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冷熱酸爽
十萬大山,顧名思義,有很多很多的山脈連在一起,來歷無從考究,只是因為叫了這麼多年,都習慣了,畢竟習慣成自然。
在這峰巒起伏的山中,有一座不知名的山,毫不起眼,沒有高聳入天際,也沒有低矮無比,外形低調異常,聽名字卻是讓人印象深刻,只因它叫:“太上山”。
太上山頂峰有一單間草屋,屋裏只有簡單的生活器具和一張單人床。
屋外一老一少相對而立。
少年面容清秀俊美,長發隨意束起,目光清澈如清泉。
老者面色蒼白,偶爾伴隨着幾聲咳嗽。
“少爺,你如今神智已經恢復,我已經託付了玄天宗的太上長老,萬長老來照顧你,我要外出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好好照顧自己,短則月余,長則一年,我會回來的”
“福伯,生死有命,不必強求,如今塵埃盡去,能再活一年,餘生足矣!”
老者不再言語,轉身飄然下山。
少年靜靜的望着外面的山峰,良久,轉身走進草屋。
只聽到微風中傳來些許呢喃“天地沉淪...世界毀滅...不過是再苟活一段時間罷了!”
夜幕拉開,草屋裏一盞油燈昏暗無比,少年躺在床上,氣息紊亂,面容扭曲,顯得無比痛苦。
突然少年睜開雙眼,眼神灼灼,彷彿有火焰在燃燒。
少年扯掉衣服,全身紅光亂竄,彷彿紅色的電流在流轉,所過之處,皮膚呈現隱隱焦糊,有些許糊味兒傳來。
急忙跳進裝滿水的木桶。
“滋...滋...滋”
好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放進水中一樣,大量水汽升騰。
不一會兒,桶里的水在撲通撲通作響,一看,水竟然開了。
此時的少年神智已被燒得迷糊了,頭歪在桶邊,竟然是暈了過去。
看這架勢,要不了多久,少年就會被燒熟。
突然,少年身體裏的紅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藍光亂竄。
藍光遊走全身,奇異的是少年身體的溫度竟然逐漸降了下來。
原本滾燙的開水,溫度也跟着下降。
要是此時拿一個溫度計放進桶里,就會發現溫度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
不一會兒,桶里的水已經涼了,看情形,馬上要結冰了。
少年醒了過來,感覺很冷,馬上跳出桶外,不顧擦拭身體上的水,三步並作兩步,跳上床,蓋上被子,捲成一團。
桶里的水沒有結成冰,只是水面有一層厚厚的黑色油脂。
少年身體的溫度依舊在下降,被子已經有了冰霜。
眼看少年要被活活凍死在床上,突然屋門大開,一摞柴禾依次飛進來,一點火星飛到柴禾上。
剎那間,柴禾熊熊燃燒起來,屋裏的溫度漸漸升高。
屋外一黑衣老者,靜靜地看着草屋,陰鷙般的眼神里透着寒意。
走進屋裏,一抬右手,少年從床上飛起,懸在火堆上空,不斷翻轉。
乍一看,這彷彿是在搞燒烤。
然而沒等多久,黑衣人的手指上竟然有了霜,彷彿被少年傳染了。
黑衣人大驚,急忙將少年放在地上。
然後又在屋外弄來一大堆柴禾,圍成一個圈,依次點燃,將少年包圍在中央。
忙完這一切,黑衣人死死盯着火堆中央的少年,喃喃自語:“這小東西怎麼來得詭異,難怪我心有餘悸,原來原因竟然在這裏,看來以後得小心一點兒了”!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少年的體溫在慢慢恢復正常。
面色逐漸紅潤起來,黑衣人見狀,一揮手,所有燃燒的柴禾頃刻熄滅,並且全部飛出屋外。
再一揮手,少年又重新躺回床上,做完這一切的黑衣人慢慢走出屋,屋門隨即關上。
油燈燈火搖曳。
床上的少年睜開雙眼,眼中茫然之色一閃而過。
似乎是感受到了被子的冰冷,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沒等穿上鞋子,就被地上一圈燒黑的印記吸引了注意力。
暗想,這極熱極冷來得詭異無比,而且我這屋裏在這段時間裏面,有人來過,心中警惕之心大起。
把屋裏審視了一個遍,除了一圈燒得焦黑的地,再沒有別的不對勁,也就不再糾結了。
看着桶里漂着的一層油垢,愣了愣神。
少年猛然攥緊拳頭,一拳揮出。
喜悅之情頓時爬上少年的臉龐。
兩行淚水隨即湧現出來,原來自己到了淬體二重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爬到床上,盤膝而坐,憋着一口氣,感受到這股氣在身體裏流轉。
所到之處,身體一股暖洋洋的。
大約是得到了確認,少年這才肆意仰天大笑。
“你大爺的,什麼狗屁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小爺我才不信這些!”
屋外漆黑無比。
不遠處黑衣人靜靜站立,望着草屋裏昏暗的燈火,聽着少年肆意的狂笑,沉默半響。
黑衣人自語道:“福伯啊,福伯,看來事情要超出你的控制了,你的寶貝少爺恐怕不會按照你設想的來生活了”。
“能修鍊是好事兒,實力太低了也不行,畢竟修為越高,人丹的效果就越強”。
說完這些,黑衣人眼中寒光乍現,遠處的小草成片腰斬,彷彿一把鋒利的鐮刀將草斬斷。
沒有在草屋外呆多久,黑衣人腳尖輕點,飛身而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少年狂笑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放肆的狂笑,導致嗓子有點兒啞了,咳嗽幾聲,甩了甩頭,眼睛猛眨,嘴裏吧唧了幾下,吞了幾口唾液,這才感覺好了點兒。
趁着興緻正濃,集中精神,慢慢運轉體內的氣流流轉全身。
時光如流水。
一夜時間在少年的修鍊中渡過。
陽光照射進來,少年睜開雙眼,長吐一口濁氣,揉了揉酸痛的雙腿。
下床打開屋門。
下一刻少年,雙眼一縮,身體逐漸僵硬。
屋外一老者一襲黑衣,背手而立,望着遠方。
良久。
老者轉過身來,微微一笑,道:“想必是方公子當面,老夫姓萬,方公子可以叫我萬長老,福伯托我來的”。
少年雙手抱拳,道:“小子方文見過萬長老”。
萬長老帶着探尋的意味,道:“福伯說方公子無法修鍊,沒想到方公子已經淬體二重了,不知道是福伯有所隱瞞還是方公子有所隱瞞啊?”
“都不曾隱瞞,小子是昨晚才莫名其妙地突破的,聽前輩自稱萬長老,想必前輩必定是玄天宗的太上長老,萬長老吧,不知小子能否進入宗內修鍊?”
“方公子聰慧,既然方公子有所求,那就先從外門弟子做起,畢竟老夫也不好徇私,現在就跟老夫去外門吧”。
“如此,那就多謝萬長老了,容小子收拾一下”。
方文走進屋裏,收了兩件換洗的衣服,鎖好門。
萬長老右手虛抓,方文離地飛起,兩人飄然下山。
草屋內陳設未變,只是桌子上多了一張紙,紙上多了幾個字。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