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血汗工廠
郝經理笑了笑,露出一口爛牙,這形象太讓人看不下去了。
他把眼睛放回眼眶,開口說:“說句實話,我對你們這些大學生模樣的人都是不太滿意的。沒經驗,要求多,情緒化,懶。但每次老闆卻要給你們這些人賣票,我他媽在中間很難做,受的是夾板氣。”
說到激動之處,郝經理拍了桌子,氣憤之下,他的樣子變得更可怖了。
“好嘛,既然是面試,我就問你們幾個問題。蘇奕歡——”
“嗯。”
“看,你的應答就讓人很不滿意,你不知道回答在嗎?”
“在的。”
“自我介紹一下吧。”
“經理你好,我是蘇奕歡,和他們一樣都是錦城師範的學生,我在班裏擔任班幹部,有組織經驗,另外從我的專業角度出發,我認為我比較擅長文字類工作。”
“哦,你的意思是你比較適合做行政文員工作了?”
“可以這麼說吧。”
“那你做了文員,小萬怎麼辦?”
“啊?小萬?如果公司需要的話,我們可以成為一個部門的同事哈。”蘇奕歡回答,不知道郝經理什麼意思。
“可是我們公司目前只需要一個文員啊。”
“呃……那如果還有其他合適的崗位,公司也可以安排。”
“嗯……讓我們考慮一下,公司都是一個螺絲一個釘,不會人浮於事的。我見你確實要比小萬要更合適做這種工作,我作為人事經理,也只有忍痛割愛了,文員就讓你來做吧。”
話一說完,小萬就大喊:“不!郝經理,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在公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郝經理,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
小萬很激動,甚至都給郝經理跪下了。
其他人都很意外,心想被辭退了,也不至於那麼激動吧。
“我家裏還有老人、小孩需要照顧。”
郝經理面不改色,喝了一口水,說:“去吧。”
“不——”
辦公室門被打開了,幾個人沖了進來,架着小萬就往門外拖。
小萬不停掙扎,但還是被拖了出去,隨後就是一聲慘叫。
嚴思凡四人都被嚇住了,這聲慘叫完全和被辭退兩件事對應不上。
很快,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一個人說:“郝經理,已經處決了。”
“好。”
“什麼?”蘇奕歡說。
“嘿嘿,不要奇怪。世上的競爭就是殘酷,尤其是我們這兒,被淘汰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難道我們還要養閑人嗎?”
“那郝經理,我們要怎麼才能算過關。”
“不着急,你們剩下的人還沒有通過面試。現在是你們在找工作,而不是工作找你,知道嗎?”
“好吧。”嚴思凡說。
“接下來,就是你了。”
郝經理指了指嚴思梵。
“我是嚴思梵,專業是金融,我的性格安靜穩重,看來我只能在公司的財務部門做事了。”
“嗯……財務倒是有空缺,我也不用再招人了。”
“接下來,梁雯沁。”
“我是梁雯沁,專業是傳媒,我覺得我們比較適合在營銷部門做策劃或者做廣告。”
“哦,又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策劃部門需要你?接下來,嚴思凡。”
“我是嚴思凡,有多家公司做老闆的經驗,我覺得我要做就做你們公司的老闆。”
“哈哈哈。”郝經理奇怪的笑聲在樓里回蕩,“要是你做了老闆,那原來的老闆去哪裏?”
“他就在家裏數錢咯。”
“哦,有道理。”郝經理剛起來的殺氣平復了一些。
“做老闆也挺辛苦,有想法是好的,但你必須從最基層鍛煉起來,我就讓你去生產部門吧。”
“哦,好的。”
“來人,生產部人滿了,清除一個人吧。”郝經理平靜地說。
很快屋外又傳來一聲慘叫。
“記住,在我們公司幹活,一定要勤勞聽話,要不然就會被淘汰。我們一套公平、完美的考核機制,只要你們給公司創造了價值,經過我們的考核達標,就算完成任務了。當然,後面可能還會有人加入,如果你們幹得不好,就只有退出了。”
“那麼,怎麼個考核法?”
“小蘇,去書櫃裏給每人拿一本公司制度手冊出來,包括你,也要認真記。”
蘇奕歡打開書櫃,給每人發了一本。
嚴思凡翻了翻手冊,說:“早上9點到晚上9點,一個星期休息一天,還要不定時加班,這太狠了吧!”
“呵呵,既然想儘快完成任務,當然要努力工作了。之前有很多人都沒有走出我們這一關,就是因為他們太懶散,如今公司提出這個硬性制度,給你們指明了方向,是一種福報!另外,我要警告你們,不要試圖反抗,因為反抗無用。從現在開始,你們就去干自己的事情吧。”
郝經理說完就走出辦公室,沒入黑暗之中。
一個主管模樣的人走了出來:“我是後勤部的,現在給你們發鑰匙。”
鑰匙上用膠布貼着門牌號,四人一看,鬆了一口氣。兩個女生在一個房間,兩個男生在一個房間。
“哦?我們在一棟樓?”嚴思說。
“少說話,各自回到屋裏休息,明天還要加班!”
後勤主管催促道,帶着他們回寢室。
原來這樓里還有樓,他們坐着另一個電梯來到住宿層,男女住宿雖然共處一層,但中間有鐵門隔開,進出也是不同的通道。
嚴思凡兩兄弟被安排在一個18人間的寢室,高低床共三層,在這30平米的小房間裏顯得特別擁擠。
屋裏很安靜,睡在床上的人都悄無聲息,不知道是死是活。
等主管走了,嚴思梵說:“哥,你有什麼計劃沒有?”
“目前沒有,因為對環境不了解。”
“那我們真的要把這公司里規定的任務完成了才能出去?”
“也不是,先要摸清楚再說。我看了他們定的任務根本就不可能完成。員工層級分了10級,每季度考核一次,或升或降,等了到了10級再出去,都猴年馬月了,我們怎麼可能在這裏呆這麼久。”
“沒有用的,無論如何你們也跑不出去,我們這些人進來一開始和你們一樣,後來都放棄了。”突然有人說道。
“嗯?這位朋友,何以見得?”嚴思凡問。
“如你所說,這個公司定的任務很苛刻,而且就算你熬得下去,中間老闆還會隨時改變制度,讓你無法完成。在這裏,我還沒有見過誰走出去的。要不就像我們這樣絕望了,要不就升職做了老闆的打手。其他的,你根本不用想。”
“我去,這麼殘酷?”嚴思凡說。
“那不然呢?小夥子,你太年輕了,不知道事實的殘酷。我一個快60歲的人了,什麼事兒沒見過?不信,你等着瞧。”
“朋友,那這裏就沒有一個人反抗?”
“反抗?呵呵,拿什麼反抗?是人多還是什麼?之前倒是有人差點成功,但根本不是老闆的對手。這個地方不能以我們的常規思維理解,老闆一個人就能讓所有人倒下。”
“那麼厲害的啊。”嚴思凡對對方的說的話並不奇怪,結合前面梁雯沁的提示,這應該是遊戲中的遊戲。
“既然遊戲主角是我,那就有突破口。”嚴思凡心裏說。
等到四周徹底安靜下來,嚴思凡下床在宿舍的走廊里走走,想隨意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走到鐵門處,他看見一個人影也從一間房裏出來,輕輕的朝這邊移動。
這身影太熟了。
“小沁,小沁。”嚴思凡輕聲呼喚。
“我估計你也會出來。”
“怎麼樣?你那邊什麼情況。”
“媽呀,人太多了,跟住蜂巢似的。”
“奕歡睡了嗎?”
“不知道!”
“嘖,現在不要鬧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