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法擁有選擇的我們

呼嘯的電車內，菅原秀明透過車窗的玻璃看向了外面的世界。

東京，一座國際化的大都市，燈紅酒綠點綴着富足的生活，紙醉金迷是它的注語。

夜晚的東京就這樣如畫軸一般，攤開在菅原秀明的眼前，如此想來，距離他隻身來到這一座大城市，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在這一個多月里，他過的就算不是大魚大肉吧，也可以算的上是一貧如洗。

看了一眼手機中的催款短訊，菅原將自己的頭依靠在玻璃上，嘆出了一口壓抑在胸中的鬱氣。

“上野先生您放心，這個月的錢我會準時打過去的。”

發了一條短訊，菅原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些癱軟了，上野先生正是他的債主，這也是驅使他來到這個陌生城市的源動力。

如果不是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菅原本來應該毫無煩惱的待在大學的校園裏。

這一場災難就是，他家破產了！

透過港區的電車，可以遠望港口內來往的貨輪，或許這些貨輪之上用的就是菅原家製造的零部件。

菅原的父親原本是大阪造船廠的工程師，後來在好朋友的勸說下來到千葉，和朋友一起開了家為神奈川造船廠生產配件的加工廠，但是隨着造船中心的西移，訂單日漸稀少。

原本靠着在三井財團的人脈關係，菅原稻盛還可以勉強維持，但是突然有一天三井造船廠的一艘遠洋貨船沉沒，三井將罪責全部推給了菅原的父親，斷絕了一切合作。

而為了開辦工廠，菅原稻盛欠下了銀行近3000萬的貸款，晴天放傘，雨天收傘，這已經是行業的潛規則了，銀行給了菅原家最後一擊，隨着銀行的斷供，菅原的父親最終一病不起。

菅原只能放棄了繼續上大學的念頭，回到家中清算了一下家中的資產，發現即便變賣了工廠，依舊欠下近2000萬，菅原東拼西湊，總算是還到了只剩400萬，剩下的錢只能重新簽訂借條，約定一年內還清。

連本帶利息抹去了零頭，還需要500萬。

在東京的這一個月裏，菅原嘗試過發傳單，當中介，可惜每一次都莫名其妙丟掉了工作。

這一次菅原要去的地方是經過朋友介紹來的，按照他所說，這是一個可以快速賺錢的地方，終於，隨着廣播聲響起，菅原在赤坂站下了車。

赤坂位於RB東京都港區北部。原為江戶時代的武士住宅區，現多為高層大樓、旅館和高級餐館，夜晚為娛樂街。

如果說用一個詞來形容這裏，那就是貴，什麼都貴。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對方要選擇在晚上見面，但是受制於人肯定是要老實服從他們的安排的。

“您好，請問一下青山大廈是在這裏嗎！”

菅原攔住了幾個打扮艷麗的小姑娘，詢問其了關於自己目的地的信息。

“好帥啊！啊，你是要問路嗎，青山大廈就是這一條街區的右手邊，過了一個人行天橋，看到一尊神像往右看第一個就是。”

右手邊，人行橋，神像，菅原點了點頭。

就在菅原準備照着女孩說的方向去尋找時，那個女孩羞澀的看了一眼菅原。

“那個，我可以加你的line嗎！”

對於這種要求，菅原在來到東京之後就不知道聽到過多少次了，想了想，拿出了自己的備用號碼。

人在江湖飄，哪能沒有小號。

拿到了菅原的通訊方式，女孩顯然很興奮，不過當她用手機加上了line再抬起頭時，就發現菅原已經消失在人海中了。

“誒呀，應該親自帶他過去的。”

就在女孩追悔莫及時，菅原已經來到了女孩所說的人行天橋，果然走下了天橋，菅原看到了一座神像。

只是神像有些奇怪，不像是菅原見到過的任何神靈，菅原也不管這些，還是趕快到青山大廈為好。

“走過神像，往右看，找到了！”

一棟四層的樓房出現在面前，就這樣也可以叫做大廈嗎，按照給到的地址，菅原來到了四樓的一間數字很不吉利的房間。

“您好，請問這裏這裏是青山偵探事務所嗎！”

接待菅原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子，看到菅原的第一眼，眼神就亮了起來。

“是的，您是要委託業務，還是……”

“不是的，我經朋友介紹來這裏的，聽說你們這裏需要幫手。”

聽到這話，女子上下打量的一下菅原，隨後帶着菅原秀明走進了一個小房間。

“您在這裏稍等一下，我們老闆，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