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試探

“哦。”宋曉昏昏欲睡，敷衍的應了一聲。

“哦？？”源木覺得奇怪，“你被人監視了，一點都不着急？”

“凌雲夢不是說了嗎，城裏都被月騎嚴防死守着，每一個區域都有專人監視……”

“我說的當然不是月騎。”源木打斷宋曉。

“不是嗎，好吧。”宋曉不以為意。

“喂！”

“真的被監視了，該着急的不是你嗎？”宋曉翻了個身，盯着源木，“而且，你怎麼還敢現身呢。”

嘖，沒忽悠成功啊。源木有些失望。

宋曉說的沒錯，如果被監視了，最應該着急的人是他而不是宋曉。

表面上看，宋曉不過是個在出雲村生活了十幾年的普通人，來歷一清二楚，唯一引人注目的不過是御星測得到了甲等的評價。而源木就不同了，以他目前靈體的狀態來看，但凡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覺得他沒問題。

雖然說宋曉被監控了，但是源木依然敢現身，這就說明要麼他已經想到了辦法，要麼這所謂的監視其實不足為懼。

根據宋曉的推測，應該是後者。

雖然源木沒怎麼出現，但是今天他一直跟在宋曉的身邊。他現在是靈體的狀態，對於靈力的波動更敏感，所以宋曉一走出驛站，就發現了有人在跟蹤監視她。但是，這種監視裏面不帶任何攻擊的意味，與其說是監視，反而更像是在紀錄。

源木本來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為宋曉在測試的時候御星石炸裂，皓月城風平浪靜，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那才叫奇怪。

宋曉以往的經歷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但是御星石炸裂的事情又足夠稀奇，兩相權衡之下，派人來跟蹤再正常不過。

源木抱着這樣的想法，一直到宋曉凝視城內那面鐵灰色的牆。

牆上設有護佑法陣，既防攻擊，也防窺視，以他目前的情況尚不能看透，但是宋曉竟然可以突破陣法的限制，這着實讓源木有些驚奇。

按理說宋曉身上沒有一點靈力，雖然已經靈犀入體了，但沒有靈力的話跟普通人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也就是說身為普通人的宋曉突破了護佑陣法的限制，這就足夠讓人驚訝了。

在之前御星石炸開的時候，源木就對宋曉的天賦有所懷疑，只不過因為宋曉的靈體狀況太差，把他的疑慮打消了。

而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讓源木重新又產生了懷疑，他隱隱約約覺得宋曉遠不像她看上去那麼人畜無害。

剛才的忽悠，也是一次淺淺的試探。試探的結果，在源木的意料之中。

宋曉雖然在在出雲村靠着村裡人的幫襯長大，但是她卻有着遠高於同齡人的冷靜。

出雲村的其他人在來到皓月城的時候都十分激動，在得知可以自由在城裏行走的時候，更是十分興奮。

而宋曉的表現卻完全不同。

她雖然並不平靜，但是她的心情不像是激動和興奮，更像是一個閱歷豐富的人在看到新鮮事物時，被短暫地勾起了好奇心。

源木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宋曉了。

“好吧，”源木似乎認輸了，“監視你的人應該是皓月城官方派出來的，要麼就是那個什麼御星監，總而言之是因為御星石那件事。”

“你不是說那件事跟我沒有關係嗎？”

“應該是沒有關係的……”源木頓了一下，“但御星石炸裂的事很少發生，所以皓月城肯定不會輕易就略過的。”

宋曉想起凌雲夢說的城內無處不在的監視，覺得皓月城的這個城主，要麼就是控制欲極強得到變態，要麼就是過於謹慎，不留一絲不安分的因素。

而宋曉自己顯然就是這個城主眼中的不安分因。

說起來監視……

“城裏都被監視了，你為什麼還敢出來？”宋曉好奇。

源木解釋道：“我探查過了，皓月城的監視只存在於各個街巷裏，房間內他們是看不到的。”

宋曉挑了挑眉。喲呵，還挺注意私隱，看來也沒有我想像中那麼變態嘛。

“對了，城裏的那面牆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源木本來還在猶豫怎麼開口問宋曉，沒想到她自己主動開口了。

“皓月城應該是被分為了內城和外城，那面牆就是分界線……”

“等等，應該？”宋曉找出源木話中的紕漏。

“咳咳，我已經被封印數十年，皓月城裏目前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源木臉不紅心不跳地扯着謊。

宋曉心裏的疑慮沒有被打消。

她本以為源木是皓月城裏的人，但是她漸漸發現源木雖然對修道的事情十分熟悉，卻對皓月城的信息了解的不多，很多時候他說的話，都讓宋曉感覺是現編的。

而且她回憶了一下，在遇到源木的時候，他也只是說自己收到陷害，傷得太重，才將自己封印，源木似乎從沒有說過自己是皓月城的人。

所以他到底是誰？

宋曉暫時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她也不可能直直地去問源木，但是就目前的情況，源木應該是沒辦法作出傷害自己的事，所以她將這個疑問暫時放下，對源木的警惕逐漸增加。

“好吧，你繼續。”

“那面牆上設有護佑陣法，一般人是沒辦法穿破的，但是你今天……”源木沒有把話說完，他想看看宋曉的反應。

宋曉想起今天聽到的那聲低喝和牆上隱約的黑影。

說實話她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她提出來就是為了問源木，但是源木又不肯直接告訴她。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宋曉直說：“我不知道，我只是盯着一個地方看，然後那面牆上本來什麼也沒有，後來我漸漸就看到了幾個影子，然後還有人在我耳邊喊了一聲，其他的好像就沒什麼了……”宋曉沉吟了一下，“說實話，是不是我天賦異稟？”

天賦異稟？

源木不知道宋曉是在跟自己開玩笑裝傻，還是真的不清楚這件事是怎麼回事。

此次的談話，在兩人的雞同鴨講中結束了。兩人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甚至對彼此的信任也產生了裂痕。

但是宋曉已經無暇顧及，三天的時間馬上就過去了，入學的日子已經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