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賣歌
話一說出口。
單忠就後悔了。
但章國利哪會給他後悔的機會？
不僅立即宣佈《如果.愛》項目成立，而且還順帶調侃式地給了雙方一個台階下：“這世界上，哪有老師和學生對賭的道理？老單，這事就當開個玩笑吧！”
然後他吩咐自己的秘書：“十一天後，用院長辦公室的特別開支預算，給《如果.愛》劇組劃撥十萬元經費！”
十一天！
比十天賭約多一天！
簡直就是幾記耳光，反覆抽在單忠的臉上！
單忠陰沉着臉，捏緊拳頭，緊咬牙關。
現在還想阻止章國利通過《如果.愛》的立項，已經找不到任何理由了。
今天的對決，他和姚琴大敗而歸！
但他並沒有氣餒。
他敢賭。
除了被怒火沖暈了頭腦外，也是有底氣的。
2002年。
霧都的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年收入，也才7238元！
農村更少，2098元！
十萬元！
對於普通家庭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上次面試，他被李南用脫口秀當場羞辱之後，就調查過這個少年的家庭情況。
父母親都是普普通通的中學老師。
絕對不可能輕易拿出十萬元的血汗錢，給李南去搞什麼歌舞劇！
至於借貸啥的。
一個大學生，還是男生，能借到十萬元嗎？
沒人會這麼傻！
十天的時間，除了搶Y行，單忠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賺到十萬元！
......
院長臨時辦公會後。
《如果.愛》立項的消息，以及單忠和李南對賭的八卦新聞，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霧都大學。
建校幾十年來，第一次有學生敢跟老師在公開會議上叫板！
“你瘋啦？”
吃午飯時，柳小染摸了摸李南的額頭，並沒有發燒。
“山人自有妙計，你慌啥？拿二十元給我。”
李南熟練地打開她的隨身小包包，從夾層里摸出兩張二十元的鈔票。
“你吃我的，還要用我的！”
柳小染連忙搶回小包包，嘟着嘴，嬌嗔道。
但她並沒有搶回那四十元錢。
“這就叫軟......呃，你現在也挺窮的，看來得把你變成大富婆，才能軟飯硬吃。”
聽到李南這麼說，柳小染立即瞪大了圓圓的眼睛：“什麼軟飯，呸！我警告你，再從我包包里偷錢，我就一鎚子，錘死你！”
鎚子，是霧都和劍南兩省市，最常用的口頭禪。
所謂萬事皆可一鎚子。
尤其是霧都女孩，剛談戀愛時，都是“乖乖”不離口，日久生情后，就是“鎚子得很”！
非常具有迷惑性！
“你學壞了啊，上大學上出個鎚子來，要不以後叫你霧都錘王吧？”
這話一說完，李南趕緊就跑出了食堂。
果然，後面傳來了柳小染的嬌呼聲：“goes！給你habor一鎚子！”
兩人一追一打，從食堂跑到了一個校園小賣部的公用電話旁。
“等我打個電話之後再錘。”
李南連忙用手擋住柳小染的小拳頭，然後順勢拉了她一下。
柳小染臉一紅，冷哼一聲，抽身站到了一旁。
小賣部的老闆好端端的在做生意，結果被這對俊男美女在眼前的打情罵俏，狠狠踢了兩腳心巴，不由得暗暗啐了一口！
2002年的霧都大學，給新宿舍和部分老宿舍都安裝了IC卡電話。
但一些老宿舍仍然沒有電話。
因此小賣部的公用電話，就派上了用場。
市話五毛錢一分鐘，長途一塊二。
李南熟練地按下了一串長途電話號碼，不一會兒，那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兒是桑尼音樂京師總部，我是陳少雄，有什麼能幫助您的嗎？”
“TOM，我有首歌，想賣給你旗下的歌手程敏，你聽聽前奏。”
聽到電話里傳來的聲音，遠在京師的陳少雄頓時愣住了。
這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吧？
不過對方能叫出他的英文名，也許是以前認識的老朋友呢？
他沒有生氣，笑着回答：“那請您簡單哼唱幾句。”
身在霧都的李南微微一笑。
上一世，他跟陳少雄共事十幾年，熟知對方的性格。
一句話就直接攻破了陳少雄的心理防線。
【忍不住化身一條固執的魚】
【逆着洋流獨自游到底】
【年少時候虔誠發過的誓】
【沉默地沉沒在深海里】
【重溫幾次】
【結局還是失去你】
哼到這裏，李南的歌聲，戛然而止。
“沒了？！”
聽得正起勁的陳少雄，心如貓抓。
這首不知名的歌，裏面蘊藏的那種味道和情緒，跟程敏的聲音，太貼切了！
要知道，作為南國歌后。
九十年代的程敏，跟眼下的內地天後納英齊名，並稱為“北納英南程敏”！
尤其是加盟桑尼音樂的前一年，靠着參演的《將愛情進行到底》，程敏以一首《等你愛我》，紅遍大江南北！
但是加盟桑尼之後，推出的第一張專輯，就遭遇了滑鐵盧！
從此程敏的歌唱事業進入低潮。
而與她齊名的納英，卻一路高歌猛進，成了華語樂壇最耀眼的那顆明星！
作為桑尼華國分公司的副總，陳少雄對於自家的這棵搖錢樹，也是操碎了心！
“怎麼樣，TOM，有興趣嗎？”
李南沒有直接回答陳少雄的問題，而是直接了當地詢問成交意向。
“你在哪兒？”
陳少雄有點迫不及待。
程敏沉淪太久了，再過兩年，市場就會忘記這位曾經的南國歌后！
在她身上花了重金的桑尼音樂，也會遭受重大損失！
“我在霧都，TOM，你先冷靜一下，我知道，這首歌，很貼合程敏的嗓音，不然也不會來找你賣歌。”
見到魚兒已經上鉤，李南開始往上提線。
他熟知陳少雄的性格，每句話都打在了對方的心坎上。
“霧都哪兒？我馬上訂機票，五個小時，不，七個小時后，我就能出現在你面前！”
果然，陳少雄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了當地表示，願意吞下這個誘餌！
只要能讓程敏再次翻紅，陳少雄願意付出可觀的代價！
“好吧，既然你這麼急，那我也直說，除了這首展現她中低音風格的《默》之外，我還有一首歌，《Lydia》，也很符合她飈高音時的風格。”
“兩種不同音域，可以互相成就，不過價格嘛......”
居然還有一首？
陳少雄立即心花怒放：“哥們兒，雖然你一直沒表明身份，但明人不說暗話，聽你一說，不僅熟悉我，也熟悉程敏，看來也是圈內人，我做主，給你一個全國，不，全華裔區，最高的約稿價，10萬一首！”
李南猶豫了一下：“著作權我也可以賣。”
陳少雄一聽，就愣住了，對面這哥們兒是個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