比物理衝擊要大得多。
‘姐姐她……打了我……’
掙脫了秋麟的束縛,夏溪一把撲出去緊緊抱住了陸老闆的雙腳,“陸老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給你免費打五年工,哦不十年!我免費給您打十年工您把這些錢還給我們……”
“鬆開,再不鬆開我就動粗了!”陸老闆警告道。
“求求您把錢還給我們!”此時的夏溪已經淚流滿面,緊抱着陸老闆的雙腳,抬頭哭求着。
“我去你大爺的!”陸老闆想抬起腳,可被沐夏溪環抱的雙腳沒法發力,只能一次次的踢在夏溪的身體上又無法踢開,折騰了一陣陸老闆開始動手。
他將古箏扔在了牆上,原本他還想着將古箏給順回去賣掉,也能賣點錢。現在他沒那個耐心了還不如扔掉,而被摔在牆上的古箏頓時琴身斷成兩截,夏溪最喜愛的樂器就這麼壞掉了。
秋麟怒目圓瞪他看着自己姐姐的古箏被損壞,看着姐姐那第三下四哀求的可憐模樣,看着陸老闆毫不費力的將夏溪提起然後丟在地上。
他的眼睛因為憤怒已經佈滿了血絲,兩行清淚也穿過眼角流淌在臉頰上。他想衝上去將陸老闆碎屍萬段,用火焰將他燒的屍骨無存。
可是他動不了!是的,此刻的他無法動彈分毫,而在丹田和識海內的兩個碎片,在瘋狂的吸收他的鬥氣和魔力,並且鎮壓着他的身體。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睜睜的看着面前發生的一切,什麼也做不了。唯有不斷涌下的淚水表達着他此刻的情緒。
算上前世這是他十六年來流的第一次淚,上一次哭還是前世他師傅走的時候。
明明要保護好姐姐的,明明要保護姐姐不受欺負羞辱的,可是現在我卻,什麼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