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官渡之戰（五）

在袁紹想要斬韓猛的時候，在眾人的一起求饒下，袁紹放過了韓猛。見到韓猛退下去，審配說道：“主公，行軍以糧食為重，不可不用心提防。烏巢乃是我軍屯糧之地，必需要用重兵把守啊。”袁紹聽到以後說道：“我的計策已經決策好了。你可以回到鄴都監督糧草，千萬不要使糧草斷了。”審配聽到以後，稱是退了出去。也在審配走後，袁紹令都將眭元進、韓莒子、呂威璜三人率軍二萬增守烏巢。原來就在烏巢的淳于瓊性剛好酒，在烏巢的士兵都很害怕他。而眭元進、韓莒子、呂威璜也沒有阻止，反而與其一起。也就這樣，烏巢里淳于瓊和眭元進、韓莒子、呂威璜等人整日飲酒作樂。

再說曹操，雖然曹操得到袁紹的數百車糧草，但是還是杯水車薪啊，沒過多久，曹軍就缺糧了，於是曹操令人寫信給荀彧，叫其快快送糧來。但是這個信使還沒有走出三十里，就被袁軍的斥候抓住。許攸見到這個是曹操的信使，於是令人搜身。最後，許攸在其身上搜到了一份書信，打開一看，許攸不禁大喜。於是許攸帶着書信來到袁紹那裏。

袁紹看到許攸急急忙忙，於是問道：“子遠，你這是幹什麼啊，怎麼匆忙。”許攸聽到后，說道：“主公好消息啊，曹操大軍沒有糧草了。在官渡，曹操已經和我軍相拒數月了，許昌一定是空虛的；假如主公分兵兩路，一路星夜進攻許昌，一路進攻曹操大營，則許昌就是主公的了，而曹操也可以生擒下來。”袁紹聽到后，說道：“曹操向來詭計多端，此書一定是曹操誘敵的計謀。”許攸見袁紹這麼說，於是說道：“主公，現在假如不取，日後必定為其所害啊。”

正在這時候，鄴城的信使來到大營。袁紹看到了審配寫來書，不禁大怒。書中先說運糧事；后講到許攸在冀州時，經常濫收民間財物，而且還縱容子侄輩收取科稅，錢糧到自己的口袋，現在已經將他的子侄抓起來。而許攸看到以後，不禁楞了一下。袁紹見到許攸這樣，於是大喊道：“濫行匹夫，你也好意思在我面前獻計。以前你和曹操有舊，想必現在也受了他好處吧，當作他的姦細吧，來說服我出兵！本來應該斬了你的，現在暫時把頭寄放在你脖子上！還不快快退出啊，從今往後不要出現在我眼中。”

許攸走了出去，對着天空嘆息道：“忠言逆耳啊，豎子不足與謀啊！現在我的子侄已經遭受審配之害，我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冀州父老啊！”說完后，許攸正準備自盡。左右看到了以後，搶過許攸手裏的劍說道：“公為什麼要輕生啊？袁紹不用良謀，日後必定為曹操所擒。既然公與曹操有舊為什麼不去相投啊？”許攸聽到左右的話后，渙然大悟，於是許攸趁夜來到了曹操的軍營。

當許攸來到曹營的時候，曹兵攔住道：“你是何人，來我軍想幹什麼。”許攸聽到以後，說道：“我是你家主公的舊友，你快去通報，就說南陽許攸來見。”曹兵聽到以後，來到曹操的大營，見到曹操后，說道：“主公，外面有一個自稱是主公的舊友，南陽許攸要見主公。”當時曹操已經解衣想要睡覺，聽到許攸來了以後，鞋也不穿，就跑了出來。見到許攸后，曹操拜了拜，而許攸連忙扶起了曹操說道：“孟德乃是漢相，而我是布衣，怎麼可以使孟德行如此大禮啊。”

曹操聽到了以後，笑着說道：“子遠乃是我曹操的舊友，怎麼能用爵位相左右啊。”許攸見到曹操這麼說，於是說道：“許攸不會擇主，在袁紹手下為官，而袁紹是言不聽，計不從啊。現在想想其不能成事，於是來見孟德，希望孟德能夠收留。”曹操聽到許攸的話后，說道：“子遠既然願意到我帳下，我怎麼會不要呢。現在我與袁紹交戰，還請子遠教我如何破敵啊。”許攸見到曹操這麼說，於是說道：“我曾經叫袁紹令一上將率數萬輕騎夜襲許昌，再令一員上將率軍三十萬進攻孟德，可惜袁紹不聽，還要殺我。”

曹操聽到以後說道：“袁紹若用子遠的計謀，我就完了。”許攸見到曹操這麼說，於是問道：“孟德，不知軍中還有多少糧草啊?”曹操想了想，說道：“還有一年。”許攸搖了搖頭說道：“恐怕沒有吧。”曹操見到許攸這麼說，於是又說道：“其實還有半年。”而許攸聽到后不講話，只是搖了搖頭，曹操見到許攸的樣子於是改口：“不滿子遠了，還有三月。”

聽到曹操這麼講，許攸大笑着說道：“世上人都說曹孟德是奸雄，果然如此。”曹操見到許攸又這麼說，於是低聲說：“只夠這個月了。”許攸說：“孟德別瞞我，你的糧草已完了!”曹操大驚，問道：“子遠，你是怎麼知道的。”許攸見到曹操這麼說，拿出了那封信。曹操看到了以後，想了想問道：“子遠有什麼辦法救我嗎?”許攸見到曹操這麼說了，於是說道：“袁軍糧草都屯在烏巢，而守將淳于瓊貪杯過度。孟德可選精兵，令人冒充袁將蔣奇領兵護糧，將其糧草燒了。袁軍必然潰敗。”

次日，曹操選馬步軍五千，準備往烏巢劫糧。為防袁軍劫糧，就命四面埋伏，留一座空營。他自領中軍，讓典韋、許褚在前，徐晃、于禁在後，打着袁軍旗號，黃昏時望烏巢進發。而沮授夜觀天象，見太白逆行，侵犯鬥牛之分，忙求監押他的軍卒讓他見袁紹。袁紹吃醉酒正睡，被他叫醒，讓袁紹提防烏巢，免被曹操襲擊。袁紹大怒，殺了監卒，另派人監押沮授。曹軍路過袁紹幾處營寨，都用假旗號矇混過去。到了烏巢，四更已盡，曹操就命軍士放火。淳于瓊喝醉了剛睡下，被殺聲驚醒，剛坐起來，幾把撓鉤就把他拖翻，活捉了去。

這時，袁將眭元進等運糧回來，慌忙來救。軍士飛報曹操，曹操下令：“只許向前，待敵人來到背後，再回頭作戰。”眾軍一齊向前掩殺，待眭元進等趕到背後，曹操才命轉身作戰，殺了二將，他又命人把淳于瓊割去耳鼻，剁了手指，放回袁營報信。袁紹見烏巢方向起火，忙召文武商議。張合要與高覽去救。審配卻讓去劫曹營。張合認為曹營必有埋伏，審配卻認為曹操主力必出動，營中不會有多少兵力。

袁紹就聽了審配的話，派張合、高覽領五千兵去劫營，派蔣奇領一萬兵救烏巢。蔣奇走到半路，碰到曹軍回師，被許褚一刀殺死，全軍覆沒。張合、高覽來到曹營，中了埋伏，待袁紹的援兵到來，又逢曹操殺回，只剩二人逃脫。

淳于瓊回營，袁紹大怒，欲要將淳于瓊斬首。審配搶先嫁禍於人，說：“張合、高覽早想降曹，必定損兵折將。”袁紹立即派人召張、高問罪。審配又害怕張合和高覽與其對峙，於是暗中派人通知張、高：“主公要殺你們。”在使者來到的時候，高覽直接拔劍殺掉了使者，說道：“袁紹聽信讒言，必被曹操所擒，我們不可等死，不如投曹操。”就跟張合來到曹營，拜倒在地。曹操封張合為偏將軍、都亭侯，高覽為偏將軍、東萊侯。

袁軍人心惶惶，兵無鬥志。當夜，曹操依許攸的計策，派張合、高覽去劫袁營，大獲全勝。曹操又採用荀攸的計策，派人散佈謠言：“曹操正調動人馬，一路取鄴郡，一路取黎陽，斷袁軍的退路。”袁紹聽說，就派袁尚領五萬人馬救鄴郡，辛評領兵五萬救黎陽。曹操見袁紹人馬混亂，便兵分八路，衝殺過來。袁軍潰不成軍，四散逃命。袁紹來不及披甲，只穿着襯衣，在長子袁譚的保護下，慌忙逃命，只帶八百餘人渡過黃河，丟失的東西無數。曹操把奪來的金銀錦緞分賞給將士，又找到一捆書信，都是他部下與袁紹暗中勾結的罪證。有人建議：“可查對姓名，統統殺掉!”曹操說：“當初袁紹強大，我都不能自保，何況別人?”就命令把書信燒掉，不再追查。

而沮授因被監禁，當了俘虜。曹操勸他投降，他寧死不降。曹操對他更敬佩，把他留在軍中。他卻盜馬逃跑，被抓回來。曹操一怒之下殺了他，事後又懊悔不迭，說道：“我誤殺忠義之士。”就命厚葬於黃河渡口，墓碑上題：“忠烈沮君之墓”。隨即，曹操率大軍乘勝追擊。袁紹逃到黎陽北岸，大將蔣義渠出寨迎接。逃散各處的潰兵又聚攏來，還有許多人馬，袁紹就領上回冀州。夜間宿營，各帳都有哭聲。他就前往偷聽，有的在哭兄弟，有的在哭兒子，都說：“主公若聽了田豐的話，我們怎麼受這種禍殃?”袁紹更加後悔。次日，正行間，逢紀來迎，說道：“田豐聽說主公兵敗，幸災樂禍地鼓掌大笑。”袁紹說：“這小子怎敢笑我!”就派使者持他的劍殺田豐。

獄吏來見田豐，說道：“恭喜別駕，袁將軍大敗而回，必定會重用你。”田豐笑道：“袁將軍要打了勝仗，一高興還會赦免我，他打了敗仗，惱羞成怒，必要殺我。”話音剛落，使者捧袁紹寶劍來到。獄吏淚流滿面。田豐慷慨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