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激烈
之前公司聚餐,沈楨逃了幾回,那天沒逃過,喝了兩杯冰啤,加上傷口發炎,燒得昏昏沉沉。
陳淵出於紳士風度,送完手機,順勢送沈楨回家。
途經新世紀酒吧,好巧不巧被陳崇州撞上了。
緊接着,是一條短訊,就四個字:離他遠點。
沒頭沒尾的,沈楨琢磨半晌,發了一連串問號。
陳崇州很快回復:你本事不小。
難得聯繫她,可惜了,脾氣太冷,太生硬,像她欠了他多大債似的。
沈楨毫無喜悅,只覺憋屈。
她沒回這條。
兩分鐘后,又收到他消息,“你在誰的車上。”
沈楨心臟咯噔一跳,探出窗朝四周張望,沒發現陳崇州那輛積架。
陳淵開車,察覺她心不在焉的,“怎麼了?”
她重新坐直,“沒事,認錯同事了。”
“你同事,那個宋小姐。”
沈楨看向他,“她和你說什麼了。”
陳淵眉眼浮着笑,“說你命苦,是一個善良的好女人。”
“...她就那樣。”
陳淵沉默了一秒,“她說你老公沒碰過你。”
原話是沒睡過,被婊子迷住了,怕她偷偷懷孕離不了婚。
他是極有素養的男人,換成了碰。
沈楨臉紅了,“別搭理她。”
陳淵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沒再說話。
這趟路程有點遠,全是為她的事,連口水沒顧上喝,沈楨過意不去,在車停穩之後,問陳淵,“陳先生,上去喝杯水嗎?”
他熄了火,“方便嗎。”
這舉動,代表接受邀請了,沈楨只要帶路就行,她偏偏嘴瓢答了一句,“正好家裏沒人。”
陳淵手握住方向盤,眼神脫離她,低低笑了一聲,“是嗎。”
她緊急圓場,“我養了一缸金魚,通人性,算嗎?”
他笑聲更重,“應該不算。”
尷尬了一會兒,沈楨推門下去,陳淵解了安全帶,也下車。
樓道的聲控燈昨天壞了,物業沒修,此時一片黑暗,一前一後上樓時,靜到聽得見呼吸聲。
曖昧氣氛像野草瘋狂滋生。
他沒那意思,她也沒。
可夜晚,總是籠罩在成年男女身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火焰。
陳淵距離她格外近,手橫在樓梯外側,似乎護她不摔倒,時不時的無意觸碰,回蕩着皮肉與衣服的摩擦響。
沈楨不由緊張了,小聲問,“陳先生,你沒誤會吧?”
陳淵的嗓音平緩深沉,“我沒誤會,別擔心。”
這男人,挺奇妙的。
三言兩語,沈楨就安心了。
李惠芝白天回鄉下了,據說是掃墓,順便在老房子住幾天,沈楨在單元門外掏鑰匙,門忽然從裏面被拉開,四目相視,她驚愕,“媽,你沒走?”
“我沒趕上大巴車,那司機...”
冷不丁抬頭,過道還站着一個男人。
不僅儀錶堂堂,氣度也正派極了。
“這位是...”
陳淵略微彎下腰,“伯母,我是沈楨的朋友。”
李惠芝愣住,隨即兩眼發光,“你們新認識的?”
陳淵看了沈楨一眼,含笑不語。
“我發燒了,陳先生特意送我回來。”沈楨往屋裏走,沒留神玄關的鞋架,被絆了一腳,陳淵以為她頭暈,果斷扶住,手臂虛懸着,托住她的腰,“小心。”
李惠芝很高興,側身張羅,“你送她去房間,我扛不動她。”
陳淵神情一頓,“這不合適。”
“我煮點宵夜,你留下吃。”李惠芝躲了,進廚房噼里啪啦點煤氣爐。
陳淵將沈楨扶到卧室門口,遞給她一盒退燒藥,“今晚不打擾了。”
這樣的突發場面,沈楨也意外,“那陳先生,你忙就先走。”
李惠芝聽到關門的動靜,打算攔住,人已經沒影了。
沈楨問,“你不是欣賞陳主任嗎?”
“他也湊合。”
“湊合?”沈楨哭笑不得,“人家可看不上我。”
直覺告訴她,無論陳淵和陳崇州是否有關係,他的身份都很不一般。
像這種男人,感情上玩歸玩,真到嫁娶的時候,門當戶對是必然抉擇。
不過沈楨的好奇心越來越大了,躺在床上給陳崇州回短訊:陳淵是你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