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踏上征途
槐夏之時陽光明媚,照耀大地,讓人心曠神怡。
但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隔壁村子的人們如往常一樣耕種勞作,但是小王莊卻是家家心懷愁思。
“娘,我要去上陣了,您放心,我一定會建功立業,完成爹的心愿,以後咱們霽家便出一個將軍……”
霽林把整理好的包袱背上,他要走了。
雖然內心對家鄉是不舍的,雖然對軍隊生活是迷茫的,雖然對戰場是害怕的。
但是霽林知道,他必須要抓住這次機會。
因為他要報仇,要完成爹的心愿,殺光那些作惡的海寇。
王氏聽霽林滔滔不絕的說著,有些失神,她記得丈夫離開前為了安慰她也曾說過很多。
有那麼一刻,她覺得面前的人不是霽林,而是當初的老霽。
王氏回了回神,幫着霽林理了理衣服。
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忘帶的東西,其實家就這麼大,也沒什麼東西,但是她就是覺得東西沒帶全。
她有些慌了,手足無措。
她看着背着包袱的兒子那麼陌生又那麼的熟悉,包袱是那麼的礙眼。
她真想把那個包袱從兒子的肩上拿下來,背在她身上或者扔掉。
因為她的丈夫就是背上包袱出去后在沒有回來了。
霽林看得出母親的慌亂,握住母親的手,安慰道:
“娘,我會回來的,會給咱家帶個將軍回來,會毫髮無損的回來。”
王氏張了嘴,有很多話想對兒子說,但話到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
她看着已經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兒子,第一次覺得兒子好像長大了。
她摸了摸兒子的頭說:“走吧。”
走出家門,兩人沉默不語,路上還有許多人同他們一樣,也是沉默不語的。
路上沒人打招呼了,原本生氣勃勃的小村莊,如今卻是死氣沉沉的樣子。
直到霽林和他的夥伴們要離開村子了,王氏才說了一句。
“注意安全。”
霽林點點頭,最後笑着沖母親揮手。
“知道了,娘,你就放心吧,兒子一定拿個將軍回來。”
一旁的虎子聽到也爭着沖他的母親喊道
“娘,兒子也會給你拿個將軍回來。”
虎子娘擦着眼淚,揮手道:
“好好,路上注意安全,身體要緊,照顧好自己。”
而虎子的媳婦,也是跟在婆婆身邊,流着眼淚。
王氏和其他孩子的母親一起目送着霽林他們離開。
直到霽林走遠從王氏的視線消失,她才說了一句。
“娘不要你當將軍,只要你回來。”
今天這一天過的很快。
很快到了晚上王氏習慣地叫了一聲“墩子。”
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她的兒子,已經離開她了。
看來,她印象中追在自己屁股後邊叫娘親的小孩子,真的長大了。
她抬頭輕聲的說著,兒子你可一定要平安回來才是。
霽林一行由歸來的小許帶着,來到了東北海寇泛濫之地。
海寇,便是秦燕人稱呼東邊海外來人的一種蔑稱。
也不怪蔑稱為海寇,因為這些說著不同與秦燕人語言的傢伙,常年來秦燕東部沿海燒殺搶掠,打家劫舍。
讓東邊的秦燕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秦燕也是很煩這隻蒼蠅了,派秦燕衛將軍危風統兵前往,一萬大軍駐守邊境,修固防禦。
不過為什麼不直接建構遠洋海軍遠赴重洋一舉直接將海寇打服呢,而是僅僅被動防守治標不治本。
其實不是朝廷不想,是實在無暇顧及啊。
北部邊境北狄時常騷擾,西部又有一個和秦燕頗有淵源的國家虎視眈眈。
實在是國力不允許,況且,在東西北三方之外的南方也不安定。
所以相比之下,秦燕王庭選擇了東邊最弱的敵人先對此固守,稍微緩解即可,主力還是對付西方。
而在西方秦燕邊境御凰關上,便是秦燕第一名將王勐駐守。
危風將軍倒也不是等閑之輩,初到之時,便率軍敗了海寇三陣,打滅了海寇的囂張氣焰。
危風將軍亦是努力熟悉海寇作戰方式。
得知海寇以搶劫糧草為主,便將主要軍隊用糧囤積各個縣城藉助城池防守。
而又設立大小無數屯糧之所以亂視聽,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不過雖然危風將軍想要在狠下心來堅壁清野。
但是這樣邊境民生受損會比海寇來襲還要大,所以便是不了了之。
可是海寇亦有能人,被打敗之後迅速撤出軍隊,重新定製戰術。
先是分出兵力從原先為禍之地離開,襲擊其他地方,最典型便是由東南海岸轉向了東北。
隨後又藉著危風兵力不足,襲擊各處村寨,不搶掠,不殺人,只是製造聲勢。
引得危風派出部隊四處救援,疲兵之計。
又派出無數小股部隊,滲透秦燕大地,既然危風無數屯糧之處,那就到處進攻,騷擾,麻雀戰術。
危風也迅速調整,但是卻是自己部隊不多。
海寇為禍範圍過大而照顧不到,被海寇牽着鼻子走。
沒有辦法,只好和自己副將郝霈各自領兵五千駐守南北。
郝霈此人善守,卻是靈性不足,所以只能防守海寇為禍,四處派部隊奔走。
然後就有了霽林父親戰死的那場戰鬥,危風雖是責備郝霈,但是沒有辦法,不能換將。
因為其他幾個領軍將軍還不如郝霈呢。
郝霈跟隨危風多年,也認罰。但是部隊損失,要及時補充,便就又有了小許回鄉徵召這一場。
其實也不光霽林所在的小王莊,反正加一起來一千左右。
但是大多是十幾歲的未及弱冠的孩童,和一些已經退伍的老人了。
不過秦燕尚武,又多重修身,一般百姓最高能活到六七十,這些退伍軍人重新徵召倒也還算能戰鬥吧。
可是最大的也有知天命的年紀了。可以說徵召了一堆老弱來了。
不過也沒有辦法,朝廷不能把男丁都用來打仗。
只能是從一些常用于軍隊固定兵員的城鎮鄉縣來徵兵。
這些城鎮鄉縣的待遇很高,國家管養人,但是徵兵也是最優先的。
這也是國家多方面的考慮,而這些地方要是人丁不足,便利用各種方法來填補空缺。
這也就是為什麼,小王莊是王姓庄,但是霽林卻是姓霽的原因。
霽林的父親霽明就是後來來到小王莊的,和莊裏的女子王荷花,也就是霽林的母親,結婚生下了霽林。
霽林來到了軍營之中,他所在的,是北部將軍郝霈的駐紮的北港一帶。
“你們今天第一次來,先來一人領一把武器。”
小許算是霽林的叔叔了,其是霽林其實也不熟,攀親戚就不要想了。
霽林拿到了一把大刀,這把刀看起來有點舊,但是還好,沒有到生鏽卷刃的程度。
那就是還可以保護自己的,雖然霽林不知道怎麼用。
而之後,由小許帶着,進行了一下簡單的訓練,他們到這裏沒有一點休息的時間的。
先是被小許指揮跑了兩圈,然後就是熟悉一下軍令,小許帶着講了講軍隊的禁忌,隨後就沒了。
就是這麼簡單,便分配下營。
然後便是分隊伍了,挑選精壯之人去守備軍中,而其他的,依照將軍安排,是去運糧的。
而霽林和虎子,就此也要分開了,霽林是去運糧隊的。
但是虎子就是去守備軍了。
“哈哈,墩子,看起來,我比你強點,升遷的機會很大啊。以後我當上將軍了,絕對不會忘了你的。”
“哎,那虎子哥,以後帶帶我吧。”
“哈哈哈,放心吧。”
霽林卻是有些失望的,他是真的想沖在第一線保家衛國爭取戰功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沒有武功,憑什麼沖在一線。
可是就在霽林和虎子聊天的時候,郝霈卻來了。
他是作為這裏的最高將軍來看看徵召的援兵如何的,再者講講話,收收人心,同時也振奮一下軍心。
小許趕緊讓大家排好,迎接將軍。
霽林在隊列之中看着將軍。
郝霈身高八尺(借用三國尺量,一尺約24.2厘米,郝霈的個子等於現在一米九左右。數據來源於網絡。嗯,用夸克搜的)。
比起霽林要高出好多,看起來也是很壯碩。
霽林身高是七尺三寸,相比起來就是那麼渺小了。
郝霈將軍走到了這群新兵的面前,大致的環視了一下。
暗暗嘆息,這群新兵在他眼裏,能用的也就是那邊站着的一隊罷了,這邊這隊,算了,好好運糧吧。
“軍隊之中,沒有廢話。
簡介明了,我叫郝霈,秦燕人,是的,我的家鄉就是秦燕,我的國家。
很抱歉我把你們拉到了戰場,拉到了這修羅場。
但是罪魁禍手是誰,罪魁禍首是誰?”
在一旁隊伍中的虎子高喊:“海寇!”
郝霈看向了虎子,滿意地點點頭。
“是的,海寇,沒有海寇,我們大家安居樂業,我也能夠去西部防守虞國。
但是因為海寇,我們不能。
我們只能來到這裏,投身入戰場,投身刀山血海之中。
有地不能種,有家不能回,親人不能見。
甚至於生死離別,這都是海寇給我們的。
既然如此,我秦燕男兒就要白白受人欺負嗎?”
“不能!”
“不會!”
“不答應!”
“我們要趕走海寇,還我太平安康,還我凈土。趕走海寇,還我凈土!”
郝霈振臂高呼,帶動這霽林他們的情緒。
其實單單幾句白話要想鼓動他們並不容易,但是郝霈所言之事卻是他們真正經歷之事。
親人分別,強征入伍,荒廢耕種,全是因為海寇。
所以本來懷着除掉海寇之心而來的人們,被郝霈幾句話,便是群情激奮了。
“趕走海寇,還我凈土!”
“趕走海寇,還我凈土!”
“趕走海寇,還我凈土!”
郝霈聽着口號,點點頭,軍心可用啊。
至此,霽林的軍旅生涯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