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強迫症
京城大學和普通大學的教學模式截然不同,為了杜絕學生上大學后突然散漫,大一完全延續了高中的教學模式。
按照高考成績進行分班,早晚自習,聯考,月考,期中考,上課抽查,成績排名,一周過一次周末等等樣樣不落。
本以為可以放鬆的大一新生苦不堪言,這他媽就是在大學校園裏過着高四生活啊!學的還比高中難多了!
林渝心裏mmp,看來人類幼崽的日子完全不好過啊。
他循着記憶的提示來到了5班他的位置上,看着桌面上亂七八糟堆的一沓卷子,林渝強迫症犯了,渾身皮膚就像是被千萬根針同時紮下,難受的他抓心撓肝,想也不想的,攏起它們,直接摔進了垃圾桶。
在後排空地支桌子打乒乓球的學生被這一聲響動嚇了一跳,皆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着林渝暴躁地將桌肚裏的百封情書以同樣的姿態丟到垃圾桶,又仔細地將書本按照顏色大小排好序,一絲不苟地貼着桌邊。
收拾完后,林渝放鬆姿態靠在椅背上,呼出了一口氣。
舒坦。
“林渝,你沒事吧,終於被刺激到了,我早就告訴過你,薄宸這朵高嶺之花你摘不到,要不是人家教養在那擺着,早就上手掄你了。”
林渝循聲掀起眼皮望了過去,說話的是一個留着鍋蓋頭的男生,男生跳起來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桌子上,剛剛擺好的書一下子被他撞歪了,林渝呼吸一滯,頓時殺人的衝動都有了。
男生的小短腿在空中一盪一晃的,老媽子一樣喋喋不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顯然是沒有感受到周身洶湧的殺氣。
“下去。”林渝涼聲打斷了他。
“啊?”江魚白一時間沒適應林渝強硬的態度,腦子突然卡了殼。
眼鏡片太厚,他看不到林渝的眼睛,但緊抿着的嘴唇正昭示着這桌子的主人此時十分不開心,難得看到林渝臉上能露出來除了木訥之外的表情。
還、還挺凶。
江魚白悻悻地跳下了桌子,看着林渝拿尺子量了量書到桌子邊緣的距離,又將書轉動了一度。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往常林渝表白失敗回來都彷彿靈魂出竅了一般,本就木訥的臉上更加的死氣沉沉,人見了都要退避三舍,再默念三聲“厄運走開”。
江魚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探一下林渝的額頭溫度,被林渝迅速躲開。
他皺眉問道:“你幹什麼?”
“林渝,你沒事兒吧,要是有想不開的就給我說,兄弟的肩膀永遠借你靠。”江魚白握起拳頭哐哐錘了兩下自己的肩膀,臉上燃着慷慨赴死般的浩然正氣。
書中對江魚白這個龍套的描寫只有潦草幾句話,林渝只知道這人是原主的同桌兼朋友,算得上損友那一掛,他嘴角勾了勾:“我謝謝你啊,只要你不碰我東西,我就不會想不開。”
“那你明天還要表白嗎?”
林渝想起來這事就煩,抽出一本書,暴躁地翻開:“cao,別再提這事兒了,老子再去干這傻.逼事兒,以後斷子絕孫。”
江魚白傻呵呵地笑着:“不至於不至於,你能這麼想,爸爸甚是欣慰,長這麼大,第一次見你對一個人這麼執着,從小性子就悶,還倔,我都做好你纏人一輩子的準備了。”
是哦,這原主確實纏了薄宸一輩子,只不過這一輩子二十五年都不到。
不過林渝的側重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他歪着腦袋不善地問道:“爸爸?”
江魚白嘴角的弧度一點一點詭異地擴大,眼裏閃爍着“老江家終於有后”的劇烈狂喜,賤兮兮地應了一聲:“誒,乖兒賊。”
“我靠,你他媽找死。”林渝跳起來掐着江魚白脖子,兩人頓時打做一團。
“哎呦,那個不是天天給你表白的木頭嗎,今天怎麼生龍活虎的。”
聞言,薄宸屈起食指託了一下眼鏡框,懶洋洋地朝10班教室內瞟了一眼,林渝仗着身高優勢,將江魚白按在牆上狠狠摩擦,視線僅僅掃過去了一秒,隨即垂眸,翻開執勤本,面無表情地在國際金融系5班的課間紀律上扣了三分。
和他一同執勤的王嘉豪連連咂嘴:“5班這次是完全失去了評優評先的資格了啊,好冷漠的男人啊,,你這以後得渣多少純情少男少女的心啊。”
“又沒渣到你的心,再多說一句廢話,你的個人扌喿行分我跟着扣。”薄宸合上執勤本從王嘉豪身邊跨了過去。
王嘉豪一臉的悲痛欲絕,捂着“受傷”的心口,委屈地沖薄宸的背影伸出爾康手,夾着嗓子說道:“不,大郎,你已經渣到我的心了。”
回應他的是甩過來的一記執勤本,啪的一下和他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