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秘當鋪，徹骨疼痛！
“我呸......！這又舊又破的垃圾當鋪，真是黑到家了！老子一塊上好的美玉就當了這麼點兒......”
黑臉漢子剛到當鋪門口就開始叫罵，手裏來回撥弄着一包銀錢，剛跨出門卻直接摔了個狗啃屎，那包銀錢天女散花似的灑落雪地。
黑臉漢子趕緊爬起，手忙腳亂歸攏着灑落雪地里的銀錢。
“你這個天殺的......”
遠處的雪地里連滾帶爬，衝過來一個滿臉憔悴的婦人，一把揪住黑臉漢子，口中已是連連叫罵起來。
沈斷深一腳淺一腳的邁步來到近前，淡淡的瞥了一眼二人，便打算繞過去進當鋪，卻剛好踩到一塊碎銀。
他驀然回首，意識到什麼......
“......滾開！老子不當了那塊破玉，哪有本錢把輸的贏回來？你這婦道人家懂個屁，做工能有幾個錢......”
那黑臉漢子一把甩開婦人，見婦人還欲撲上來，頓時怒向心頭起，掄圓了巴掌就猛地抽了下去！
啪......！
黑臉漢子卻發覺，自己手腕已被人牢牢攥住，他臉色不善的轉頭一看，卻已被揪住衣領提了起來！
沈斷看着這個鬍子拉碴、皮膚黝黑的男人，眼中是幽深的寒意。
黑臉漢子只覺陰冷直灌天靈，‘咕嚕’一聲狠狠地吞了口口水，這才壯着膽氣的開口：“你是哪個？”
那婦人也直愣愣的看着沈斷。
沈斷側身露出自己胸前的金色‘沈’字，黑臉漢子和婦人的神情當即變了，變的恭敬中夾雜着恐懼。
“大.....大人饒命！”黑臉漢子當場就嚇得夠嗆，連忙高呼道。
那婦人也上前討饒。
沈斷沒有理會他們的說辭，而是把手伸進懷裏，掏出一塊金錠，塞給那黑臉漢子，將其甩在雪地里。
他漠然俯瞰黑臉漢子：“和你婆娘回家好好過活，若是再行賭事，那以後就來我沈家做個葯人吧！”
“葯......葯人？！”黑臉漢子當場肝膽欲裂，竟直接嚇得癱軟，在雪地里抽搐起來，很快翻起了白眼！
沈斷略顯驚愕。
“大人！求大人大發慈悲饒他一命，他不能去做葯人啊......”這時那婦人也哭哭啼啼的跪倒在地。
“弄醒他，若是十息后你二人還在這兒......”沈斷眯了眯眼睛。
婦人趕忙弄醒了黑臉漢子，兩人急急忙忙的消失在了沈斷視線中，沈斷此時也有些疑惑......
為何那‘葯人’區區兩個字，竟有如此誇張的殺傷力？
周遭終於清靜。
沈斷轉身快走幾步邁過當鋪的門檻，目中閃過一抹追憶。
世人總是有眼不識真神。
前世他築基後期的時候，在一處無名當鋪花費了巨大代價，換取了一門讓他短暫爆發七倍戰力的秘法，這一度成為他最大的秘密。
而和他一同進入當鋪之人......則以一甲子壽元，換了一枚丹藥！
藉助那枚丹藥，那人在短短數月的時間裏，竟從區區凡人之軀，突破到了武道先天境，且戰力驚人！
最後那人終究是死了，且死的極為凄慘，但沈斷還是對着無名當鋪的事上了心，他偶然回憶起自己曾經在鳳嶺城，見過類似的當鋪。
豐順帝二十六年，二月。
前世的沈斷路經此處，眾人圍觀正圍觀一被冰溜子刺死的婦人，他也湊上去瞧了瞧，被那死狀嚇得夠嗆。
彼時的他為了轉移注意力，目光曾在這無名當鋪上，停留數息。
沈斷剛剛便是憶起那日，於是意識到，若是他不插手，那個婦人還是會被冰溜子刺死，死的很難看。
為了避免招惹圍觀群眾。
沈斷決定幫那婦人一把，將這件事改寫，便有了剛才那一幕。
當鋪內極為逼仄。
老眼昏花、滿臉皺紋的當鋪掌柜，乾巴巴的站在櫃枱後面，帶着一絲詭異的笑容，看着走進來的沈斷。
“當一甲子壽元，求一枚‘劍元丹’！”沈斷當即開口道。
當鋪掌柜昏黃的眼珠一亮，嘴唇蠕動片刻，低沉的吐出一個字。
“好。”
沈斷清楚的察覺到，這本來逼仄的當鋪，在那當鋪掌柜一個‘好’字吐出來后，就產生了某些難以言喻的變化，完全就像是......
來到了另一方空間！
沈斷站在櫃枱前，雙腿如灌了鉛般難以動彈，某種對他而言極為珍貴的東西，正緩緩被某種存在吞噬......
虛弱感湧上心頭。
不同於內息枯竭的感覺，這種虛弱感，是那種欲要閉上眼睛長睡不起的虛弱感，沈斷唯平靜待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舍壽元哪來的劍元丹？
大概過了有六十息，沈斷終於能動彈了，他頭髮卻已花白相間，整個人暮氣沉沉，眼中深深的疲憊。
當鋪掌柜咧嘴無聲的笑了笑：“客官的一甲子壽元已驗明。”
而後他就將一個古樸的玉盒，輕輕的放在櫃枱上，朝沈斷推了過來，沈斷一把抓住玉盒，長出一口氣。
“多謝。”他沙啞的說了聲。
沈斷霍然轉身，將玉盒打開，而後將其內平平無奇、如蠟丸般的劍元丹一口吞下，便邁步走出當鋪。
“有趣的小子。”
當鋪掌柜昏黃的眼中閃過異芒。
.....
走出當鋪，恍如隔世。
沈斷只覺腹中多了個熾烈的火球，透出的卻不是灼熱，而是如灼燒般的疼痛，且這痛楚不斷加深。
看了眼天空，朝陽初升。
沈斷抿了抿嘴角。
“劍元丹本為八品丹藥，乃武道元神境的劍修強者，將真元轉化為劍元所用，然其循序漸進的特性，致使未入武道之人也能服用......”
他強撐着因疼痛微微顫抖的身軀，在路旁買了兩個大肉包子，邊走邊吃着，不多時便穿過了幾條街。
沈斷的腳步還是停下來。
“這痛楚未免太過......前世搜集的那些古籍，可沒說過吞下劍元丹會這麼痛！”他面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落下，砸入路旁的雪堆里。
沈斷不由得想起了前世，那以沒有絲毫武道修為的身體，吃下劍元丹的仁兄，打心底里佩服起來。
沈斷嘗試運轉五氣凝真，以那微弱的內息緩解疼痛。
剛開始五氣還是能聚斂起來，形成內息的，可被腹部的劍元丹散發的力量一衝，那內息當即潰散了！
沈斷疼得眼前一黑，當場一個趔趄，本以為就要栽在堅硬的地面上，卻墜入一個有些柔軟的懷抱......
“你......怎麼了？”
沈靈有些無語的舉起雙手。
她上街買幾個包子正往回走，便遇到這一會兒不見就頭髮花白、幾乎形容枯槁的沈斷，滿肚子的猶疑。
“送我回去......”
沈斷強撐着的擠出四個字，便直接凝神胸前劍圖碎片，意識逃入劍圖空間中，難以言喻的痛楚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