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活人憑空消失了
“初步預估六百億,初步預估六百億……”李尨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對着堆積成山的文件,一邊漫不經心的處理,一邊不斷念叨着六百億。
天知道一個今年十九歲,辦事能力那麼差的學生,就因為是大貴族的養子,就手握六百億的巨款。在那場阿米什暴亂中,七棟居民樓,兩條主要道路,加上不計其數的細碎設施,才一億出頭而已啊。
六百億,如果李尨接受的話,足夠買下兩個區了。
工作時間在十一點結束,女生聚集在茶水間裏,程冉冉動作熟練的做好一杯杯飲品,然後搬來一張小馬扎,大大咧咧的坐在人群中間,清清嗓子要開始今天的議事了。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的話題將會是,李尨小巷私會美公子。
一想到議事處里有聞弦,塗松琴,洛水女這些各部門主管,李尨害怕的上下牙關打顫,悄悄摸到茶水間隔壁,耳朵貼上牆壁仔細聆聽。就在他聚精會神的時候,一隻“棕熊”也悄無聲息的來到,豎起一根手指示意李尨安靜,主動表明他來這裏的目的。
一張照片,上面是從倉庫里清出來的一根螺紋鋼,直徑大約五公分的樣子,被貼上了“戀物鐵證”的四字標籤,至於拍攝地點,則是在孟薪的獨立宿舍。
天知道那個小姑娘是怎麼進去的,可能是翻陽台?
總之事實上,那根螺紋鋼,確實是孟薪偷偷拿走的,並沒有進行報備,不過用途是鍛煉。因為杠鈴的鐵杆斷了,所以需要找新的換上,正好那根螺紋鋼的強度,尺寸都讓孟薪很滿意。
“你們聽說了沒?方老大最近,總是去餐廳,說是為了躲避相親,可我覺得他眼神不正。”程冉冉提出來的話題,讓兩個鐵骨錚錚好漢子,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大口氣。
聞弦作為議事處的二把手,立即跟上話題,補充上她的觀察結果:“方知晴的家裏根本沒有安排相親,我已經讓蘇澄打聽過了。在去年十一月的時候,方知晴不是出去了一趟嗎?就是那一次,他謊稱說家裏有個項目,合作方是他朋友,所以他要出面搞定。可其實,他是訂婚去了,對方是費什兒家族的四小姐。”
主管財務的洛水女看起來很冷清,可談論起來八卦,一點也不比程冉冉差。她這會兒故作詫異,問道:“那也就是說,我之前看到他和一個女生約會,可能雙方並不是戀人?”
“該不會是不滿意家族安排,背叛未婚妻找小三吧?我覺得方老大他,一門心思,都在搞錢和搞事上,不會是這種人啊。”外務部主管塗松琴接話之後,議事處四大巨頭,就算是把話題給敲定了,接下來不會說其他的事。
李尨和孟薪同時鬆了一口氣,點點頭,躡手躡腳的離去。
程冉冉斜瞥一眼,手指劃過毛玻璃,說了一句:“好東西。”
議事處里的二十位議員,一起點點頭,開始進行真正的話題。
李尨此時還不知道,他雖然僥倖逃過了一劫,因為議事處里的某位重要人物,看上他了。但是孟薪可就慘了。女生們人手一張照片,背面還標註有戀物證據多少號,這才是她們今天的話題。
方知晴的辦公室在地下三層,據說,他很喜歡這種陰冷安靜的感覺。
李尨輕輕敲門,方知晴看着一份文件正在皺眉,突然被冷不丁打斷思考,還能擺出溫和面孔說請進。
李尨直奔主題道:“我都已經調查過了,現在外界,對於醒藍造成的阿米什暴走事件,意見很大。主要原因在於,阿米什破壞了長達十一公里的街道,直接導致七千餘人無家可歸。而且三號停機場,複合構架道上的大洞,這一切都很明顯的表示出,我之前所說的事情,是真真正正發生過的。”
“方案泄露,敵對攻擊,捏造案件,栽贓嫁禍,機甲商業戰中常用的把戲。關於這件事,只能捏着鼻子,自認倒霉,主動承擔所有責任。”方知晴心中已經很煩躁,不過並沒有在行動上表現出,冷靜的擺出一份證明說道:“關於後勤部提交的報告,在阿米什的第二次拆解中,抓取結構意外脫落,當時差點砸死你。忘了?前段時間你剛入職,擔任關鍵技術員,又險些遭遇生命危險。在一場大醉之後,記憶混亂,和你見過的某個片段重疊,有沒有這種可能?”
方知晴抬手打斷李尨,自顧自說道:“你剛卸任關鍵技術員,就又涉足陌生領域,要作為機甲駕駛員,參與高強度保衛工作。大概和你這些天,多次重複測試,備考實操考級認證耗費大量精力也有關係。帶薪休假,一星期,聞弦他們都沒有的待遇。”
方知晴話語落下,從抽屜里取出一張請假證明,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拿上請假條,李尨在自我懷疑中,走出辦公室。當他走到轉角處時,腳步突然停下,腦海中有一抹靈光閃現。
雖然阿米什身上的迴路重編,早就在蜘蛛機械人的威脅下,以及後續的實驗中被抹去了,但是在聞弦的個人終端里,應該還有在下水道的記錄。只要能從聞弦那裏調出數據,擺在方知晴面前,那將會是一份鐵證。
李尨想到這裏,轉身小跑,站在辦公室門前用力敲門,可是一連等了很久都沒回應。於是他扯開嗓子喊方知晴,又將耳朵貼在門上,凝神聽了很久之後,發現辦公室里安靜的有些過分了。
一腳踹在門上,顯然李尨這個理科生,有點太高估自己了。這扇建在地下的大門,厚三公分,重量在八百斤左右,能抗住三個微型火力庫的同時爆破,根本就不是能靠人力來強行打開的。
嗯,或許某個手撕“蜘蛛”的人形暴龍能做到。
李尨扯出隨身攜帶的連結線,輕鬆黑掉大門的開關係統,發現辦公室里已經沒有人在了,而且也看不出有打鬥痕迹,更不可能有密道什麼的。
李尨在黑掉大門的同時,也搞到了這件辦公室的圖紙,它是只有一個出口的。
什麼情況?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