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極力自救
看着眼前這座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舊的圖書館，周斌內心是拒絕進去的。
前世就是在這裏，被關了整整一天。
那一天是他最黑暗，最不想提起，也最刻骨銘心的一天。
一天之後，他出來了，人生也滑向了低谷。
“沒想到重生了還是沒有躲過這一遭！”
吐槽一句之後，周斌收拾心情，一臉平靜的走了進去。
事不是他乾的，因此相當淡定。
走進大門，來到一樓大廳，打眼一掃，人還挺齊。
參與打架的兩撥人幾乎都在這裏，站在兩邊，涇渭分明。
中間地方站着幾個警察，以及兩個中年男子，看打扮，應該是學校老師。
聽到門口的動靜，裏面的人都把目光轉了過來。
兩個警察快走幾步，來到了一個中年警察跟前，先是隱蔽的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這才輕聲彙報起情況，
“劉所長，參與打架的最後一個人周斌，已經被我們帶過來了，現在人齊了，請您發話。”
說完，很自覺的站到了一旁。
劉長遠雙手環抱，面無表情的聽着，只是點了點頭，撇了周斌一眼，伸手一指，冷聲道：“站到旁邊去！”
看他這架勢，周斌果斷從心，乖乖的站到了一邊。
這個時候沒必要和一個正在氣頭上的人對着干。
安心吃個瓜不香嗎？
可惜的是，意外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我想起來了，就是他打傷了沈濤。”
對面，一個染着黃頭髮，髮型打理的像個超級賽亞人一樣的學生，一臉激動的抬起手，指着周斌，沖劉長遠大喊着。
猛地扭過頭，劉長遠皺眉，嚴肅的看着他，“你親眼看到了？”
語氣異常的鄭重。
雖然對於打傷外甥的人非常惱怒，但是作為一個警察，習慣了做事講究證據。
說話的學生被他這麼一問，明顯有些底氣不足，“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他動手，但是當時只有他和沈濤在一塊，他站着，沈濤倒在地上。”
說到這裏，口氣重新變得自信起來，“而且我還看到他把腳抬了起來，肯定是在踹沈濤。”
“等我再見到沈濤的時候，就成了現在的樣子了，不是他動的手還能有誰。”
男生最後一臉自信的總結着。
隨着他的話，劉長遠看周斌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善。
周斌完全沒想到，瓜沒吃上，火倒是燒了過來。
“你怎能憑空污我清白！”看着一臉得意的男生，有些無語。
“小子，他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劉長遠這個時候也發話了，“真是你打傷了沈濤？”
對於劉長遠的懷疑，周斌不敢大意，直接反駁，“劉所長，我確實和沈濤聊了一會，但是打傷沈濤的絕對不是我。”
也不管他信不信，又接着道：“不僅如此，反而是他踹了我一腳，吃虧的是我才對。”
劉長遠還沒說什麼，倒是旁邊的黃毛男生忍不住了，“沈濤躺着，你站着，他反而踹了你一腳，你撒謊之前能不能打打草稿，你這話也太假了吧！”
話音剛落，對面學生也都跟着笑了起來。
“這傢伙腦子有病吧，這麼扯淡的理由也敢編！”
“誰說不是，聽說他打架很厲害，不會是腦子裏也是肌肉吧！”
“哈哈！”
一群人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看着事態的發展。
身邊同一陣營的同學則是有些擔心的看着周斌，有些更是想開口替他分辨，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無視了黃毛以及那些起鬨的人，周斌誠懇的看着劉長遠，“劉所長，沈濤把我踹到在地上之後，就直接走了，之後我們就再沒有任何的接觸，也是在來這裏之前才知道他受傷住院的消息。”
“你說沒有就沒有，誰能證明？”好吧，黃毛同學又發話了。
“怎麼哪裏都有你！”看着又跳出來的黃毛，不由得有些無語。
不過還是給出了解釋：“我完全沒有必要撒謊，因為撒謊根本沒用。”
“怎麼可能，我看你就是狡辯！”以黃毛的智商，顯然沒有想明白事情的關鍵。
沒有再搭理他，周斌看着若有所思的劉長遠，心裏鬆了一口氣。
劉所長顯然不是個糊塗的，有自己的判斷。
想到這裏，腦海里不由得冒出個注意。
咳嗽一聲，沖劉長遠使了個眼色，不理會他微微愣住的表情，直接對着其他人開口了。
“同學們，我知道打傷沈濤的肯定就是我們中間的某一個人，我想說的是，也不用藏着了，沒有意義！”
“為什麼這麼說？”
面對大家的疑惑，周斌有些無語，“很簡單，只要沈濤一醒來，是誰打傷的他自然就會知道。”
“呃~”其他人面面相覷，“好像是這麼個道理呀！”
沒錯，只要沈濤還在，那打人的就跑不了。
一時間，大家都有些尷尬，這才明白，為什麼周斌會說撒謊沒有用。
剛剛起鬨的學生此時閉上了嘴，不再瞎嚷嚷。
而身旁本來就站在周斌這邊的人都十分高興，也有些佩服他反應這麼快，難怪會這麼鎮定。
黃頭髮男生更是恨不能找個地方鑽進去，實在是大家一副看傻子的目光殺傷力太大。
劉長遠也十分詫異的看着周斌，“沒想到這個小子看問題挺敏銳的啊！連我一開始都沒有反應過來。”
也是因此，他才意識到周斌說的有道理，應該不是他打傷了自己外甥。明白了周斌的打算，他自然樂意配合，“沒錯，只要沈濤醒來，誰動的手自然就知道了，只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掃視了一下所有人，“所以說，瞞着不說沒有任何意義。”
看到還是沒人承認，劉長遠心裏有些急了，剛要再說些什麼，只見周斌一臉笑容的看着他，愣了一下。
“這小子難道又有什麼注意了？”而接下來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
“劉所長，現在也過去不少時間了，沈濤應該醒了吧，要不你給醫院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說完，衝著他眨了眨眼睛。
劉長遠此時都有些佩服周斌的腦子了，哪像個十五歲的初中生，這套路玩的，比自己都臟。
不過還是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看時間也應該醒了，我這就打電話。”
說完，往外走了幾步，掏出一部最新款諾基亞手機，裝模做樣的打起了電話。
在這個過程中，周斌也時刻關注着其他人的反應。
當劉長遠開始打電話的時候，他注意到有個人明顯變了臉色，心裏一動，暗暗記了下來。
有些詫異，難道是他，不應該啊！
而此時，裝着打完電話的劉長遠也走了回來，語氣平淡的道：“沈濤已經醒了，只是在休息，好了，是誰下的手，自己站出來吧。”
說完，重新抱起雙臂，一副愛說不說的樣子。
周斌看在眼裏，對他的演技豎起了大拇指。
餘光卻一直停留在自己重點關注的那個人身上。
只見他雙拳緊握，低着頭，顯然心裏緊張，強忍着。
看這情景，他知道火候已經足夠，站了出來，來到他跟前。
十分篤定的說道：“打傷沈濤的就是你吧！”
“不~不是我，我沒有，你別瞎說。”學生一臉蒼白，極力否認。
周斌沒有理會他，直接扭頭，“劉所長，人找到了，我可以走了吧？”
劉長遠默默的點了點頭，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來那個學生有問題。
“當然可以！”緊接着又加了一句，“以後如果有事，可以來派出所找我，算是感謝你這次的幫忙。”
這下輪到周斌愣住了，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點了點頭，燦爛一笑，“以後少不了要麻煩劉所長。”
語氣平靜，不卑不亢。
劉長遠聽了，對他的評價更高了：這小子，會說話，有前途！
在其他同學一臉崇拜的表情中，周斌揮了揮手，十分瀟洒的轉身離開。
不過，裝逼只裝到了一半，剛剛走到圖書館門口，就見一個女生快步跑來。
看到他，急忙大喊起來，“周斌，你爸爸因為你打架被叫來學校了，秦老師讓我叫你去辦公室一趟，趕緊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