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繪畫武術 佛道兼修
原以為顧炎武介紹傅山的書法到此為止,沒想到他還繼續對方以智說道:“對了,你曾在我書房中看到過一幅他的作品,當時你還說,這人的“書”與“道”的功夫盡在筆墨之外,在人生的境界中,可謂高山仰止。”
“還有,你還在我書房見過他畫的山水、梅、蘭、竹等圖,你還說這作畫之人的畫風頗近於八大山人之風,其繪畫古雅入神,寫意曲盡其妙,達到了極高的藝術境界。”
“你說這人所畫山水、梅、蘭、竹等,均精妙至極,天下怕是難以有與之匹敵的人!”
此話一出,方以智的臉瞬間紅了,比櫻桃還紅!
方以智此刻悔的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今日,當初就應該先問清楚顧炎武,那些書畫都是何人所作再做評價,不過,也是當初自己太傲氣,想着那些作品應該都是些隱世古人所作,所以也沒有多問。
顧橫則忍不住偷笑,顧炎武太搞笑了,他可真是專業補刀手,明知道方以智現在嫉妒傅山嫉妒得不得了,還要用方以智從前無意中的話來為傅山作證,真的是厲害了!
不過傅青主的國畫確實可稱得上“海內無匹”,這是後世一致同意的!
傅青主的《蘆盪秋蟹圖》,《畫征錄》就評價說:“傅青主畫山水,皴擦不多,丘壑磊珂,以骨勝,墨竹也有氣。”
據說他的字畫均滲透自己品格孤高和崇高的氣節,在中國古典書畫藝術中,博得後人的高度讚賞。
《圖繪寶鑒》評曰:“畫出町畦之外,邱壑迥不猶人,其才品海內無匹,人不能盡識也。”讚譽他的山水畫突破傳統技法風骨,卓絕於世。
顧炎武可不管方以智一臉悔恨和無地自容的表情,一邊再次拿起筆繼續寫信,一邊又儒雅地說道:“其實,傅青主的武術也更是在你我之上,而且……”
顧炎武故意停頓下來,用眼角斜瞥了方以智一眼,見方以智仍是一臉羞紅,又繼續溫潤如玉地開口。
“而且傅青主先生為了反抗建虜,是後面才認真研究武術的,他同時精研道家養功法。他“性任俠”,在他的詩中也有“劍術惜其疏”,“盤根礪吾劍,金鐵滿山鳴”之說。”
“青主和兒子傅眉還到山西靈石縣天空寺演示打坐和五禽戲,傳與寺內主持道成法師,接着又傳授給了寺內和尚以及當地名士吳成光。”
“他還留下一種叫做“傅拳”的拳法,動作名稱與太極拳相似,又別於太極拳。”
顧炎武這番話讓顧橫想起現代了解到的事情,梁羽生在小說《七劍下天山》中將傅青主也列為一劍!
而且在現代武術挖掘整理中,由蔡承烈獻出《傅拳譜》手抄本。
後面更是出版了《傅青主拳法》一書,。《傅拳譜》的流傳,是傅山拳法代代相承的重要依據,傅青主先生在武藝方面的造詣可見一斑。
而顧炎武還在十分興奮地繼續介紹道:“傅青主還是佛道兼修的人,京城淪陷后,為免建虜朝廷強迫剃髮,他拜壽陽五峰山全真龍門派第五代道士郭靜中為師,出家為道,道號“真山”,成為全真龍門第六代弟子,得以保全髮式。”
“又因身着紅色道袍,傅青主遂自號“朱衣道人”,別號“石道人”。朱衣者,朱姓之衣,暗含對亡明的懷念;石道者,如石之堅,意示決不向建虜朝廷屈服。”
“不僅如此,傅青主先生還對佛學造詣精深。他認為佛經能言儒家經書所不能言之境界,不可不讀,決不能以專斷之儒學權威來否定其價值。”
“傅青主博注佛經,有《金剛經注》、《楞嚴經批註》、《五燈會元批註》等書,均有其極獨到的觀點。”
聽到這話,方以智忍不住反唇相譏道:“那他為何不出家?”
可顧炎武卻仍舊溫和地說道:“傅青主以蠅頭小楷恭敬抄錄《金剛經》,禮佛卻不入佛門,正是反對背離佛祖濟世度人的真精神而徒求一己非分之福的虛偽之人。”
把方以智弄得無言以對!
“此外,我去北方處理一些“道天”商行的事情時,也一直在幫公主尋訪英雄豪傑,不曾想在太原找到了傅青主先生,我們兩人抗擊建虜,志趣相投,結為同志,自此過從甚密。”
“並且,我將公主告訴我的有關“道天”商行的票號告訴他后,他很是欣賞,還主動加入北方的“道天”商行的分號,參與經商,為北方發展義軍游擊隊伍掙了不少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