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三期結束
夏宸坐在椅子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他家先生因為惱羞成怒直接把他給結果掉。
祁竹生抿着唇看着那把鑰匙,身後是氣氛詭異的婚房,床上坐着一具骷髏,房樑上海吊著一具女屍,旁邊的柜子上放着笑容奇詭的紙紮人頭,如此恐怖的氣氛和眼下的曖昧糾纏在一起,使得祁竹生的腎上腺素激素升高,呼吸急促之餘,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屋內的燭光很暗,從觀眾們的視角看過去其實看不太清具體細節,比如祁竹生現在的神態他們就看不清,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激動不已地起鬨:
“對不起,我是個小瞎子,請問現在是個什麼狀態”
“是夏總要升仙的狀態”
“靠,那把鑰匙是掉了吧,掉哪了哪位眼睛好用的大佬給我說一下”
“好像是夏總大腿上吧,這亮度也太陰間了”
“應該是掉在凳子上了,夏總的雙腿之間,懂的就懂”
“!!!草,夏總你好大的福氣!”
“我靠我以為剛剛已經夠澀了,這豈不是就意味着,先生要低頭從......啊啊啊啊啊”
“先生好像在微微顫抖,草,更澀了”
“啊啊啊一想到先生心裏其實無比害怕,我就更興奮了,狠狠地腦了鬼嫁題材,或者是被獻給邪神的大美人,新婚之夜恐怖不已,邊因為恐懼流淚邊被年輕又好奇的邪神折騰”
“但凡有一條彈幕寫出來,我也不至於天天在微博要飯!”
觀眾們克服困難也要上,一個個恨不得把手機亮度開到一百瓦,無論是手機還是電腦都跟電燈泡一樣鋥光瓦亮。
不過視頻的限度在那兒放着,所以他們看到的東西和祁竹生相比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祁竹生甚至能從衣擺下面的縫隙處看到夏宸極速起伏的腹肌。
人的習慣是一種很恐怖的東西,祁竹生強迫自己不去想,奈何身體食髓知味,看到腹肌的那一瞬間,他的中樞神經立刻就不自覺地麻了一下。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祁竹生閉了閉眼,隨即破罐子破摔地低下了頭,也不管自己的臉是否碰到了什麼,他徑直咬起了凳子上的那把鑰匙,而後對準鎖孔,一鼓作氣地擰開了那把小鎖。
鎖鏈立刻鬆動,夏宸三下五除二便把雙手從鬆動的鏈條中拿了出來。
聽到鎖鏈落地的聲音,兩人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祁竹生軟着腰想從地上站起來,奈何剛站到一半便踉蹌了一下,夏宸見狀連忙抬手將他抱到了懷裏。
兩人下意識對視了一眼,發現對方的額頭上都滲出一層薄薄的汗,具體是為什麼他們心照不宣。
祁竹生紅着臉移開了視線,欲蓋彌彰地般地開始轉移話題:“......我手上鎖鏈的鑰匙應該在那個女屍身上。”
他並未把話說完,但是夏宸聞言立刻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我去替先生看看。”
說著他便把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隨即作勢要把祁竹生放到這把椅子上。
祁竹生一驚,立刻站起來道:“我跟你一起去。”
夏宸聞言露出了一個意外地表情,而後真情實意地勸道:“那邊有女屍和骷髏,先生在這邊等我就好......”
祁竹生抿着唇不回答,動作間卻沒有半點坐回去的意思。
於是夏宸話還未說完便頓住了,因為他突然明白了祁竹生的意思——他家先生分明就是害怕想粘着他,但又不好意思開口。
想明白這一步后,夏宸立刻就笑了,摟着祁竹生的腰輕輕一拽,便把對方從那把椅子上拉了起來:“先生這麼粘人啊?”
他這明顯就是在調笑,祁竹生不輕不重地瞪了他一眼,夏宸立刻見好就收道,牽着祁竹生走到了床邊。
就那麼兩三步的距離,他們走到一半時,床頭的蠟燭卻突然沒有任何徵兆地滅了,屋內瞬間暗了一半。
祁竹生被嚇了一跳,站在原地便不敢動了。
“阿宸......”祁竹生感覺自己有點丟人,但實在是無可奈何,害怕這種情緒完全不是人能控制的了的。
“別怕,先生。”夏宸立刻把祁竹生輕輕抱到了懷裏,感受到懷裏人的顫抖后,他低頭親親吻了吻對方的額頭。
這一招確實管用,祁竹生逐漸放鬆了下來。
夏宸見狀摟着他開始往回走。打算去拿柜子上的蠟燭。
然而走過去之後他才發現,那個蠟燭居然是固定在柜子上的。
夏宸嘗試了兩下后發現實在拔不下來,便只得牽着祁竹生再次走到了床前。
“先生坐在床邊等我一下好不好?”夏宸低頭哄道,“我上去找一下那個女鬼身上的東西。”
四下一片黑暗,唯獨遠處的柜子上有一抹燭光。
祁竹生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輕輕點了點頭,他小心翼翼地在床邊坐下后,甚至沒敢扭頭,因為他知道身邊坐着一個身着艷紅色婚服的骷髏,但卻因為黑暗,他什麼也看不見。
有時候人恐懼的不是鬼怪,而是未知。
然而相較於祁竹生的膽戰心驚,夏宸就彷彿天生缺乏恐懼這個感情一樣,他抬腳便跨上了這對鬼夫妻的婚床,兩三步走到了那具女屍身下。
木製的婚床因此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在黑暗之中越發恐怖。
但祁竹生聽到這個動靜后卻不由得感到了一絲心安,身後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夏宸在翻找什麼。
但懸空的屍體終歸不是很好操作,夏宸翻了半天沒找到東西,一想到他家先生還在旁邊擔驚受怕地等着他,於是他情急之下,手上稍微一用力——“咕咚”。
黑暗之中觀眾們其實看不太清楚,但是如此大的動靜,他們幾乎是立刻就猜出發生什麼了:
“靠,夏總大力出奇迹啊”
“嘶,夏總這是直接把女屍拽下來了嗎”
“新娘:首先,我沒惹你們任何人”
“哈哈哈哈哈鬼新娘:就你急着哄老婆,欺負我老公是死人是吧?”
“等下,只是把屍體拽下去應該不會是這動靜吧,我靠我怎麼聽見還有什麼圓東西在滾”
“卧槽這大年初一的,我家柜子動了!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看,咋辦!”
“!!別嚇我啊啊啊我膽子小”
“啥玩意會發出這種動靜啊......媽的有點哈人啊”
“雖然我很害怕,但是一想到先生要哭了我就又激動起來了!!”
“好傢夥滿直播間的變態”
驟然傳來的重物落地聲在祁竹生身後響起,他愣了一下后還沒來得及思考,便感覺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從背後滾過來靠在了他的背上。
毛骨悚然的感覺讓祁竹生當場便僵直了身體,他甚至不敢回頭去看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就在此刻,夏宸帶着愧疚和急切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先生......那個,你先別回頭啊…有個東西掉了,沒事沒事,我把它拿起來就好了。”
祁竹生的大腦一片空白,他感覺那個圓滾滾的東西就貼在他的背後,他不敢細想那到底是什麼,只得在心底不停地安慰自己:只是道具,只是道具,沒事的......
然而正當祁竹生閉着眼催眠自己時,他感覺到夏宸從背後把那個圓滾滾的東西拿了起來,但那東西的一部分好像被他壓在了身下......
“......那個,先生,能麻煩你稍微起來一下嗎?”夏宸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它......它的頭髮被你坐在身下了。”
什麼東西是圓的,而且還能有頭髮?
——答案是人頭。
祁竹生驟然從床上站了起來,夏宸拽着頭髮便把那顆女屍頭從床邊拎了起來,反手放到了另外一邊地上,而後把手裏的無頭女屍往床上一放,連忙跳下床去哄他家先生。
“先生,沒事沒事。”夏宸摟着腰把人抱到了懷裏,邊吻對方的臉頰邊哄道,“都是假的,別害怕。”
祁竹生當然知道都是假的,但恐懼感並不會因此而減少分毫。
方才夏宸在背後倒騰那具屍體時,祁竹生尚且能壓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是當夏宸抱住他柔聲安慰時,強裝出來的鎮定一下子潰不成軍了。
祁竹生轉過身,一聲不吭地把臉埋在了夏宸的懷裏。
夏宸當即便感受到了懷裏人的顫抖已經自己肩膀上傳來的濕意,他嚇了一跳,連忙手忙腳亂地抱着人坐回了床邊,口不擇言地安慰道:“別怕別怕,都是假的,一個破密室逃脫把我家先生嚇成這樣,要不咱不玩了......”
“不行......”未曾想懷裏人卻啜泣着開口,“來都來了......”
夏宸從來沒在床下聽祁竹生這麼哭過,帶着可愛得鼻音,哭腔非常明顯,一邊哽咽一邊說話的樣子......像極了在某些夜晚求饒時的反應。
夏宸回過神后連忙低頭哄道:“好好好,那我們就繼續玩,先生說什麼是什麼。”
言罷,他抬手托住懷裏人的下巴,想要把對方的臉從自己懷裏露出來。
祁竹生卻不情不願地躲了一下,明顯是不想抬頭讓他看見。
夏宸感覺到入手之間一片水意——淚水居然已經流到了下巴,他不由得有些訝異,隨即手下稍微一用力,祁竹生拗不過他,只得不情不願地抬起了頭。
床頭的蠟燭已經熄滅,此刻兩人坐在床邊,夏宸只能通過遠處柜子上的燭光看到眼前的人面容。
祁竹生眼下突然有點慶幸這個屋子裏沒什麼亮光,但遺憾的是,夏宸的夜視能力無與倫比的好。
這也就意味着,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夏宸能清晰地看見祁竹生哭到泛紅的眼角、被淚水浸透還在顫抖的睫毛、沿着臉頰一路流到下巴的淚珠、死死閉着的嘴唇以及驚魂未定的神情。
因為恐懼,祁竹生眼下甚至還在低低地抽泣,動作幅度很小,宛如受驚的小兔子。
這簡直是百年也難得一見的奇景,祁竹生的長相原本是清冷出塵那一掛的,此刻卻被他自己哭得平白添了幾分脆弱和無助,看的人心裏發熱,恨不得讓他再多哭一點。
夏宸現在就是這麼矛盾的狀態,他一看到祁竹生哭,一方面心疼得不行,另一方面又心癢難耐,並且忍不住開口逗弄道:“這是誰家的大美人啊,怎麼哭都能哭得這麼好看啊。”
祁竹生帶着水意瞪了他一眼,然而這一眼卻因為那點淚意變得毫無威懾力,反而勾得人想忍不住繼續欺負他。
夏宸見狀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如此近的距離,祁竹生一眼就看見了他臉上的笑容,於是忍不住嗔了他一眼,隨即帶着哭腔命令道:“......幫我把淚擦了,別笑了。”
夏宸聞言笑得更歡了,不過還是聽話地低下了頭,湊到祁竹生的面前,沿着淚痕從他的眼角一路往下舔吻。
柔軟濕潤的觸感讓祁竹生驟然紅了臉,他下意識往後躲了躲,語氣羞赧道:“用手擦就好......唔…別舔......小混蛋......”
夏宸聞言卻越發得寸進尺起來,仗着祁竹生雙手被捆無法反抗,他趁着對方一個不注意,直接撬開祁竹生的唇齒探了進去。
可憐觀眾們因為燈光的問題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具體細節是一概看不清楚。
但也正是因為看不清楚,所以聽覺的體驗才變得更加刺激。
曖昧的水聲在屋內微妙地迴響,祁竹生帶着哭腔的推拒更是讓被迫當瞎子的觀眾們激動不已:
“??!!舔哪裏!!讓我康康!”
“啊啊啊啊那幾個破蠟燭,關鍵時刻能不能給點力啊媽的”
“我靠我靠,先生帶着哭腔罵人也太澀了,我靠,先生罵罵我吧!!”
“又軟又辣又澀,嗚嗚嗚太可愛了我死了,夏總你剛剛絕對是故意的吧”
“一想到茶總很可能每天晚上都有這樣的艷福......啊啊啊啊想魂穿茶總”
“我不一樣,我想魂穿先生嘿嘿嘿”
“《論當代曹賊的多樣性》”
“賽博曹賊已經進化到既饞人家老婆又饞人家老公的地步了嗎”
“你們都不行,我要魂穿床板!!”
直播間觀眾這種即使瞎了也要嗑cp的毅力實在令人嘆服。
不過夏宸這招用耍流氓來轉移注意力的方法確實管用,祁竹生羞赧之餘倒是把那些恐懼感拋卻了一二。
等到夏宸親夠了放開他時,祁竹生的聲音中已經沒什麼哭腔了:“......你找的鑰匙呢?”
夏宸輕笑了一下:“這不是忙着哄老婆呢嘛,寶貝老婆哭成這樣,誰還顧得上找鑰匙。”
祁竹生紅着臉不輕不重地瞪了他一眼,夏宸見狀立刻老實了,跟變戲法一樣拿出了一把金色的小鑰匙:“逗你的,鑰匙在這兒,我把那具女屍拽下來的時候從她懷裏掉下來的。”
祁竹生聞言看向了自己身下,但是黑暗使得他幾乎看不清楚。
夏宸見狀開口道:“先生直起身就好,我替先生找。”
祁竹生聞言有些猶豫,畢竟夏宸身後就是那具無頭女屍,他要是直起身,基本上一低頭就能看到她。
但他也只猶豫了幾秒,祁竹生就算再害怕,也不是那種願意為了他自己而耽誤正事的人,所以他最終還是按着夏宸的意思在他身上坐直了上半身,只不過他沒敢往夏宸身後看,只是半閉着眼垂眸看着夏宸的臉。
於是兩人之間的姿勢就變成了祁竹生上半身挺直跪坐在夏宸身上,因為兩人的身高,這個姿勢使得夏宸的臉剛好到祁竹生的肩膀處,抬起頭能接吻,低頭能埋進祁竹生的胸口。
這個姿勢對於他們倆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祁竹生坐直身體后,兩人不約而同地僵了一下。
夏宸很快便欲蓋彌彰地低下了頭,裝出一副要去找鎖孔的樣子,但他的手卻下意識環上了祁竹生的腰,非常的自然。
夏宸為了裝出一副正經的樣子,面上難得什麼表情也沒有,連笑意都被他壓了下去。
然而他這副面無表情的神色卻又和某些時候的狀態不謀而合,當他臉上的笑意消失后,他身上的那股少年氣也消褪,整個人看起來透着一股別樣的英俊。
祁竹生看到他這副專心致志的樣子甚至有些下意識的腰軟,他被自己不爭氣的身體搞得臉一熱,不敢再低頭看夏宸的臉,但他又不敢把目光放平,因為一旦放平,無論把眼神往哪瞟都能用餘光看見夏宸身後那具無頭女屍。
無可奈何之下,祁竹生只得抬頭看向了頭頂。
他們倆這副突然安靜下來的樣子就差把“此地無銀三百兩”寫在臉上了,觀眾們雖然看不清楚他們臉上的神情,但是又不傻,見祁竹生一坐直身體他們倆立刻就安靜下來后,觀眾們幾乎是瞬間就察覺到了異樣:
“!!這個姿勢!!”
“你們倆怎麼不說話啊!說詞啊!”
“靠,怎麼突然安靜了下來,先生也不哭了,夏總也不耍流氓了,有點不適應啊”
“我看見了!!夏總你的手往哪放呢!”
“卧槽,夏總的頭只要稍微低一下,就能......這是可以說的嗎?”
“這詭異的安靜......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我不明白啊!他倆為啥不說話啊,這個屋子好嚇人啊,聽不到他倆說話我渾身難受”
“就是......熟悉的姿勢帶來了熟悉的感覺,懂吧”
“靠,我突然悟了,小臉通黃”
“!!你們不對勁!”
祁竹生抬頭看着上面,屍體已經被拽了下來,房樑上除了一根上吊繩外什麼也沒有,看起來倒是沒下面恐怖,但是這個屋子的高度似乎有點不對勁,祁竹生抬着頭看了半天,只看出屋頂似乎印着什麼東西,但想要再細看就看不清楚了。
夏宸的手在他腰上比劃了半天,揩油一摸遍了每一個角落,搞得祁竹生忍不住紅着臉問道:“......還沒找到嗎?”
未曾想夏宸回道:“已經找到了。”
祁竹生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找到了為什麼不解鎖?”
夏宸頗為不要臉道:“我只是突然發現......先生的腰被鎖鏈捆着好像顯得更細了。”
祁竹生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夏宸的重點居然還在自己的腰上,他臉一熱,忍不住開口道:“......趕緊把我解開。”
“遵命,先生。”夏宸笑着低下了頭,握着鑰匙開始給祁竹生解鎖。
祁竹生見狀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了屋頂。
這次可能是角度的問題,祁竹生隱約在上面看到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凸起。
巨大的詭異感讓祁竹生下意識往回坐了坐。
感受到腿上傳來的柔軟,夏宸不動聲色地頓了一下,而後快速擰開了祁竹生身上的鎖,把他身上的鎖鏈扯下來后問道:“先生,怎麼了?”
“......屋頂好像有東西。”祁竹生深吸了一口氣,“但是太高了,我看不清楚。”
夏宸聞言抬頭看了過去,而後他忍不住皺起了眉:“屋頂怎麼這麼高?”
夏宸本科學的就是建築,一眼就看出來蹊蹺,他大概估算了一下屋內的稱重后忍不住道:“這個高度......正常建築基本上不可能這麼高。”
祁竹生疑惑道:“這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夏宸看着頭頂眯了眯眼睛道,“屋頂是被有意設計成這麼高的,上面肯定有信息。”
說著他鬆開祁竹生,反身跨到了床上,但即便以夏宸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卻還是看不清楚上面的狀態。
於是他只得低頭看向了祁竹生:“先生,我抱着你看看吧。”
經過這麼長時間,祁竹生多少已經適應了這裏的氛圍,聞言點了點頭也站起來跨到了床上。
夏宸招呼也沒打一聲,一手環着祁竹生的腰一手托着他的屁股便把人抱了起來。
這種抱法確實能最大限度地利用兩個人的身高,但祁竹生還是忍不住紅了臉,因為——夏宸抱就算了,手下還捏了兩下。
他仗着黑暗之中觀眾們看不到,便肆無忌憚地吃起了豆腐,祁竹生低頭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卻見這小混蛋裝無辜道:“先生能看清嗎?”
祁竹生抿着唇看了他一眼,而後抬頭望向了頭頂,然後他便驟然睜大了眼睛。
“怎麼了,先生?”夏宸見他不說話,邊問還邊顛了兩下。
祁竹生被他顛的陡然回過了神,連忙扶着他的肩膀道:“能看清......天花板上印着龍鳳呈祥,龍的樣子很奇怪......鳳凰的樣子倒是正常,但是上面插滿了......蠟燭。”
“蠟燭?”夏宸聞言也被祁竹生描繪出的詭異畫面給驚到了,一時間也顧不上耍流氓了,“是倒着插在上面的嗎?”
“對。”祁竹生神色凝重,短時間內也顧不上害怕了,“麻煩把我舉高一點,我......”
話剛說到一半,祁竹生陡然紅了臉,低頭不可思議地看着夏宸。
夏宸卻無比無辜地跟他對視:“先生不是讓我舉高一點嗎?”
說完他彷彿為了彰顯自己的功勞一般,還把手又往上推了推。
祁竹生抿着唇看了他一眼,而後再次抬頭看向了頭頂。
這次那個圖案的輪廓全部變得清晰起來。
祁竹生也由此發現,那一對龍鳳不是印在上面,而是雕刻出來的。
龍的樣子很奇怪,高高地仰着頭,鳳凰的樣子和正常的龍鳳呈祥沒什麼區別,只不過和仰着頭的龍一對比,鳳凰變得有點被迫俯首稱臣的感覺,帶着一絲隱忍的味道。
祁竹生感覺可能是自己多想了,收回思緒繼續看去。
鳳凰浮雕上倒掛着一排蠟燭,剩下還有幾道詭異的凹槽。
龍的浮雕上卻佈滿了小窟窿,兩廂交持之下,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得虧祁竹生沒有密集恐懼症,不然這會估計又得哭了。
龍身上的窟窿亳無規則,彷彿是被人用□□射過一般,但是鳳凰身上的蠟燭卻好似在冥冥之中有什麼規律。
祁竹生觀察了一會兒突然道:“阿宸,往右稍微移一點。”
夏宸聽話地往右走了一點,頭頂的圖案順勢轉了一點,祁竹生立刻便懂了那些蠟燭擺的到底是什麼——爻,或者說,卦象。
祁竹生立刻定神看了過去,辨認了半晌后開口道:“鳳凰身上的蠟燭和那幾道凹槽一起組成了坤卦,而蠟燭......則構成了坤卦的第六卦,卦象應該是‘龍戰於野,其血玄黃’。龍頭向上揚,身上卻佈滿了黑色的洞,這兩個加在一起......應該是意有所指。”
夏宸對此的反應是:“啊?什麼?”
祁竹生陡然從思緒中回過了神,好笑地拍了拍他:“我忘了我家阿宸是個小文盲了,放我下來,我給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