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真相
東郡,醉夢樓。
白屠告知王離,漣衣房間裏那個小姑娘就是英布身邊的,加上季布送給漣衣的那個裝着夜明珠的盒子,讓他對醉夢樓起了疑心。
漣衣解釋這是前幾日客人留下來的,不過王離可沒有那麼容易打發,扭頭看向章邯道:“老弟,當年昌平君案有沒有什麼遺漏的?”
章邯回答道:“連坐之人盡數伏誅,唯有昌平君的兩個女兒,下落不明。”
“算算年紀,是不是和她們相仿!”王離道。
見章邯微微點頭,花影道:“漣衣不過是落難的齊國平民而已,怎會?”
王離瞥了一眼白屠,道:“白屠,去把英布帶過來!”
白屠重獲生機,趾高氣昂地領命出去。章邯淡淡說英布是軍人,在他嘴裏可問不出什麼東西。
“既然他們和英布沒有什麼關係,那就算英布死在她們面前,想必也沒有什麼反應!”王離殘忍一笑。
關押英布的地方,花影帶着兩個士兵走了過來,士兵朝把守的守衛道:“我等奉上將軍之命提人問審,花影姑娘特來引路,還不開門。”這個花影自然是假的,是她的雙胞胎弟弟季布假扮。
白屠帶着人匆匆趕來提人,卻發現那裏沒有門衛,推門進去不由大驚失色,英布已經消失。
漣衣的房間,漣心擔心英布,想要走出去,卻被王離掐住脖子提了起來,漣衣想要阻攔卻被花影攔住。
“漣衣姑娘,只要你說實話,我可以讓英布多活兩天。”王離威脅道。
“漣衣不明白上將軍的意思,要說什麼實話。”漣衣裝作不解道。
王離掐着漣心脖子的手愈加用力,漣心臉色泛紫,花影道:“上將軍,醉夢樓八方來客,龍蛇混雜,這盒子和漣衣絕對不會有什麼關係。”
“美人自身難保,還是少說為好。”王離瞥了一眼花影。
“上將軍難道連花影也要懷疑么?”花影一副委屈的模樣。
“你可知何為連坐!”王離呵呵一笑,聲音不寒而慄,“勾結叛逆,醉夢樓留不下一個活口!”
漣衣站了出來道:“收禮不慎,上將軍可殺我一人問罪,但請放過醉夢樓無辜的姐妹。”
就在此時,白屠跌門而入,惶恐道:“上將軍,英布他逃走了!”
“你說什麼!”王離大驚,鬆開了漣心。
“看守的士兵說,是花影姑娘帶人提走的!”白屠道。
王離一腳將白屠踹飛,道:“你哪只狗眼看到她出去過。”
“沒,沒”白屠惶恐道。
花影跪了下來,道:“醉夢樓立足江湖,從不招惹是非,不想竟有人如此狠心,陷害於我!”
“美人何意?”
花影解釋這個患病的丫頭,古怪的盒子,分明是想坐實醉夢樓與叛逆分子勾結的罪名,現在白屠又說她放走英布,若不是她時時陪伴在將軍身邊,恐怕百口莫辯。她人輕命薄,只是若以連坐論處,怕自己與上將軍往日的恩情,會成為連累上將軍的禍引!
況且這個遺珠與上將軍的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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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一對,叛逆分子將遺珠放在醉夢樓,加上趙構又是王離的部下,引來了影密衛的搜查,恐怕是有人劍有所指。
章邯也表示這個事情大有可疑,或許需要細查。
王離心中一個忐忑,拍了拍章邯的肩膀,說這不過是這陳年的芝麻小事,就算是追查起來也沒有什麼,軍人還是要靠鮮血和人頭來獲取軍工。
章邯面無表情,實則心中冷笑,看來王離心裏也有鬼。
“老弟,大戰前夕,來,陪我喝杯壯行酒!”
王離拉着章邯來到隔間飲酒,喝的是醉夢樓有名的美酒醉生夢死,幾杯酒下肚,他已經微醺,吩咐人好好招待章邯,喝不盡興不準離開。
而他則是帶上大軍出發六賢冢,帶上公輸家新開發出來的百戰神機弩,威力甚大。
大澤山,炎帝六賢冢入口。
田言長篇大論地分析並得出結論——田蜜才是驚鯢,田猛身上的傷除了劍傷,還有一個針孔,這個針孔讓人想到霧裏看花。田蜜步步後退無力反駁,卻並不承認自己是驚鯢。
這長篇大論中自然牽扯出了農家諸多辛密,比如田仲和田蜜有一腿,田蜜與田猛也有一腿。
加上有田虎這個腦子容易發熱的,農家的人成功被帶偏,都覺得田蜜就是驚鯢,雖然武功不高,但能利用美色迷惑他人。
“現在田蜜作繭自縛,殺害父親的真兇也真相大白了!”田言淡淡道,其他人也紛紛表示田言智慧過人,足以當任俠魁。
就在此時,空曠的山谷傳來田猛陰沉的聲音。
“真相,什麼才是真相”
山谷中不知何時起了霧氣,一道熟悉的聲音讓農家眾人心頭一震。
迷霧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徐徐現身,田賜武功高,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頓時嚇得連連後退。
田猛的身影從迷霧中出現,眾人頓時目瞪口呆。
“阿賜,你又不聽我的話啦!”
田猛的話讓田賜身體顫抖,連連搖頭:“沒有,寶寶沒有不聽話。”
“我讓你好好練劍,你為什麼把劍丟了!”
田賜看了看左右手的幹將莫邪,搖頭道:“寶寶沒有。”
田猛手指向插在地上的驚鯢,道:“那天你拿的是不是這把劍。”
“那把劍不是寶寶的!”田賜猛的搖頭。
“鮮紅的血,流了很多很多血啊!”田猛一步步走向田賜,“阿賜,你不害怕嗎?”
田賜一步步後退,恐懼道:“你,你不要過來,寶寶害怕,那把劍不是我的。”
田猛扯住他的衣袖,道:“那把劍不是你的,你從哪裏偷來的?”
“不,不是偷的,是給寶寶玩的。”田賜害怕道。
“那把劍,是誰給你的!”田猛質問道。
田言雙眼變成金色,發動茶顏觀色,道:“阿賜,不要上當,這個人不是爹爹!”
田賜聞言看向田猛袖子下的鱗片,頓時知道自己被騙了,大怒,手中幹將莫邪揮動,田猛急忙後退,而衛庄則是接下田賜的猛然一擊,將他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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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猛來到衛庄身後,恢複流沙墨玉麒麟的裝扮。
田言攔住還要動手的田賜,道:“千變萬化,墨玉麒麟,據說閣下可以化作任何人的模樣,他是流沙的人,你的手下。”
衛庄淡淡道:“身份可以變化,但真相卻無法掩蓋。”
田虎怒道:“衛庄,你什麼意思,假裝我大哥,要戲弄我們嗎?”
衛庄淡淡道:“你把這稱為戲弄,我真替田猛感到悲哀。”
“田賜說的話,剛才想必大家也聽清楚了。”蓋聶淡淡道。
農家眾人聞言都微微沉默,顯然他們也看出了端倪,但是沒人願意說出口。
田言道:“阿賜不過是一時驚恐胡言亂語,難道,也能說明什麼嗎?”
“現場唯一不會說謊的人,就是田賜!”蓋聶淡淡道。
“你剛才說田蜜就是驚鯢,這樣的拙劣的謊言,難道也有人願意相信?”衛庄目光瞥向農家那些高層。
“田蜜沒有一雙劍客的手!”蓋聶補刀道,“作為農家女管仲,忽視這樣的細節,未免草率。”
“老子沒功夫陪你們打啞迷,我要的是真相!”田虎暴躁道。
蓋聶徐徐道:“剛剛田言給了你們一個真相,我這邊給你們另外一個真相,田猛身上的傷口,左深右淺,由此可見,兇手雖然用的是驚鯢劍,卻以左手出招。”
“那又如何?”田虎不解道。
“面對田猛這般頂尖高手,就算是他不設防的情況下,想要一擊必殺,任何一個刺客都必須使用自己擅長的攻擊方式。”蓋聶道。
衛庄補充道:“我與驚鯢交過手,人可以假扮,但劍不會說謊,驚鯢慣用的是右手。”
司徒萬里站了出來,道:“可是我們之中,並沒有人會使左手劍!”
“但有一個人會使雙手劍!”衛庄的話一落,其他人紛紛看向田賜。
梅三娘道:“天下使用左手劍的人這麼多,憑什麼認為是二公子,蓋先生,我敬你是劍聖,可說話要講憑證!”
蓋聶告知他們曾經在墨家大鐵鎚和高漸離身上看到同樣的劍痕,任何劍客都有自己獨有的手法,別人模仿不來。
“你們是想說二公子殺死了他的親生父親,而且用的是驚鯢劍!”田仲開口道。
一直沒有說話的吳曠走了下來,道:“驚鯢劍是可以易手的。”
勝七補充道:“羅網有一條鐵律,任務重於一切,包括生命!”
“這種推斷確有可能!”田言轉身看向勝七二人,道,“所以兩位叔叔寧願相信外人,也不相信田言。”
“四季鎮亂戰之時,羅網曾經在大澤山安排了一場針對影密衛章邯的埋伏,驚鯢也親自到現場,驚鯢在六賢冢現身時,農家只有一人不在四季鎮,就是大小姐你!”吳曠沉聲道。
“吳曠你憑什麼能準確說出驚鯢的行蹤!”田仲疑惑道。
吳曠淡淡道:“因為金先生,就是俠魁安排在羅網的卧底。”
眾人聞言都是驚訝起來,田言嘴角微翹,“原來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