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9.時刻準備驚喜
後來,其實沈佳夢仍心存擔憂,即便自己已經在裴清身上捏來捏去來回了兩遍,也還是沒有完全放心下來,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出院前的那天。好這麼快,真的沒事了么?然後對於這個問個不停的傢伙,裴清一次又一次給予她肯定的答覆,雖然無奈但不厭其煩,反而心暖不已。......2月1號,禮拜五,學校高三年級在這天的中午結束補課,大後天就是除夕。這天早上九點多,裴清吃過七叔帶的早餐,此刻無所事事地躺在床上目視天花板,窗外冷風呼嘯獵獵,聽得出來戶外似乎挺冷。人嘛,談戀愛之前和之後....應該有很大不一樣,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想法冷不丁地冒出來。昨天的時候幾名醫生過來給自己再做了一次全面的體檢,給出的結論是已無大礙....裴清保持姿勢的愜意,默默在腦海里念叨着,然後掀開被子無聲下床,在地上規律起伏,做了十個掌上壓,起身時感覺良好。那...感覺就....不再遲疑,他一把抓過床柜上的手機,就着身上這件單薄的病號服,腳下踩着一雙拖鞋,一路疾行,五分鐘后就站在了醫院入口前的街道旁。在醫院一躺就是三個月多,儘管早中晚三餐的營養都足夠,但這傢伙顯然比以前更瘦,再加上隨風而動的病號服,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弱不禁風。其間有不少路過的人向他投來詫異的目光,裴清全然不在意,過會兒攔下一輛過往的出租車,給師傅報上小區名字,環胸等待,冷靜的模樣讓師傅不是很敢和他說話。......“誒?清哥的試卷要不要給?”裴清的空位前邊坐的是劉旭,他在傳試卷的時候遲疑一下,打算問問沈佳夢的意見。誰都知道他倆的關係,問她准沒錯。沈佳夢:“嗯不用吧,給我就好。”那傢伙就算拿到也不會寫的,何況自己怎麼會捨得讓他動腦筋呢。寒假開始,老師又要往下派一堆作業了。沈佳夢把從前排傳下來的一波接一波的試卷整理好,理綜三科的題量感覺小一些,數學就不同,老師佈置的居然是一整套...!雖說也應該習以為常,但一天一張卷子看了真的讓人苦惱,就連除夕春節也要做不停嘛?最後一節課照例是班主任的,老陶講完了上次做完的那套卷子,課程到後半段,底下已經略顯嘈雜,走針愈發接近終點,有不少傢伙開始變得坐立難安。躁!老陶推推眼鏡,看一眼表,還剩最後十分鐘。“這完形填空是講不完了...來我們跳到改錯,講完改錯就發門卡好不好?”“好!”眾人興奮,終於等到這一刻!下唇微抿,沈佳夢也隱隱的迫不及待,因為自己等下放學回家吃過午飯後,就可以提前很早地去醫院了!教學樓的中庭和樓道里回蕩着歡呼聲,也不知道是從哪班傳出來的,響起的放學鈴猶如打開的情緒閘口。四班已經進入發放出門卡的階段,這英語課早就上完了。沈佳夢把要帶走的物品收拾進書包,大致感覺完畢,然後先原地俯下身來檢查一下自己的座位,之後再去檢查一下前邊裴清的座位。她還彎着腰,易可欣跑過來摟住她,說:“佳夢,今晚你要去裴清那裏嗎?”“嗯啊。”被她偷襲到的女孩一嚇,回身後沒好氣地白她一眼,然後眼神疑惑,幹嘛?原來,在學校里補課一連持續十多天,快半個月沒有出去過學校,易可欣快枯燥死了,所以說想要約大家出來,順便也是再去醫院看望一次裴清。之前那次呢,已經是期考之前的事情了,老久啦。一邊在微張嘴出聲,一邊在進行兩秒鐘的思考,沈佳夢覺得可行,然後問她:“那你和他們說了嗎?”“還沒有吶,現在去說也行嘛,那就是可以咯?”仰起臉嘿兮兮地笑,易可欣扭着身子搖擺搖擺,古靈又精怪。不知不覺悄然間,易可欣在身高上顯然已經落下了沈佳夢不少,兩人貼一起時很容易就能看得出後者比她高出一些。想當初高二易可欣剛從別的學校轉過來時,不比別的,起碼兩人在身高上還旗鼓相當呢。不能再在學校里耽誤時間了,沈佳夢着急出校,而且她是走讀生不用拿出門卡,所以收拾完教室內的物品就可以離開。外邊的走道上,前邊零散地走着幾位讓人眼熟但叫不上名字的學生身影,一看就知道是同年級的學生。在青鳥附待了快三年,沈佳夢雖然從來主動找人攀談過,但時不時就能見到的人她還是記得的。步伐加快,背後的書包袋子裏像是裝了重物,跟着她的節奏一晃一晃的,倒是很可愛。“沈佳夢?”“?”有人叫自己。沈佳夢停下腳步並疑惑地轉過臉,發現是隔壁五班的....一位男同學,不知道名字。“你...?”她很快變得有些尷尬,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很少有不熟識的男生主動和自己說話,噢不,應該說是幾乎沒有。楊銳聰也顯窘迫,盯着女孩越過自己並不久就要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不知道怎麼的,他鬼使神差地就喊出她的名字。撓撓臉,他找了個說頭:“額,那個,你男朋友還好嗎?”沈佳夢下意識的有些解惑,唇角帶起善良的笑,說:“他,他還好啊,嗯..你是他朋友嗎?”原來是關心裴清的同學。“哦哦,那就好!”這場對話來得匆忙結束得也匆忙,沈佳夢重新走起來仍舊很快,楊銳聰頓在原地后稍慢一些起步,在五樓的樓梯間往下看,只見人已經到三樓了。......“嗯嗯,我沒事的阿姨,放心吧,醫生昨天剛給我檢查完呢,誒好,我們不去哪,噢我i不開車不開車,出去我們打車.....”校外,裴清右手提着手機,左手環胸夾在自己右邊腋窩裏,身外裹着一件去年買的黑色風衣,內里是毛衣和襯衫,腰間扎條皮帶,勒住身下看起來有些褪色的牛仔褲。雖然住院過後人變得瘦削了,但肩寬還在,只不過這傢伙現在佝着背脊,顯得畏畏縮縮的。冬日裏的西北風要麼不刮,要麼就裹挾着好似積攢下來的冷冽一同朝人撲來,裴清把手機納進口袋,臉上笑容未褪,空出的雙手來回搓搓,摩擦生暖。並不是他覺着冷才這麼做,而是因為等下他得牽起某個傢伙的手含在掌心,他是怕自己的手凍到了那個傢伙。所以得事先把手捂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