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借少年之身
桐九入侵少年意識的時候特意沒有連接上痛覺,所以少年身上的疼痛她是感受不到的。手上腳上還綁着沉重的手鐐和腳鐐,少年許是多日來一直被關着,在沒有運動的狀況下,肌肉有些萎縮,此時活動起來頗為費勁。
她努力挺了挺腰,想給肌肉舒展一下,但後背肌肉實在是僵硬無比,想挺直也頗為困難。還好她完全感受不到疼痛,根本不用在意身體僵硬的不適感,於是她強行用力扭動了幾下,終於讓身體變柔軟了一些。
把身體伸展開后她才往四周看去。其實地牢的環境她是很熟悉的,整個裝修還是她設計的呢,只是她從來沒有站在被關的視覺上觀察過這裏而已。
少年人的身軀老年人的體力,她艱難地拖着這樣的身體站了起來,感覺到肚子空空,便走到前面的儲物櫃拿了食物和礦泉水,吃飽喝足恢復了些許體力,然後她才嘗試着呼喊家裏的人。
“小黑,能聽到我的聲音嗎?”地牢的隔音非常好,當時可是花了大價錢建造的,桐九沒有喊其他人,而是嘗試着呼喊整棟別墅里聽力最好的小貓咪。
等了好一會兒,沒有等來扒拉地牢門的聲音,證明小黑沒有聽到她喊話。
桐九用力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再次大喊:“小黑,小可愛,小寶貝,黑爺,聽到嗎?”
再次等了許久,門口依然沒有任何反應,這下子桐九真有點無語了。
難不成地牢真那麼隔音?
嘆了一口氣,桐九有點無語了,現在出又出不去,如果外面的人不進來,她根本沒辦法跟大家溝通。她檢查了一下儲物櫃,發現食物和水都充足,家裏的人可能一時半會兒都不會主動下來了,如果不聲不響,恐怕一晚上大家都發現不了她控制了少年的身體。
無計可施,她只能繼續用最笨的方法嘗試:“黑爺!黑爺,你聽到了嗎?”
少年的聲音原本是很清亮的,但由於長時間沒有說話,嗓子都退化了,再大聲喊就有些沙啞,根本沒辦法讓地牢外的人聽見。
喊了得有半個小時,哪怕嗓子不是自己的,痛感已經切斷,但桐九還是感到了一陣難受。想再喊已經沒有聲音,她有些無奈,又不想就此放棄,最後只能獃獃地站在鐵欄邊,滿心祈禱着小黑能察覺到地牢這邊的聲響。
今天已經是第二次祈禱了,第一次求的是龍捲風,求完后等得有點久,但還是成了,第二次求的是小黑,到目前為止等得也夠久了,希望也能成吧。
桐九垂着手干站着,現在就看運氣之神會不會再次眷顧她了。
突然,地牢的入口發出咔嚓一聲,門被打開,地牢外的燈光從門縫中透了進來。
桐九緊盯着透光的門縫,就在此時,一個貓頭從縫隙里咻地伸了進來,它瞪着圓圓的大眼睛,雙眼像探照燈一樣亮着綠光,動作鬼鬼祟祟的好像做賊,而它背後的亮光也把它的毛邊暈染出一圈光邊。
“小黑?”桐九試探地叫了一聲。
“你大晚上的拉我過來幹嘛?”沒等小黑回應,它身後又一把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如果沒認錯,那應該是久陸的聲音。
“外面的,是久陸嗎?”桐九繼續問了一句。
“咦?是裏面那小子說話了嗎?他怎麼知道我叫久陸的?”久陸傻乎乎地自言自語道。
桐九翻了個白眼,立馬吆喝了一聲:“我是小九,你們趕緊下來,有事要和你們說!”
聽到這話,小黑毫不猶豫地趕緊跑了下去,從鐵欄縫中鑽進監牢。它扒拉了一下少年的褲腳,軟軟糯糯地喵了一聲,那聲音中滿含了想念的味道。
一個人跟在小黑身後走了下來,他順手打開地牢的燈。隨着燈光一亮,地牢頓時亮堂了起來,所有東西都被照得一清二楚。來人果然是久陸,而那隻飛奔過來的,自然就是小黑了。
桐九費力地蹲了下來,摸了摸小黑的貓頭,用少年詭異的沙啞聲溫柔地問:“我也很想你,你在家乖乖地保護好大家哈。”
小黑把下巴擱在少年的手上,態度很是膩歪,一點都不像平時那隻拽拽的貓大爺。
桐九邊撓着它的下巴邊開門見山地問久陸:“廢話不多說了,剛剛我們已經解開神秘族人的鎮魂陣,紫雲知道了嗎?如果她還不知道你們就趕緊通知她,讓她試一下能不能控制神秘族人身上的血蠱,如果已經知道了,那就跟她確定一下,解陣是否已經成功。”
“解開啦?”久陸的反應有些奇怪,既沒有驚訝,也沒有歡喜,只是很平淡地鬆了一口氣。這樣的反應出現在他身上太過反常,不用想,家裏肯定出事了。
桐九皺起眉頭,凜神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久陸為難地摸了摸後腦勺,不過他從小就不擅長對桐九隱瞞事情,猶豫了一番,最後還是老實交代說:“你們走了之後家裏發生了不少事,這少年突然瘋掉了,薛家那邊也死了兩個人,他們的長老差點成了第三個,還好發現得及時,最後被小黑用戒子救回來了。剛好夏至日快到,薛家一年一度派發血丸的日子又到了,所以薛紫雲乾脆讓長老帶着血丸回寨子裏修養,我跟向陽前段時間就開車把他給送了回去。
在那之後薛紫雲就搬到了租屋,說怎麼樣都要把剩餘的族人保護好。你不在,她也很少來這邊,都是我們過去看她的。前幾天聽你說快要破解神秘族人的鎮魂陣,她的神經就變得更緊張了,只要是醒着,每隔半小時就會嘗試控制神秘族人一次,但每次發現沒有效果后又變得更加沮喪。我們晚飯後還沒過去看她呢,也不知道她發沒發現。”
桐九馬上說道:“那你快過去問吧,知道結果再回來告訴我。”
久陸乖乖地答應:“哦!”說完他就快速地跑出了地牢。
桐九再次低頭看着小黑,微笑着問:“你不在家,你還好嗎?”
小黑不停地用頭蹭着桐九的手,雖然那隻手是少年的,但它也顧不上了,此時就像一隻普通的想念主人的小貓,盡情地表達着自己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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