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蛇妖爸爸毒舌妖孽10
十月末,雲山的初雪早早到來。
白色的雪花渲染了整個森林。
雪花緩緩飄落,森林也隨之進入停滯狀態。
山林里靜悄悄的,除了雪壓樹枝的“吱吱”聲以及樹枝斷裂的“咔嚓”聲與沉悶落地的聲音,沒有了別的聲音。
白雪之下,還是有許多小動物活動。
浮塵踩着白雪,腳步輕盈地尋找着食物。
大山深處,貓兒站在高處靜悄悄地觀看着山景。
對面雪山上,有隻赤狐出來獵食。
它在雪地里尋覓着什麼。
貓咪坐在雪地上看着,橘色的毛在微風中微微飄蕩,露出裏面的軟毛。
血色的眼眸安靜地盯着雪地上的狩獵。
午後不久,貓咪回到玉生煙。
冬天的雲山天黑得十分早。
到了晚上,經常是雪花飄零,不適合在外狩獵。浮塵不得不白天出去狩獵,晚上回來。
阿莽初雪過後就陷入了冬眠。
浮塵慢條斯理地行走着,走進玉生煙中,先是蹲坐在院中,直直盯着屋裏。
外面大雪紛飛。
院中,絲雪未有,天空甚至有些蔚藍——這是在雲山上從來未見過的。
這裏是個獨立的空間。
操縱的主人是裏屋的白澤。
白澤扇着羽扇,盯着院中的貓,皮肉笑着,俯視的眼光猶如冰刀。
貓的體型一天一個樣,生長速度驚人。
貓與白澤對視着,無聲地對峙。
屋裏,漆黑一片。仿若鬼魅出沒的地方。
白澤站在屋中,臉上的笑容像貼上的人皮。
院中,橘貓蹲坐在暗淡的光線中,血紅色的瞳孔閃着光,直直盯着你,仿若魔鬼睜開了眼,黑暗裏隨時睜開血盆大口。
貓與白澤無聲對抗,半餉,貓站起身子,四肢大爺散步般走動,走入大廳廊下,拐彎去客房。
每天,貓進屋,都要來這麼一下。
貓與白澤,互相抵觸着,對抗着,卻並未爆發鬥爭。
硝煙並未散去,只是一直在深谷里慢慢堆積。
客房的擺設十分古樸,彷彿擁有幾百年的歷史,一桌一凳都具有歷史感。
厚厚的紅漆泛着油光,顏色卻紅得暗沉。
沒有光線的房間壓迫感,歷史的厚重壓着進入房間的人妖鬼。
貓與蛇都是夜行性動物,具有夜視能力,對這些傢具並未有感覺。
浮塵直直繞過屏風,進入裏屋。
裏屋只有一張大床。
大蛇盤踞在大床上。
大蛇的身軀東盤西繞覆在床上,擠在厚厚的喜色被子上。
被子上用金線綉着鴛鴦戲水。
貓躍起,跳到被子上,落在大蛇盤旋的空隙上的被子上。
屈起四肢,蹲下身子,閉上眼睛,安詳的神態仿若一尊佛。
不一會兒,貓佛喉嚨里發出“呼嚕嚕”的沉睡聲,聲音散發出去,發不出一點迴響。
白澤關注着,並未進屋。
貓的出現十分異常。
大雪紛飛的夜晚,玉生煙的主堂里忽然發出綠色的光芒。
正睡着的浮塵忽然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睜開眼睛,跳下床,飛奔着往主堂去。
白澤感受到動靜,立即揮手,掩蓋綠色的珠子。
黑黝的珠子如石頭暗沉,盯着虛空思索片刻,又拿開袖子放出珠子。白澤後退着隱去身形,等待着對方的反應。
貓很快出現在大堂門口,從門檻上探出頭,盯着黑暗裏的綠珠子。
以往總是顧忌着不肯進來的貓咪,這次躍起,直接進來,真奔桌子上的珠子。凳子,桌子,兩下跳上去,圍繞着桌上的綠珠子走一圈。
珠子是顆魂珠,裏面封印着一個仙人(地界對能力強悍的修仙者的稱呼)的殘魂。
此人一進來就針對着白澤與阿莽追殺,動作狠辣,手段高明。
他們從未離開過雲山,外面也未必知道他們的存在,怎麼就惹來這麼一個大殺手?
後來,二人設計,殺死了仙人(修仙者)。
身子被阿莽吃掉了。
白澤想要知道對方的目的,一直困着對方,想要通過搜魂得到一個結果。
但對方的魂魄很強大。
今天,白澤剛想再次嘗試,這隻貓妖就聞風趕來。
白澤盯着黑暗裏的貓。紅色的眼珠子一直透露着它的不尋常。
貓直直地盯着魂珠,貓臉貼在了魂珠上。
珠子上反映着貓扭曲的頭像。
綠色的魂珠上悠悠散發出一股氣息,這股氣息感到熟悉。
“喵~”一聲輕輕的呼喚,在房間裏傳盪。
魂珠子散發出光芒,綠色照耀着整個房間。似乎是對浮塵的回應。
浮塵不明所以,她的記憶還沒有恢復。抬起爪子,試探着撫摸。
白澤忽然出現,搶過魂珠,阻止浮塵的搶奪。
魂珠的光芒立即暗下,不再出現。
白澤直直盯着浮塵,“你是什麼人?”是不是與這人是一夥的?
來雲山的目的是什麼?
阿莽的妖丹么?
“喵?”浮塵又是一聲喵叫,目光很是疑惑,歪着腦袋看着他,眼裏的純粹如清水流淌。
白澤根本不信外表這種表象,“我總會抓到你的把柄。”
低頭看着魂珠,收起來。
至少清楚,魂珠里的魂魄與這隻來歷不明的妖是認識的,可能來自同一個地方,同一個門派。
貓盯着白澤的袖子,找不到熟悉的氣息。目光巡視兩圈,確實找不到,立即放棄,跳下桌子,踩着悠噠噠的小碎步出去,消失在轉角。
整個冬季,貓的活動很頻繁。
雲山積雪厚實,但在大雪之下,藏着許多小動物——這些都是食物。
浮塵跟着赤狐學捉雪地里的兔子,跟着山貓捉野鴨、大雁,偶爾看着老虎去尋找覓食的鹿群。
浮塵甚至學會了它們的叫聲。
尤其是山貓的“嗷嗷”聲,與老虎的咆哮聲。
冬季的步伐很慢,卻也透露着肅殺。
不夠勤快,不夠敏銳聰明的動物是無法活過冬季的。
浮塵白天跟着吃吃喝喝,晚上就回到玉生煙的大蛇上“咕嚕嚕”打盹。
三月份,雲山依舊積雪皚皚,邊際上卻有了融雪的痕迹。
山上的河流又有了流動的小水流,順着冰層緩緩流淌。
阿莽從冬眠里醒來,一眼就感受到身上的壓力。蛇頭轉過去,一頭豬?!
橘色的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