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灘涂地里有重寶(新書求支持)
林純渝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回憶起昨天小山的模樣,沒想到,幾年不見,這犢子長得倒是很不錯,比從前會說話多了……我呸,自己這是咋了?
周岐山可是自己的弟弟啊。
不過,想到周岐山三十來歲的年紀,居然回村子裏來了,這年紀輕輕的可不就是沒出息,人都得往外跑,出去了可甭回來,在外頭闖出來個名頭,光宗耀祖!娶個城裏媳婦,那才是正經事啊!
這個年紀的人了,回村子裏,那可是要被人狠狠戳脊梁骨的啊……跟着這樣的男人,在村子裏,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再結實,那也不成!
沒見着自己小姐妹嫁了個四十好幾的老男人,那男人還瞎了隻眼睛,可人在興安市裡有房,還有一輛車。
自個兒回家,老娘日日念叨,說人家那是積了福分的,見了自個兒那都是抹眼淚。
村子裏的好壞,就是這麼簡單!
昨天晚上,周岐山也沒睡好,這返老還童的興奮勁,讓他輾轉反側,夜不成眠!
他乾脆起來做起了健身訓練,他還在軍中的時候,天天訓練,只是意外發生后荒廢了,身上的肌肉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正好,趁着現在把自己這一身都好好練起來!
林純渝下樓的時候,正看到周岐山俯下身子,似乎在灶台上觀察什麼東西。
小嫂子一見着周岐山,不由得有幾分震撼,這孩子是真的長大了,從前,可就和個瘦皮猴似的,聽他爺爺說,他打小身子骨就怪不好,還是個藥罐子,如今都成了頂天立地,一柱擎天的男子漢了。
周岐山笑着回頭,“早啊,純渝姐。”
看着周岐山清澈的眸子,林純渝的眼神就亂瞄了一陣,還咽了口口水,這小子自己還真沒小瞧他啊……也不知道誰家的姑娘有這福分,有一把好力氣不說,這肌肉是真的是能幹農活兒的料啊……
周岐山可不知道這小嫂子的想法,要是知道了,他倒也是不介意讓這打小就有點愛慕的鄰家嫂子體驗下充實的生活的。
“小山,你看什麼呢?”林純渝趕忙岔開話題。
“哦……我在看這瓦罐里的小螃蟹呢,還挺多的。”周岐山指了指灶台上擺放着的東西,裏頭的小螃蟹各打個都是活的,靈動得很咧。
“這小螃蟹有啥什麼好看的,咱們不都是打小吃到大的,不稀罕的。”
說話間,外頭已經傳來了一陣“哐哐哐”的敲門聲,聽到這動靜,原本還有幾分喜滋滋的小嫂子,臉色一下子變得刷白了起來。
“嫂子怎麼了?”周岐山問。
“你在我屋裏別出去,我去去就回。”林純渝咬着下嘴唇,都要咬出血了,她三兩步走了出去。
周岐山當然放心不下,嘴上答應,實際上偷偷跟在她背後,貓着腰就躲在了一旁的水斗那兒。
林純渝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彷彿下定了決心,這才拉開了大門,外頭站着四五個流里流氣的年輕人,周岐山看到為首的那一個男人,居然有那麼幾分眼熟,眼神忽然微微眯起。
“林家小嫂子,這個月的錢,你準備什麼時候還?”說話的人正是那個帶頭的,一雙三白眼也在女人身上隨意瞟動。
林純渝哆哆嗦嗦從懷裏拿出一疊鈔票來,遞給了那人。
那人點了點,大聲吐了口唾沫:“就這麼點?你打發要飯的啊?就連還利息都不夠,別以為你有村長撐腰,我們錢家就怕你!”
“能不能再寬限兩天……我明天就把家裏的雞拿去鎮上買了,湊夠了我就還你。”林純渝低聲說道,語氣倒是不卑不亢。
“我寬限你?誰來寬限我啊?林家小嫂子,你欠咱們錢家的錢可不少啊,我看這樣吧,你要不就從了我爹,給我爹當個姘頭,這筆錢,就這麼一筆勾銷了怎麼樣?”
說話間,周圍的小流氓紛紛下流得笑了起來,就連那個年輕人語氣里也帶着幾分猥瑣,“你也知道,我爹都七十好幾了,你應付應付就完事了,反正你個寡婦,獨守空房不也浪費嘛……”說著居然要去攬小嫂子如玉一般的肩頭,“以後,等我爹不行了,你也可以繼續找我錢有餘當靠山啊,
在咱們大梁村,我們姓錢的就是王法,跟着咱們父子倆,你林純渝的好日子,那可都在後頭呢!”
眾人在一旁瞎起鬨了起來,這林純渝在村子裏那可是一枝花,如花似玉,正是任君多採擷,千嬌百媚的年紀,哪個漢子不眼饞?就連這些小後生都饞的流鼻涕泡呢,可誰都沒有這個狗膽啊!
錢家老爺子早些年就盯上了林純渝,他也是個老不羞,老婆都換了三個了,最新的這個還是一個三十好幾的少婦,正是上好的年紀。
老子是不敢,但他兒子錢有餘有種!敢做這麼下三濫的事兒!
大傢伙兒又是一陣嘻嘻哈哈,像是要將林純渝生吞活剝了似的。
眼瞅着,小嫂子就要給人佔便宜了。
忽然,從門邊探出來了一隻健壯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抓住了錢有餘的咸豬蹄,怎麼都沒法掙脫,一個男人粗獷的聲音傳了出來:“純渝姐,欠了多少錢,我來替她還。”
錢有餘膽兒不大,雖然調戲良家婦女,套路一套接一套,但遇上個正經漢子只會狐假虎威。
尤其周岐山比他足足高了半個頭,手臂粗壯,抓他就像是老鷹抓小雞似的。
錢有餘這日子過得那就是紈絝子弟的理想生活,帶上個七八個狗腿子,調戲調戲良家婦女,再收收租。
哪想是今天就撞上鐵板了!
“大哥,大哥你說歸說,別動手啊……哎哎哎,疼疼疼,我這胳膊都得給你擰成蝴蝶結了……”
一旁的小嫂子也勸道:“小山,你先別動手,萬一把人給打壞了。”
周岐山笑道:“純渝姐,我有分寸,最多打個半死,打不壞的。”
錢有餘一聽臉都綠了,丫的打個半死還有分寸,真給打死了才算完啊?這男人顯然是個練家子,這下手壓根沒個輕重,趕忙求饒道:“哥,你就是我親哥,我給你跪下了。”
周岐山隨手一推,這錢有餘摔了個趔趄,跌回到了人群裏頭。
“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若是小嫂子欠你的,我說了我來還。”
“你?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錢有餘吃了教訓不長記性,嘴瓢就是一句,結果看周岐山怒目圓睜,一雙鐵鉗般的大手,已經要抓過來,慌慌張張立馬縮進人群里。
“你要再敢來騷擾純渝姐了,”周岐山一隻手捏了個拳,眼睛直勾勾看着錢有餘的褲襠,眾人就聽到關節咔咔咔得作響,幾個人嚇得立馬捂住了下頭,感覺自己的小鳥都要給這個男人捏碎了似的,“滾吧。”
錢有餘感覺自己的下頭都要給捏成麻花了,哪裏還敢多留。
他跑遠了,這才敢衝著周岐山罵道:“你有本事別跑,老子回頭叫人來修理你!”說著還裝腔作勢得揮了揮拳,可周岐山作勢要跑過去打人,一群人立馬嚇得往後跑去,錢有餘最是狼狽,還摔了個馬趴,幾個人拽起他就逃竄,這砂石地磨得錢有餘那叫一個哭爹叫娘。
“打不死你這幫混球。”周岐山也看樂了。
只是就在這時候,他聽到身邊傳來了陣陣啜泣聲,周岐山扭過頭去,就看到一旁的小嫂子林純渝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了。
“咋了這是?”周岐山連忙問道。
林純渝拿衣袖三兩下擦乾了淚,只是眼睛還是紅紅的,像是一個惹人憐愛的小白兔,“不關你的事,你偏要強出頭,都和你這個犢子說了,這件事,我自己就能解決……”
林純渝看着這個高大的弟弟,這麼多年獨守空閨,從未有人替自己遮風擋雨,這是頭一次,感受到了男人的庇護與有力的臂彎,她都……她都要陶醉了,只是……自己是個死了老公的寡婦啊。
小山是個好弟弟,自己怎麼可以這麼想。
“嫂子,你說得哪裏話,沒你我昨天就得在外頭淋雨過夜了,非得生點病什麼的了,我周岐山可不是不知恩不圖報的人。”
林純渝看着周奉天閃亮的眸子,把心一橫,“你遠橋哥去世那會兒,咱們家正好給婚事兒掏空了家底了,
就連喪葬的錢,那都掏不出,最後只能去找錢家借,這筆錢到現在都還沒還清。”
周奉天聽到錢家,剛才他就感覺那個錢有餘面熟,原來是這個小子!
他原本開朗的神色也變得陰晴不定了起來,甚至通體散發出了難以抑制的殺意,彷彿周圍的氣溫都降低了幾度,讓一旁本就穿着單薄的林純渝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只是這感覺稍縱即逝,她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重壓瞬間就消失了,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面前的周岐山仍是一副樂呵呵的模樣。
就連林純渝都懷疑自個兒是不是產生幻覺了。
“到現在為什麼還沒還清?”周岐山忽然問。
“我公公當時借的是錢家的高利貸,利滾利的,原本一點點錢,到了現在,就連利息都老多了!我們每個月種田,我帶着些家裏的東西去賣山貨,
兢兢業業賺來的錢,都不夠還利息,最後還是村長出面協調的,定死了一筆錢,只是這錢,對咱們家來說,還是太多了,得有好幾萬呢。”
“到了現在,他們還在做這勾當事兒。”周岐山忽然笑道。
“對,當年你爺爺的事情……”林純渝說了一半,彷彿生怕勾起周岐山的傷心事似的。
當年,周岐山的爺爺去世,可與錢家脫不開干係!
只是周岐山的爺爺宅心仁厚,去世前,囑咐周岐山日後莫要多過問,自有水落石出的一日,周岐山在心灰意冷之下,還被趕出了村子。
這件事才因此擱置,但在周岐山的心裏,也早已種下了仇恨的種子!
只是時機尚未成熟罷了!
周岐山擺擺手,看着面前這個質樸而溫婉的女人,歲月沒有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卻給她帶來了這麼不幸的命運。
“純渝姐,你放心,我會幫你的,這筆錢,咱們一道還清。”周岐山鼓起勇氣說道。
林純渝看着這個男人情深認真的模樣,一時之間,居然有幾分痴了……半晌,她才回過神來,嬌嗔地說道:“少吹牛了,你個犢子能有幾斤幾兩,姐還能不知道?好了,收拾收拾,咱們吃早飯,就弄點小螃蟹給你油炸酥了,一道拌粥怎麼樣?”
周岐山笑了笑,“咱們發財的事兒,可就落在這小螃蟹上頭咯!姐,我這給你露一手,待會兒,你帶我去灘涂看看。”
林純渝是純純的鄉下人,長這麼大還沒進過城,這其貌不揚的小螃蟹還能發財的?她百思不得其解。
小山是去過城裏的人,或許還真有什麼辦法。
她愁腸百轉的功夫,周岐山倒是已經在灶台前忙活開了。
林純渝忍不住說:“小山,你個男娃子下什麼廚啊,待會兒可別把我家的灶給燒了!”
周岐山“嘿嘿”了兩聲,也不解釋。
小嫂子假裝不在意,在後頭悄悄偷看,周岐山這手腳還真的利索。
他去外頭抱了一堆柴火進來,把灶台裏頭的爐灰給清理了一下,生着了火,架起大鍋子來,已經淘洗好了的大米,一股腦地倒了下去。
周岐山將這螃蟹拿擀麵杖都給搗碎了,連殼帶肉,都灑在粥中。
林純渝倒是不以為然,不就是煮個粥,很快,兩碗熱氣騰騰的小螃蟹拌粥就已經出了爐。
周岐山還順道炒了兩個小青菜,還把隔夜的魚都回了爐,不過林純渝注意到,周岐山在飯菜里灑了一些小粉末,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周岐山翻炒的技術也很嫻熟,就見得大鐵鍋在他手裏好似沒什麼分量,手腕一抖,鍋子裏的魚就飛上半空,隨後穩穩落在了裏頭,沒有濺起半點汁水。
“姐,你嘗嘗看,再給點評點評?”周岐山腆着臉,湊到林純渝身邊說道。
雖然是隔夜飯菜,搭上清火螃蟹粥,可也算是色香味俱全,看得林純渝食指大動,只是她礙於面子,飛了周岐山一個白眼。
可不知怎麼的,周岐山做飯似乎有一股神秘的魔力似的,她迫不及待地夾起來大口吃喝了起來,吃得汁液橫飛,就連早上剛換上的清白透亮薄衫上都沾了幾滴污漬。
林純渝一邊吃得滿嘴都是,一邊模模糊糊地說道:“小山,不是小嫂子說,你這手藝,正兒八經娶個村裏的媳婦那是綽綽有餘,誰嫁給你那都是有福分的。”
“小嫂子你說得哪裏話,我這都是簡單的做些東西,這次食材比較普通,味道也已經基本固定了,我放了一些中藥材改善了裏頭的味道,丁香、沉香屑、我看你下樓那會兒,捂着胸口,是不是胸悶氣短?這東西對治療這方面的病很有效的。”
他繼續說道:“尤其這小螃蟹,你別看它其貌不揚啊……這東西叫蟛蜞,現在在城裏,那就是一種名貴的小海鮮,這東西用途很多,既可以燒烤,也可以像我這樣碾碎了入湯粥,還可以做醬,價格昂貴得很咧!”周岐山興緻勃勃地給小嫂子介紹了起來。
“這東西這麼帶勁啊……你可別騙嫂子我……”小嫂子也是有點難以置信,她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喲,小樣兒還會看病了這是?噢,我都快忘了,你爺爺以前就是咱們村的村醫。”
話說歸說,等到兩人秋風掃落葉似的將桌上的食物都吃的一乾二淨,周岐山收拾起碗筷,小嫂子拍了拍自己渾圓的肚皮,甭提是心裏,還是味蕾都得到了充分的滿足。
看着在水槽洗碗的周岐山,自己更是再一次,感受到了男人的疼愛和照顧。
真的就同魯家嫂子說得似的,這家裏,就是不能沒有男人!有男人那才有個主心骨,才能叫人心安吶!
她有幾分無神看着天花板,摸了摸自己的容顏,哎,自個兒怎麼就早早得……哎,她想起那個不幸離世的丈夫,心中沉悶了起來。
這倆都是說干就乾的,等收拾完家裏的鍋碗瓢盆,就一前一後的往村子附近的灘涂地去了,周岐山手裏還拎着一隻大紅色的水桶,肩上扛了個鐵鍬。
鄉間小路,一直向南延伸,隔着灘涂,周岐山聽到遠處的潮鳴聲,還有陣陣鳴叫的海鳥,盤旋在高空之上。
這裏的海洋、沙灘、灘涂乃至於大山都未經開發。
是一片美不勝收的處子地。
無論是人、還是風景都保持着一種自然的美感。
雲朵漂浮,景象美輪美奐,藍天碧海,相映成趣。
“這可都是錢啊!”周岐山張開雙臂,感受着咸濕的海風味道,不由得大聲感慨了起來。
“這一坨都是爛泥地,能有什麼錢,你可別逗你姐我笑了。”
周岐山側過臉,看向今天同樣秀麗迷人的林純渝,今天的她出門特意換了一身衣裳,是自個兒在家裁剪的小襯衫,上頭有青花瓷色的紋路,綉着的遠山美景與各色植物,
映照着林純渝那張俏臉,更添幾分雪白無瑕。
“小嫂子,不說別的,光是這蟛蜞一斤,送到市裏的農貿市場,那可就得賣八十塊錢一斤,還得早去,不然過了七點,那可就買不着了。”周岐山自己就住在市區,圖這一口鮮,經常去菜市場買,這蟛蜞做粥,味道堪比海鮮粥,價格自然低不了!
他在飯店也吃上過幾次,價格高昂,一碗蟛蜞粥,要價五百,還得提前預定!
“真的啊?”林純渝也不由得激動了起來。
“那還能有假啊?小嫂子來幫把手!”
抓蟛蜞是體力活兒,饒是周岐山重返青春,但一早上折騰下來,還是只找到了三十來斤的蟛蜞,但一路上還有其他的意外收穫,周奉天也在附近的礁石上,撬了一些牡蠣、還撈了點貝殼,最讓他驚喜的,莫過於在水邊摸到了一隻笨頭笨腦的大龍蝦。
他一股腦兒都給丟在水桶里了,一個水桶都給裝了個滿滿當當。
為了防着這些小海鮮溜出來,周奉天還現編了個草條蓋子給扣上了。
最讓周岐山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片海域的海產質量極好,就連蟛蜞都比他見過得來的大!
這蟛蜞的質量是一等一的,賣上百來塊都不難啊!
重要的是要找個好買家,能夠持續交易!周奉天剛剛也細細觀察過,這裏的海產種類極為豐富,灘涂這種地形,最是適合各種小海鮮生長,還有一些當地獨一無二的特產。
這簡直無敵啊。
放在市面上那就是沒有對手,肯定能夠牢牢佔據市場的頭部。
周岐山在城裏時常下大排檔,陪老闆喝酒應酬,這種店去的最多不過,雖然這些點都標榜自己的海味地道!
但實際上都是一些養殖的貨色,不僅如此,新鮮度也不大高,很多海產都是放在泡沫塑料箱裏,凍在冰塊裏頭的,純純的欺騙消費者!
他掂量了兩下,不由得在心中思索,“大梁村太封閉了,外頭人進不來,村子裏的出去了也不回來,這幾千年下來,積累的海產尤為豐富,得天獨厚的氣候,更是讓海產生長得比一般的好……要是能夠大批量進入市場,咱們村富起來,指日可待啊!”
不過這麼一早上忙活下來,他的手掌倒是破的不成樣了,還流了不少血,海水浸潤,也是疼痛難當了。
獵獵的海風,伴隨着潮濕咸腥的味道,來回吹拂。
周岐山身上潑了不少的海水,被太陽一曬,都成了一粒粒的鹽粒,周岐山搓了搓,像是雪花似的就往下掉。
小嫂子趕忙過來,心疼地看着一雙手,“早知道嫂子給你也多帶一副手套了……疼不疼啊?”
“不妨事,還沒中午,我現在趕去市裏的菜市場,把這些海貨都給賣了去!”周奉天爽朗一笑,後續的計劃已經逐漸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