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越是無情，越是孤獨
段十三不知道沈月為什麼要把這些信息告訴自己，是因為信任嗎？
可是這種可以說是三英學會最高機密的運營模式，真的因為信任就可以全盤托出嗎？
甚至是怕自己沒聽懂還解釋了兩遍。
是不是……有些刻意了？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段十三問道。
沈月想了想，很當然地道：“你是我男朋友嘛，我和你說不是很正常，夫妻之間是不能有秘密的。”
段十三皺着眉看着她，試圖看清沈月究竟在想些什麼。
算了算了，不看了，看不清。
“這位姐姐，我們的情侶關係只是表面，那是為了方便交易，請不要入戲太深，我不可能和你結婚的。”段十三很明確地道。
“為什麼？你不和我結婚那你準備和誰結婚，你媽都說了，今年就要把你給嫁出去。”沈月一副認真的樣子道。
“我是男人，男人結婚那叫娶，不叫嫁！”段十三咬牙切齒地糾正。
良久，他擺了擺手道：“我不想和你扯皮，總之我們還是僅保留在合作關係就好。”
沈月深吸了一口氣道：“好吧。”
段十三問道：“先來說說實益會官網通報者信息的事。”
沈月點了點頭。
段十三掏出今天徐文送來的其中一個手機，道：“這個手機我讓徐文今早送來的，剛才我已經用宋博士給我的晶片和這部手機完成了對實益會官網的入侵，裏面存着實益會官網的所有信息，一口價，五十萬。”
段十三比了個五的手勢。
“你剛才抱我有十五秒左右，一秒鐘三萬。”沈月歪着頭，比了三根手指在面前道。
你惡不噁心啊！一個擁抱就想白嫖我資料？
段十三見這個妞想訛自己錢，果斷收起手機：“那沒事了，你就當我沒有這個信息吧。”
段十三以為沈月會吃自己這一套，結果沒想到這女人竟是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段十三滿頭問號。
真不要了？
可以再講講價格嘛！
不然我做的這些事情，不是白做了。
段十三把手機收起來，正準備認慫出去找沈月再商量一下價格時，沈月拖着阿娘已經來到了房間門口。
段十三看着阿娘，一種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
便聽沈月嬌滴滴地道：“阿娘，十三說他不要我了。”
你想幹嘛？你想玷污我在家人心中的偉岸形象？！
可恥，太可恥。
你這妞仗着自己長得好看，心腸未免有些過於歹毒。
“我……我沒有！”段十三皺着眉看着她。
“十三啊！你說你那裏配得上人家姑娘，現在人家倒貼給你還不知道珍惜。”說著，阿娘就打算裝摸做樣的用毛巾給段十三來兩下。
什麼倒貼？她就是一個定時炸彈，真和她結婚搞不好咱家都要跟着萬劫不復。
“我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段十三試圖解釋。
“十三他……他……”沈月更咽着說不出話。
誒！我去，你這未免演得也太像了，你這眼角溢出的淚滴確定不是口水嗎l？
“十三他怎麼對你了！”阿娘問道。
“他抱我，親我，摸我，現在還想甩我。”沈月繼續添油加醋，語氣委屈的不行，讓人聽在心裏顫顫巍巍的。
沈月偷摸用戲謔的目光看着段十三，眼角的淚痕卻又清晰的不行。
“阿娘，這也不怪十三，是我自己一廂情願，是我不好。”
她嘴說嘴的，眼淚流眼淚的，眼睛依舊戲謔，各不耽誤。
阿娘回過身，沈月趕忙收起戲謔的神情。
看着快要哭出來的沈月，阿娘趕忙安慰道：“姑娘啊，別哭，十三可能就是一時想不開，千萬……”
“誒呦，阿娘，你別信她鬼話。”段十三吼着打斷了阿娘。
沈月拉開阿娘，段十三得以喘息，沈月紅着眼睛，更咽着問道：“那你說你娶不娶我？”
你這演技直逼舊紀元的奧斯卡影帝啊！
我究竟哪裏值得你看上的呀，腿也斷了，手也斷了，除了這張臉可能還算得上英俊，我究竟有哪裏好的呀！
除了這家酒館生意還算不錯，可是你家開化妝品廠子的呀，你還在乎這點小錢？
“不娶！”段十三堅定的斷言。
娶你？娶豬也不會娶你，娶你還不天天被你花式拿捏啊。
以前老子不信，現在老子信了，老子是真的鬥不過你。
沈月抱着阿娘的手，撒嬌式地搖晃起來，道：“阿娘你看，他就是想甩我。”
說著就大哭起來。
喲？不都是婆媳關係緊張嗎？這怎麼有個和婆婆關係比丈夫還好的？
嘖嘖~這姑娘確實好看，這小伙不會是知道自己殘疾，內心自卑，不願意耽誤人家姑娘把。
要真是這樣，那這小伙倒也算是個好小伙。
旁邊業務員看好戲看得起勁，腦海里自動就補上了很多莫須有的情節。
劉笑笑現在就差一包花生米和兩杯大麥茶了，胳肢窩夾着公文包，神采飛揚。
阿娘對段十三怒道：“女人的清白是很重要的，段十三你不能玩弄一個純真女孩的愛意！女孩真的會一輩子走不出來的。”
“噗嗤！”段十三沒忍住直接笑出聲。
純真女孩？她純真？她連續兩晚炸實益會大樓啊娘，四死十三傷啊娘。
這女人腹黑巔峰好嗎。
段十三擺了擺手道：“阿娘，你先出去，我和沈月單獨聊會兒。”
沈月也給了阿娘一個放心的眼神，委屈巴巴地擦去眼角的眼淚道：“我和十三單獨聊會兒吧。”
阿娘收起毛巾，看了十三一眼，提醒道：“好好聊啊！一定要說清楚。”
“好嘞娘，會的。”段十三點頭道。
阿娘，阿婆，劉笑笑離開之後，沈月再次把門關上。
她就那麼叉着腰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段十三，好像一個勝利者。
段十三卻是耐心用光了，他仰面躺在床上，無奈道：“你再這樣下去，我們的合作關係就可以到此為止了！你滿腦子都是白嫖。”
沈月呵呵一笑，道：“什麼叫白嫖？你抱我那麼久難道不需要付出點什麼？”
“這不一樣，我抱你你可以用別的方式來報復回來，但不能涉及到金錢，性質不同。”段十三試圖和沈月講道理。
沈月正準備說話，段十三長嘆一聲，再次道：“而且我建議你不要再搞什麼么蛾子了，耽誤時間對你沒好處。實益會已經知道有人竊取了他們的官網資料，為了對付你們，他們很快就會有大動作的！”
沈月收起先前惡搞段十三的心思，眨巴着眼睛嘴思索着什麼。
段十三繼續道：“你現在就兩個選擇，要麼從我這裏把資料買走，然後根據資料做人員調動，安排之後的革命計劃。”
“嗯？”
“要麼就滾蛋，本來就是我出力你出錢的事情，被你搞得亂七八糟，我累得不行。”
沈月嘆息一聲，低着腦袋在床邊坐下。
她想撫摸段十三的臉頰，段十三躲開了：“你別碰我，我怕要收費。”
沈月收回手，道：“我今天就帶了一百萬，沒有準備買資料的費用。”說著她把一張卡從包里掏出，放在段十三的床上。
段十三拿過卡，內心一喜。
自己第一筆訂單，竟然高達一百萬！
內心是歡喜的，但段十三臉上卻依舊沒什麼表情，道：“你家開化妝品廠子的，一年近利潤兩三千萬，從我這裏進貨，一次就拿一百萬？未免有些寒酸吧。”
沈月眯着眼看着段十三，語氣加重，道：“我家的錢，和我本質上沒什麼關係，這一百萬是三英學會的資金！而且，你開的價格也未免太高，南瓜炸彈一枚兩萬！如果你是我們的軍火供應，我們很快吃喝都成問題。”
“花不起就不要搞什麼革命啊。”
“你！”沈月氣的說不出話來，她本以為段十三能夠理解自己現在的處境，然而事實是，他滿腦子只有生意。
倆人陷入了沉默，很久也沒人說話。
段十三在想：我這價格確實不便宜，但我不能一點不賺啊！
沈月內心更多的卻還是孤軍奮戰的孤獨與憂傷。
她多想有一個人能真正理解自己的壓力，一步出錯，信錯一個人就是萬劫不復。
實益會不會放過她這個連續炸了兩次實益會大樓的人。
從兩年前和蛛王開始籌劃，直到現在，她的世界裏就只有她自己。
徐文只是棋子，她把這一點看的很清楚，蛛王對她無情，她對徐文無情，然而越是無情，就越是孤獨。
可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還能怎麼辦？
良久，段十三打破了沉默，他想起了之前沈月推着自己在實益會大樓看迫擊炮炸樓的那一幕。
她問：“好看嗎？”
好看，確實好看，既然好看，我就給你便宜一點吧。
我真的不能一點不賺啊。
段十三咳嗽兩聲從床上起身，道：“南瓜炸彈，一萬六一枚，給你便宜兩個點，這是從我自己利潤上扣的，也算是給你們的事業做點貢獻吧。但這資料五十萬卻是不能少，這是我上面哪位大人要求的數目，我當然也可以和他說你們沒買這份資料，但怎麼可能。”
沈月看着他，點了點頭，似乎有被安慰到。
【作者題外話】：再有一章，繼續申簽，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