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猜疑

第十一回 猜疑

那一聲轟隆隆的悶雷,震蕩着整個山谷,餘音迴響在山谷間,久久不絕。吳定龍等人聽之在耳,個個驚愕。

大家猜測,竟猜了個十之八九。

吳定龍道:“我們趕過去看看,畢竟劫財不劫命,弄死人就不好了。”

幾人腳下發力,小跑前行。走不到一里,側面橫跳出來萬里行,攔住去路,陰測測的笑道:“各位不用這麼興奮,我們兩次都失敗了!你們去也撿不到什麼便宜。”

吳定龍愕然道:“這麼快!是你們被炸了嗎?”

萬里行道:“不是我們被炸,是我們沒炸到他們。”

花木龍道:“這和我們並沒太多關係,炸你們的,劫你們的。我們只是過路而已!”

萬里行厲聲道:“閣下何故裝佯,爾等欲作螳螂捕蟬,我豈有不知?待我等兩敗俱傷時坐收漁翁之利。你們早就跟蹤的了,我只佯裝不知而已。”

花木龍並沒有生氣,反而笑道:“老台不必激動,我大哥在這裏,你找他就對了。”

吳定龍道:“萬兄,具體情況是怎樣的?”

萬里行道:“不細講了,你們火速過去,想要什麼就拿什麼!但千萬要注意那兩個壓車的人,他們的武功厲害得很,你們絕不是他的對手,可智取,不可勇奪。

吳定龍略一思索,轉對百里飛道:“兄弟,你們先去看看情況,切記不可魯莽行事!我有話同萬兄說說。”

百里飛聽了之後,同另外三人匆匆告別而行。吳定龍道:“萬兄,事情既然這麼棘手,你為何不請東方前輩出手?”

萬里行苦笑道:“如果有他出馬,事情肯定可以辦出來,可我和他未曾有過一面之交。況且他早已淡泊名利,退居山野,更不可能來干這個勾當。我和他的徒弟雖一起到過君山,那卻是一路巧合。”

吳定龍道:“東方前輩果然是世外高人,不但行蹤不定,行事更是琢磨不透。”

萬里行道:“他的天罡真氣,北斗劍法才是神中之神!”

吳定龍道:“據說他的北斗劍法在二十年前就已人劍合一,達到了武學的巔峰造詣,這隻怕是真真實實的事情。”

萬里行道:“聽說他現在已經返璞歸真,達到無劍的境界了。反正我這輩子不會和他過招,也不和他比劍。

吳定龍笑了笑,轉過話題道:“萬兄背後應該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啊。”

萬里行聽他這即問非問的話,心下吃了一驚,隨即道:“每人都有些不為人知秘密,我自然也有,這個倒算不得什麼大秘密,三十多歲了!還沒找到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哎!”

吳定龍沒有接話,萬里行接着又道:“實話說,我喜歡他們車裏載着的那個姑娘。如果眾家兄弟得手,希望不要為難於她,把她留讓給我,別的我什麼都不求了。哎!這些話若在兄弟朋友間說了,未免也重色輕友。但萬某一向獨來獨往,極少有朋友,這麼做,也就不以為然了。”

吳定龍哈哈笑道:“萬兄果然好男兒,誰家姑娘嫁着了,一生夫復何求?羞煞我等不中用的男兒了!”

萬里行道:“情到深處鬼神泣,愛到濃時無怨尤。才一吐露心事,就讓吳兄見笑了哎!”

百里飛一眾四人早到亭子處,花木龍性急,見他們修車的修車,救人的救人,還有的自我調息。當下大聲道:你們聽着,我們劫財不劫色,要錢不要命,抓些兒錢財馬上就走,決不打擾各位靜修,倘若哼了個不字,刀下不留人。

幾個長老放下手裏的活兒,轉身怒目相向,正要出手,那正在給藍平療傷的老人道:“小哥哥,豈不聞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么?拿錢可以,你得將我們送出此處山嶺。”

“好好好!”花木龍大聲應道:我有金槍葯替你先給這姑娘療傷,咱們一言為定,誰也不得反悔。說著就往徐永艷斜躺的地方過去,話說完之時,人也到了徐永艷身邊。

徐永艷被他大聲說話驚醒,見一陌生人靠近,神情恍惚,顯是有些詫異。

花木龍哪裏是給他治療,咔嚓一下,拔刀就押在她脖子上。大聲道:“不許動,打劫!”這一下倒出了所有人的意外,百里飛正不知道在想什麼,文一劍和沐雲卻是去了車邊就找財物。

幾個長老捉了兵器,紛紛招架過來,卻不顧徐永艷死活。

文一劍拉住沐雲疾速後退,忙道:“不用打了!我們不拿便是,不拿便是。”其實他們兩並非真的非得搶劫不可,只是大家推波助瀾,互相助興,說搶就來搶了。然而真正想搶的恐怕只百里飛一人,偏偏他裝成莫不在乎的樣子。

花木龍瞪圓雙眼,大怒道:“賊爺爺,再動信不信我宰了這娘們兒?”

幾個長老似乎沒聽見他說的話,依舊緩緩逼了過來,根本不互管徐永艷的死活。

百里飛見事不妙,突然一個箭步躥來,豎在花木龍前面,輕聲道:“兄弟,押走這個姑娘,好讓我們安全脫身。”

花木龍道:“是了,劫不得財,就劫個色,這小娘們挺不錯的,拖去做個壓寨夫人也很好。”說著拉住徐永艷的手臂就要走,徐永艷全身無力,身不由己,整個人都軟綿綿的似嬰兒一般。

花木龍只能一隻手施展,如此不行,就一把當腰摟住了她。徐永艷被這麼一摟,弄疼了左奶,羞怒之下,力自心生,轉頭一口咬住了他的右臂。

花木龍吃痛不住,“啊…”痛叫一聲將她扔在地上,大罵道:“小望門寡,作死嗎。”

大路上遠來的吳定龍剛好聽到,大聲道:“木龍兄弟,不得粗魯,不得罵人。”言畢,人也飛奔至前,朝對方抱拳施禮道:“各位誤會,我們並非劫匪,我幾個兄弟魯莽行事,實在抱歉。”

那老人這才回氣收了功,不驚不恐緩緩起身道:“不礙事,不礙事,年輕人性直口快,衝動些是常有的事。”

吳定龍見他年近六旬,身材魁偉,骨骼清奇,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倒看不出他有多少家底威力。當下道:“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那老人嘆一口氣緩緩道:“老朽本一江湖隱叟,已無志在江湖作為,此間路過,怎奈賊人苦苦相逼,姓吳名禮的便是了。

吳定龍行走江湖多年,並沒有聽過姓吳名禮的這號人物,見他說話含沙射影,心下暗暗發苦,但表面卻任安之若泰,說道:“前輩比我年長近三十,又與我同一姓,晚輩這下失禮了。”

那自稱吳禮的老人微微一笑,任緩緩說道:“老朽本就無禮,你又何須多禮?”

百里飛走近道:前輩適才所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是怎地回事?有需要我們的地方嗎?

吳禮道:“哦,是有這回事的,如果幾位俠士願意,替老朽走一趟鏢,價格可以多報酬些。”

百里飛略一沉思,當即轉對吳定龍道:“大哥!這買賣公平,你覺得怎麼樣?”

吳定龍乾咳一聲道:“可以!反正我們也無所事事,就賺吳老前輩一點酒錢是啦。”

花木龍看着手臂上鮮紅的牙齒印深深陷進肉里,哼一聲道:“打劫的怎麼成了護鏢的了?別要讓我保護這女人,免得小爺一時興起,就地正法了她。”

沐雲陰惻惻笑道:“放心吧!弟,這麼多人估計也輪不到你來保護,再說你大手大腳的,人家姑娘見了你,躲不及嘞。”

他們答應了下來,就地幫忙收拾,清理了現場,修好了車輛。花木龍還不住的去撥轉了車輪,看着飛速轉動的輪子,繞是有興趣,又不住的搖頭,似乎陷入了沉思。

其實吳定龍既不願意打劫也不願意這樣護鏢。如此劫鏢不成反護鏢,實是個可笑之事。怎麼做,那是因為他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他不能被這幾個兄弟們慫恿一下就義氣用事,做出一些有損俠義的事情出來。還有就這幾天時間以來,他總覺得百里飛動機不對,行事神神秘秘,就像他懷疑萬里行一樣的感覺,具體又說不太清楚。

百里飛天天為這個打劫的事忙前忙后,不亦樂乎。但他很少提錢財的事。更不提女色,真正擦槍走火打劫起來,他卻猶豫了,雖不能憑這些就懷疑一個人,但他始終覺得百里飛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他一向都相信自己的直覺。

礙於兄弟一場,他自然不能說破,更希望自己的直覺是假。疑心往往多見鬼,現在他除了花木龍之外,連文一劍和沐雲都開始懷疑起來。

答應下來保鏢,其實是要以此觀察一下各兄弟的狀況。看看究竟是不是自己多疑,如果是真的,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一鏢人馬一路順利走出老馬嶺,前後相安無事。吳禮鑒於當前情況,傷者輕重不一,藍平傷的最重,若沒有藥物輔助,痊癒須得一年半載。徐永艷和另外兩丫環情況也不樂觀,她們體質差,恢復起來更慢,沒三五個月也是不行。

出了老馬嶺,太陽也已經西潛,前方還要四五里才到村落,那是一個小鎮,叫三道河。

入鎮后,經過吳禮的指示,包租了一家名叫再來的小客棧住了下來,打算等傷病人員修養得差不多后再出發。

時光荏苒,轉眼月余!易江平晝夜苦悟,終覺無果。塵世千頭萬緒,矛盾重重,剪不斷,理還亂。心煩意亂浮躁不安,種種矛盾,無數雜念此起彼伏,內心深處一片茫然,來來往往相互對抵對消,又相互產生,如此的矛盾,但當矛盾激化時,又覺得一切也不再是矛盾,順自然規律了。天地萬物原本就是矛盾體,比如老天生了青青的小草,又生了專吃小草的牛馬,使得小草不能無休止的擴張,然後又生了虎豹獅狼,讓牛馬這些食草動物聞風喪膽,望風而逃,不敢肆無忌憚,它們互相制衡。但難免會有優勝劣汰之顧。人類的崛起,補足了缺失的一切,壓強扶弱,使得生態更平衡,宏觀上沒有任何一處破綻,這就不矛盾了,但它們本身卻是矛盾的,生態平衡的下面,風起雲湧,波詭雲譎,你越想弄清楚,事情反而會越複雜,你越執着就越痛苦,就如你為什麼會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是同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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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者之逆探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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