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裏不舍別離,日記中訴相思
那天吳遠中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回家的,到家后倒頭就睡,茶也不思,飯也不想。
父親和母親問他,也不吭聲。下午照常去學校,晚上回來也不吃飯,還是回屋就睡。
混混沌沌過了幾天,餓急了就出來扒口飯,除了吃飯上學,就一個人在屋裏。
父親和母親很是擔心,怕別是得了什麼病,找了看病的先生來看,也看不出什麼。
最後,父親找來胖子問怎麼回事,胖子一臉成熟的告訴他們,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在學校,吳遠中也是每天悵然若失,沒精打采。
胖子找他玩,也沒心思,就是不想動。張曉娟看他心情不好,想安慰安慰,他也愛理不理。
一直到幾天後,吳遠中還在懊悔:那天自己腦子有點懵,忘了送給衛蘭一件禮物。
轉念又一想:也是衛蘭走的急,也沒提前通知自己。
想到這,吳遠中心裏酸酸的還是有點怨恨衛蘭的,做為這麼好的朋友,走前也沒有告訴自己。
反正就是各種胡思亂想。
小孩子情竇初開,來的熱烈,去的也快。幾天後,吳遠中慢慢又恢復了以前的弔兒郎當,玩世不恭。父親和母親心也放下了。
又是幾天後的一個周末,三姐回來了。
姐弟倆從沒分別這麼長時間過,初見自是歡喜。吳
遠中拉住三姐問東問西。母親也高興,讓父親去割點肉,晚上多做幾個菜,叫大姐一家也來,吃個團圓飯。
一家人其樂融融,歡快無比。父親和大姐夫、二哥三個人喝了點酒,酒過三巡,話也多了起來。
先是父親說,大姐小時候。那時條件艱苦,又沒有人手幫忙,二哥出生后,農忙時他和母親下地幹活,二哥都是大姐帶大的。大姐還要幫着做飯,大姐從小就能幹,幫了家裏多少忙,吃了多少苦等等。
大姐說你記得就好,別臨老了把我的貢獻忘了。
又說二哥,結婚這幾年了,二嫂生了兩個都是女兒,一直沒有兒子,要抓緊時間要兒子,香火延續才是頭等大事。
最後說三姐和吳遠中,不肖聽,就知道沒啥好話,如何不聽話,如何不好學云云。
吳遠中朝三姐使了個眼色,借口去茅房跑了出來。來到卧房,橫豎沒事,吳遠中把前幾天剛剛開始寫的日記本拿了出來。
說起來可笑,大字不識得一籮筐,從衛蘭走後,吳遠中找了個本子,開始寫日記。
第一天,還像模像樣的寫了一段。第二天,想想卻不知道寫什麼。以後越寫越短,已經好幾天沒寫過了,實在是沒事可寫。
胡亂翻了一會,有點尿急,就跑去茅房了。
說巧不巧,吳遠中剛去茅房,三姐抬腳來到吳遠中屋裏。
剛才三姐看到吳遠中借口出去,就想出來,又不好和吳遠中同時走。又忍受了一會父親的嘮叨,也借口上茅房,跑了出來。
他來到吳遠中屋裏,沒看到人,想着興許是真上茅房了,就坐下等他。
不經意間,看到桌上的本子上寫着兩行字:
11月18日,晴
衛蘭,我想你!
再朝後翻一頁,只有一個日期。翻到第一頁,寫着:
11月14日,陰冷
今天,是個不好的日子,我最好的朋友衛蘭今天轉學走了,跟她爸爸,還有她媽媽,連大黃狗也帶走了......
剛看到這,吳遠中回來了,看到三姐在看自己的日記,一把抓了過來。
三姐哈哈大笑,邊笑邊說:“可以呀,小夥子,有心上人了。”
吳遠中臉紅紅的,像被人看了光屁股一樣,有點氣急敗壞:“你賴皮,偷看人東西。”
“誰偷看你的了,給我看我還不想看呢,是你自己放桌子上的,我低頭就看見了。”
三姐頓了一下,又說:“跟姐說說唄,咋個想法。”
“去...去...去,不想理你。”吳遠不由分說,把三姐推了出來,關上了門。
吳遠中重新拿起日記本,看了看自己寫的日記,確實比較幼稚。
他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心裏暗自思量,不知道衛蘭現在怎麼樣?心裏一會想着她的樣貌,一會想着她的聲音。
想着想着,竟自睡著了。
好橡做了一個夢,夢見衛蘭就在身邊陪自己說話。忽然一個激靈,吳遠中醒了過來,原來是被凍醒了。
恍恍惚惚中,好像剛才真是衛蘭在身邊一樣。
吳遠中搓了搓手,揉了揉臉,朝窗外看了看,月亮升的老高,屋外一片寂靜,家人都睡過了。
吳遠中坐在床邊,反覆回味剛才的夢,愈加顯得真實。
愣了一會,好像還沒回過神來,索性脫衣上床,想着或許還能延續剛才的夢。
躺在床上,腦袋卻止不住的胡思亂想。明明感覺很困,就是睡不着。閉上眼就是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好像沒睡着,又像在夢裏。
迷迷糊糊,直到雞叫了頭遍,才漸漸進入夢鄉。
日子平淡而簡單,很快,就要放寒假了。
又是一個周末,吳遠中和胖子在堤壩上跑着玩。看到鄉里的郵遞員騎自行車朝村裡而來。
兩人左右無事,跟着郵遞員的自行車跑着看熱鬧,看看都是給誰家送信。
村裡信不多,經常能收到信的就那麼幾家,郵遞員都認得,很好送。
村東頭張嬸的女兒嫁到了外地,經常給她寫信。今天也有,郵遞員把信給張嬸送去,手裏還拿着一封,問張嬸:“吳遠中誰?怎麼沒聽過這個人。”
“吳遠中?吳志邦家的小兒子。”張嬸朝後指了指:“在那邊,剛才跟着你跑半天了。”
順着張嬸的手指看去,一胖一瘦兩個十幾歲的男孩在路對面逗狗玩。
“噢,我說呢,從村外就一直跟着我,原來是等信呢。”郵遞員笑着說。
“吳遠中。”郵遞員大聲喊。
胖子耳朵尖,說:“是不是在叫你?”,
“叫我?”吳遠中疑惑的朝這邊看了看。
“你叫吳遠中吧?”郵遞員推着車子來到自己面前問。
吳遠中點了點頭。
“你的信。”郵遞員把一封信遞了過來。
“我的信?”吳遠中有點不敢相信。但還是接了過來。
拿在手上,吳遠中先看了一下寄信人,“衛蘭”的名字躍然紙上。
吳遠中忖道:“是衛蘭給我寫信。”高興之情溢於言表,想藏也藏不住。
“咋了?發神經了,笑啥?”胖子拍了吳遠中一下,一臉茫然的問。
“沒事...沒事,今天不玩了,明天再玩。”
吳遠中說完,急匆匆的跑回了家,留下胖子滿臉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