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宗主的人形武器私生子15
秦莒現在就想離開,被秦蠍攔住:“少宗主,用些東西再走吧。不然會引起懷疑。”
秦莒看着一桌子美味佳肴,覺得秦蠍說的有理。
酒樓的人辣雞,不代表要浪費這些美味食物。
秦莒剛要動筷子又停住:“那個,這些菜沒問題吧。”
秦蠍搖頭。
酒樓是為了求財,又不是為了害命。
然而秦莒多嘗了幾筷子后,收回之前的話,辣雞人辣雞酒樓。好好的食材糟蹋了。
而那四個女子離開后,就被掌柜狠狠訓斥了一通:“沒用的東西,現成的青雲梯都攀不上。”
“大人,兩位公子不喜歡我們。”
掌柜臉拉的老長:“你不知道把衣服脫了。”
“那兩個毛頭小子見了女人l體,還能不激動。”
女子不說話了,低着頭小聲抽泣。
掌柜斜她一眼:“我告訴你,你家裏人已經把你賣了。你要想以後過得好點,就乖乖聽話。聽明白沒?”
女子瑟縮着點頭。
掌柜看着她煩:“去去去,再把你們那個舞好生練練。練不好不準吃飯。”
“……是…”
專門訓練的舞姬可不便宜,還是他們東家聰明,從農家裏買些好貨色,帶回來隨便教教,反正男人嘛,又有幾個是真的想看跳舞的,還不是往床上一帶,銀子就嘩啦啦來了。
過了一會兒,秦莒他們下來結賬。他們離開后,小二偷偷道:“這兩人嘴巴刁得很,每樣菜都只嘗了一些,現在還剩一半呢。”
掌柜哼了一聲不語。
小二還在巴巴等話,掌柜嫌棄道:“行了行了,你把剩菜帶走吧。”
小二喜不自禁,“謝謝掌柜,謝謝掌柜。”
酒樓上下都心不正,知道這個酒樓貓膩的人,來這兒也不是為了吃東西,而是另有目的。所以廚子基本也是敷衍。
秦莒想在這兒嘗特色菜,註定失望了。不過想到今日收穫,秦莒又昂起了頭。
“秦蠍,本少決定了。先從攔武門逼良為娼的事查起。”
秦莒的小腦袋瓜動了起來,他不喜歡打打殺殺,所以能用腦子就用腦子。雖然有時候他腦子也不怎麼夠用。
他打算先把攔武門的齷齪一面揭露,等到眾人唾棄攔武門,他再帶人殺上攔武門。
有理有據,師出有名。
聽完秦莒的大致計劃,秦蠍深表支持,並主動請纓調查。
秦莒:“你一個人哪成,我叫上李四,我們一起去。”
………
馮蘭兒聽說她爹病了,心裏焦急如火,一口氣伺候了三位大老爺后,她跑去哀求掌柜,懇求掌柜讓她回家一趟。
掌柜皮笑肉不笑:“都把你賣了,還惦記着呢。”
馮蘭兒不敢吭聲,沒一會兒眼淚就跟斷線的珍珠般落下來。
掌柜嫌晦氣,“只給你半日功夫。”
“謝謝掌柜。”她顧不得身上的疼,拿了僅有的錢財坐上牛車回家。
別看馮蘭兒接待一位客人有七八兩銀子,但是大頭落不到她頭上,她本就是被買來的。她賺的所有錢都是酒樓東家的。只有她表現出色,東家才會獎勵她一點零碎錢。
她被賣了半年,伺候的客人卻已經有兩百多人,很多是“老顧客”,然而她手頭卻只攢了三兩銀子。
當初他家遭遇大火,把鄰居家的屋子也燒了。大火還傷了人,對方開口讓他們賠五十兩銀子,不然就去告他們。讓他們坐牢。
馮蘭兒的爹娘年邁,哥哥嫂子有一個兒子,那時嫂子又有了身孕,若是哥哥坐牢,他們家就毀了。
在他們走投無路時,掌柜出現了,願意出五十兩的高價買下她。
馮蘭兒思考一宿,同意了。他們簽了契約,她哥哥一直紅着眼跟她保證,說一定會贖回她。
然而馮蘭兒後來才知道,她的贖身費是五千兩銀子,這輩子她家都贖不回她。
想到此,馮蘭兒悲從中來,忍不住嗚咽。
車夫問道:“女娃你哭啥?”
馮蘭兒壓下悲痛,溫聲道:“我想家裏人了。”
車夫樂了:“你咋跟我家女娃差不多,她跟你一般大,現在都嫁為人婦了,還是那麼愛嬌。隔一段時間都要回來看看我們,不然就會偷偷哭。”
“幸好女婿疼她,都依着她。”
車夫樂呵呵的講述着溫馨日常,馮蘭兒聽的心酸,緊緊捏着手帕。
她這輩子都毀了,這麼美好的生活,她恐怕只能夢裏體會。
牛車本來要在村口停下,馮蘭兒卻讓人去了村尾。
車夫雖然不解,但還是照做。
馮蘭兒付錢后小聲道:“老伯,我跟着就回去,你能不能等等我。”
車夫爽朗道:“沒問題,你去吧。”
馮蘭兒提着裙擺,躡手躡腳敲響屋門。
“誰呀?”
“我。”
開門的是馮蘭兒的大嫂,她看到小姑子,臉色有點不好,但還是讓人進來了。
她匆匆關上門,有些怨怪:“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他們村離江東城不遠,馮蘭兒被買走之後做什麼,村裡人也有傳言。
老兩口平時都避着人,馮大嫂子最開始也感謝小姑子做出的犧牲。
可隨着這些風言風語影響到她兒子,馮大嫂子就把矛盾指向了小姑子。
好在她也知道自己不佔理,平時都悶着,不敢說。只不過如今冷不丁見到馮蘭兒,馮大嫂子心裏的不舒服就帶了出來。
馮蘭兒沒注意,她徑直去正屋看爹娘,母女倆抱頭痛哭,馮老頭躺在床上,老淚橫流。
“蘭兒,是我們對不起你,是爹娘的錯。”
馮蘭兒連連搖頭:“都是意外,不怪爹娘。”
她擦擦眼淚,從懷裏小心取出自己攢的三兩銀子:“你們拿着,給爹好好看病。”
“不不不,我們不能要。”馮老娘像被燙到一般,倏地收了手。
“我們把你賣了,我們狠心,你就當沒我們了,以後顧着自己就行,別管我們了。”
馮蘭兒咬着牙:“娘你說什麼,你生養了我,我怎麼不管你們。”
她強行把銀子塞她娘手裏,馮蘭兒不敢多留,匆匆走了。
緊跟着馮大嫂子也攆了出去:“蘭兒,蘭兒。”
馮蘭兒擦掉淚停了下來,她以為嫂子要跟她說爹的病情,沒想到馮大嫂子看了她一眼,低聲道:“蘭兒,以後你找人把錢寄回來就是了,你那麼忙,別…別耽誤你事情。”
大抵是羞愧,馮大嫂子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幾乎聽不見,但兩人離得近,馮蘭兒還是聽了個真切。
說不清是什麼感受,馮蘭兒就像是被人用大鎚狠狠捶了一下,腦瓜子嗡嗡的。
周遭的蟲鳴聲,鳥聲,風聲都遠去了。
眼淚毫無徵兆地再次落下,馮大嫂子捏了捏衣擺:“你哥哥好歹是個男人,平時在村裡走動,別人要笑話他。你,你”
馮蘭兒一股氣直衝腦門,再也忍不住道:“當初是我哥打翻了燭台,才引起禍事。”
當時馮蘭兒不明白,為什麼最開始那麼小的火,最後不但把馮家燒了,還把隔壁家也燒了,還傷了人。
後來他們說是冬日,天乾物燥。
但不管如何,起因的確是他哥哥,這也是為什麼鄰居去告,她哥哥會坐牢。
她是為了馮家,也為了她嫂子和侄子才甘願被賣,去做那下賤事。
然而現在她嫂子也跟着嫌棄她。嫌棄也就罷了,還指望她往家裏拿錢。
馮大嫂子本來就站不住理,被馮蘭兒點明當初的事,她乾脆強詞奪理:“你難道真想害了馮家不成。”
“你哥坐牢了,你就是馮家的罪人。”
“我嫁到馮家照顧公婆,操持家務生養兒子,夠對得起你們馮家了。”
她說著說著越發理直氣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