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果然不清不楚
趙田博走出洗手間,什麼也沒說。剛一出門,卻碰上一個人,看起來,也不能算其貌不揚啊。這人禿頭,大肚子,腿短,眉毛濃黑,大眼睛。不像唐茶仁說得那個。你看這人也是濃眉大眼。
那人見了孫洋洋:“你要上哪去?這是誰?”看了孫洋洋一眼。
孫洋洋:“我一個親戚。我帶他出去吃個飯。”
趙田博心裏哼一聲:“親戚。去你的吧。”
理也沒理他們,就往樓下走。他看到那人拿出鑰匙打開房門,也沒管他們,就進了門。
趙田博也不想管他們,很快就拐過一個樓梯角,孫洋洋氣喘吁吁地跟上來:“你走得這麼快做什麼?”
趙田博沒聽她的,幾乎是跑着走了。這樣的女人,他還理她做什麼。
外面的路燈亮了。街道上不繁華,這裏是個縣城,但看起來也就是內陸一個鄉鎮的規模。因為,有一個有名的景區,賓館、飯店倒不少。
趙田博租了街邊的一輛車,回到礦上。一進礦,剛好碰到唐茶仁,唐茶仁正坐在房前吸着煙。見趙田博坐着車回來,一付不高興的樣子。就把他叫住:“過來坐會。”
趙田博:“還有酒嗎?”
“早喝完了。要不,到小超市裏買點。”
趙田博沒應聲。心想,小超市那裏,可不敢隨便買,上次,一個工友買了一斤散酒,差點要了命。
唐茶仁:“來,吸只煙吧。煙酒不分家。”
趙田博想:煙酒不分家,就這個意思?換了平時,他一定會像語文老師一樣的給他糾正過來。今天心情不爽,他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吧。反正,他也不會說外語。
趙田博接過唐茶仁的煙,點上,吸了一口,幾乎要給嗆暈了:“這是什麼煙,花幾毛錢買的?”
唐茶仁:“幾毛錢買個煙盒都買不到。5塊錢一盒。”
“5塊錢一盒,你還跟不上吸點草葉子呢。”
唐茶仁:“看來是我把你害了。如果我什麼都不告訴你,你現在還幸福着呢。”
趙田博:“像耍猴般的幸福,還是像傻子般的幸福。”
唐茶仁:“有的時候,人寧願當個傻子。兄弟我,算了……,不是說你嗎,又扯上我自己做什麼。你都看到了什麼?”
趙田博:“你這麼感興趣?把這當生活調料吧。”
“這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再說,我也不能看你的熱鬧。如果想看你的熱鬧,我也不告訴你。就是看着你,大老遠來了,不想讓你過得不明不白。”
趙田博抓抓唐茶仁的手。
唐茶仁:“別抓我。男人抓男人的手,讓我起雞皮疙瘩。”
“你是本地人吧?本地人,怎麼看你也老不回家啊。”
唐茶仁:“以礦為家。夠高尚的吧?”
趙田博:“高尚過了摩天大樓。”
唐茶仁:“一看你就是內陸的。讓我說自己,那是高尚過了天山。”
趙田博:“我那麼老遠的到這地方來,就是嚮往天山,嚮往草原,嚮往西北的神奇。我,我是不是犯魔怔了。”
趙田博想起自己跟着孫洋洋這個女人,就這麼稀里糊塗來了。真的是不值啊。
你嚮往西北,你採取什麼方式,沿着什麼路徑,和誰結伴還不行啊。還受着騙來了。
想到這裏,趙田博就把煙頭按滅在一塊石頭上。站起來,就想回屋裏。
唐茶仁:“回去做什麼?你這個樣子,回去能睡得着嗎。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嗎。”
趙田博就又坐了下來。看着遠處黑暗暗的山峰。真是奇怪,在房間裏,一般看到的是一摸黑。但在野外,暗與暗也是有對比的,暗中有亮,亮中有暗。
唐茶仁:“要不要到大劉那裏打個牌。”
唐茶仁說得大劉是在鎮上擺牌桌的。外地的礦工,沒事都到他那裏打一把,消磨時間。
唐茶仁去過幾次,後來,不去了。因為他手氣不行,老輸錢。又管不住自己,錢又扔到別處。
趙田博:“你這是要害我。我不去。”趙田博知道那個地方。
說起那裏,都說是一條龍服務。但趙田博說:那是一條龍要錢。
那裏,說是牌室。其實,打牌、洗澡、按摩,還有一些項目,沒法說。
見趙田博這樣,唐茶仁:“是,我不應該提這個事。我也不想去,但人有時不是寂寞嗎。”
趙田博:“寂寞也不去。越去越寂寞。”
唐茶仁:“你雕刻的手藝學得怎麼樣了?”
“基本成手了。不過,季老闆不讓把好料給我,怕我刻壞了。”
唐茶仁:“你遇到貴人了。”
“誰是我的貴人啊?”
唐茶仁意味深長地說:“白老闆啊。”
趙田博:“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