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今天的天氣不太好,天空烏雲密佈，陰雨綿綿，細雨貧民窟本來就不幹凈的地面變得更加泥濘，這個時候除非必要。否則人們是不會出門的。
因為周圍的房子歪歪扭扭,挨挨擠擠的建造了一大堆。所以這裏的街道很是狹窄。不過這對於居住在這裏的居民來說並沒有什麼阻礙,畢竟他們這裏可不需要華麗的馬車行駛。
可也就是這樣一個陰雨綿綿的清晨，在這樣一個狹窄的街道上,卻有一輛馬車在緩緩行駛。
有小孩子趴在閣樓的窗戶上往下看,好奇的看着這輛和這裏格格不入的馬車。隨後就發現這輛漂亮的馬車的目的地似乎並不是他們這貧民窟，而是貧民窟盡頭的荒野,一棟二層小樓孤零零的在那裏矗立。
小孩子的視線觸及到那座小樓后，頓時膽怯的移開視線，關上了窗戶。大人們都說那裏住着一個很厲害的怪人,專門吃不乖的小孩的。從來不讓他們小孩子靠近。當然一般的小孩子也不敢靠近那裏,畢竟那兒的環境比貧民窟都要嚇人許多。
轟隆!
一道閃電劃破灰濛濛的天空,短暫的照亮了一下周圍。
那二層小樓是全木質的,看起來已經很陳舊了,有些地方磨損嚴重，二樓的窗框都壞了大半。窄又小的窗戶們全拉上了黑色的窗帘。
馬車緩緩停下,老管家和黑髮魔法師走下馬車走過去,中途雜草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李幼安側頭一看，就見一條濕滑的蛇緩緩從草叢中游過。
大概是怕地面潮濕，二層小樓的地基被抬高了些許，一個帶扶手的木質三級台階直通大門。李幼安腳踩上去,那木質台階頓時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忽然，她腳下一頓,微微側頭，就見邊上地板上滿是斑斑點點的青苔痕迹。角落裏的厚重青苔中更是有幾朵顏色鮮艷的蘑菇探出頭。
李幼安仰頭看了看這彷彿已經廢棄已久的小破樓，又看了看角落裏那幾朵怯生生的小蘑菇，隨後扭頭看向老管家壓低聲音道。
“你確定沒找錯地方嗎?”
這屋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能住人的吧?
倒是十分適合住阿飄有木有?
又是陰雨天又是荒野又是死寂的破屋什麼的，這不就是某些恐怖爛片的專用套路嗎？
“放心吧，幼安小姐，我之前來過一次，就是這裏沒錯的。”
老管家含笑回答。隨後上前一步，伸手拉動門框上掛着的銅製門鈴的繩子。結果他輕輕一扯，只聽一陣叮鈴咣當，那門鈴頓時摔在了地上，破舊的繩子作為罪證還被老管家拽在手中。
老管家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沉默了一下就繼續微笑道。
“看來赫爾曼先生家的門鈴需要修理一下了。”
隨後他把門鈴撿起來放在一邊，抬手敲起那門質的大門，結果只聽咔嚓一聲，半邊大門歪斜得大半脫離了門框，只有少許部分還連接着門框，要掉不掉的。
風一吹，吱呀一聲，兩扇門頓時被吹開了。彷彿在無聲的歡迎着不怕死的來訪者們。
“嘎嘎嗄l"
一隻渾身濕透的烏鴉恰好在此時飛到了屋檐下的欄杆處避雨。整個畫面詭異中透着不詳。
李幼安：……不懂就問，這是恐怖片場嗎？
老管家沉默了一下道。
“看來赫爾曼先生家的大門也需要修一下了。”
李幼安看了看這棟殘破的二層小樓。很想問老管家一聲，你確定只是這門需要修？
但老管家卻似乎對此適應良好，站在門口恭敬的表示前來拜訪的意思。
黑洞洞的屋內沒有開燈，裏面安靜了許久，隨後才有一個冰冷的聲音道。
“進來吧。"
老管家微笑着應了一聲，當即抬腳走了進去，察覺到李幼安沒跟上來，他疑惑的回頭看向李幼安。
“幼安小姐，外面雨大，快進來吧。”
更像恐怖片了有木有。這要是走進去了，不就跟那些跑到深山老林，看見一棟不對勁的廢棄老宅還非得往裏面鑽的恐怖片炮灰一樣嗎?
李幼安看着那彷彿怪獸的大嘴一般的門口，腳步躊躇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她心裏告訴自己。這都是錯覺。這裏是魔界，沒有她害怕的把腦袋當皮球拍的小孩鬼，也沒有跳樓腦袋朝下行走的跳樓鬼，更沒有貞子和伽椰子。這裏的亡靈都是實體的。這裏沒有那些中式恐怖。更何況她身為龍的傳人，一身正氣，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房間內很是昏暗，一個身影站在角落緩緩開口。
“找我有事？”
“確實有些事需要赫爾曼先生的幫忙。不過在此之前，這房間太過昏暗，不知可否能讓我點個燈？”
老管家微笑着表示自己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不及赫爾曼先生的五感敏銳。
被叫做赫爾曼的男人沒說話，不過片刻之後，壁爐邊的油燈被點燃，昏黃的光芒照亮了房間。而李幼安在看清了整個房間后頓時被嚇一跳。
這房間是個客廳，地上並沒有撲地毯，只是光禿禿的木地板，有着壁爐和沙發、桌椅。但看壁爐內厚厚的灰塵和蜘蛛網，像是很久沒使用過了。
這還算正常，真正古怪的是，客廳的牆上掛滿了魔獸的腦袋，一雙雙死不瞑目的大眼睛從各個角度盯着客廳內的人。角落裏還擺着帶有血跡的盔甲以及猙獰的骷髏。這顯然不是尋常人喜歡用的裝飾品。
只是依舊不見那個赫爾曼的影子。李幼安不由回想起了老管家之前對這位赫爾曼先生的介紹。一個很孤僻，不愛見生人的血族。正是因為魔界的血族和狼人不合，所以這次李幼安才沒有帶上西雷爾。
作為一直和哈倫商會有合作的魔葯大師，赫爾曼雖然很不喜歡家裏來人，但他還是願意給哈倫商會一些面子的。
不過不知在哪的他聽了老管家的請求后，卻表示他這裏沒有靈魂補劑。
“那一瓶靈魂補劑是我的老師所做，他死後就剩那一瓶了，不過老師的手札里有靈魂補劑的製作配方。”
老管家當即表示，他們哈倫商會願意出材料和手工費，請赫爾曼來製作幾瓶靈魂補劑。價錢不是問題。
但赫爾曼卻道不行。雖然說單論製作難度，比靈魂補劑更難的高階魔葯他都能做出來，但唯獨靈魂補劑不行，他是血族，魔界人人都知道，血族是沒有完整的靈魂的。他們死後殘缺的靈魂會隨着身體的潰散而潰散。
難以熬制的靈魂補劑最簡單的一個點就是要求製作者擁有完整的靈魂，但偏偏這一點血族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赫爾曼解釋完畢后表示，雖然他不能製作，不過他可以把靈魂補劑的製作配方賣給哈倫商會，反正對他也沒用。
老管家聽到這話有些頭疼，魔葯大師可是很難找的，哈倫商會主賣海產，在魔葯這方面並沒有太多涉獵，目前認識的魔葯大師也就赫爾曼一個罷了，而要是找不到別的魔葯大師來製作，那高價買回來的靈魂補劑配方只會是一張廢紙。
不過再麻煩也得找，畢竟幼安小姐是為了他們哈倫商會和人魚族才會靈魂受損的，夫人可是暗地裏吩咐過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治好幼安小姐。
話說回來，雖然哈倫商會這邊找不到其他的魔葯大師，但是他們人魚族卻也有幾位魔葯天賦不錯的魔藥師。等到洛厄爾殿下解決了族內叛徒的事情后，想來就會和他們聯繫，到那個時候，想來洛厄爾殿下絕不會吝嗇於幾瓶靈魂補劑的。
老管家心中千迴百轉，面上則是微笑着謝過赫爾曼，表示他們願意出高價買下靈魂補劑的配方。
赫爾曼沉默了一下，隨後一個披着黑斗篷頭戴兜帽的身影從暗處走出。他背對着李幼安等人道。
“老師的手札都在樓上。”
說話間，他就朝着二樓走去。
看着這個在家裏也要披着斗篷頭戴兜帽的傢伙，李幼安多看了一眼，然後跟了上去。誰知才剛踩上通往二樓的樓梯，就聽咔嚓一聲，她的腳就彷彿踩在了薄脆餅乾上一樣，直接踩出一個大窟窿。
看出了樓梯的陳舊，已經儘力腳步放輕的李幼安：……她真的有這麼重嗎？
同樣走在樓梯上的赫爾曼側頭道。
“這個樓梯已經很舊了，不能走人了。”
“那你是怎麼……”
李幼安下意識的想問，誰知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那個赫爾曼根本不是踩着樓梯走的，而是腳離台階浮空了幾厘米。看似在走樓梯，實則是在用低階風系魔法·踏空走空氣。
她低頭看了看赫爾曼的腳，又看了看自己的腳，面無表情的抬頭道。
“好了，我明白了。”
她緩緩把自己的腳從大窟窿里□□，隨後腳底出現青色的風系魔力。
而老管家並不會魔法，雖然他是個中階戰士，彈跳力和攀岩能力還是有的，但在這種處處破爛的危房裏，他實在怕自己剛剛拽住哪處欄杆打算借力，對方就好似剛剛的木門一樣死給他看。
所以他沒有上去，最後只有李幼安跟着那個血族上了二樓。
因為知道自己沒什麼夜視能力，所以上去的時候，李幼安還帶上了一盞油燈。
上了二樓后，她發現二樓有兩個房間，跟着赫爾曼進了其中一間后，她的眼睛不由微微睜大。只見這一整個房間全都是巨大的實木書架。上面密密麻麻擠滿了厚重陳舊的書籍。一邊的書桌和地面上則是隨意堆放着大量的書籍、手札和空白的羊皮紙。
“大概在這一堆。”
赫爾曼來到書桌前垂頭翻找起來。
“是什麼樣的啊？”
李幼安走過去幫忙一起翻找，沒有注意到赫爾曼因為她的靠近，身形僵硬了一瞬。
感受着陌生人的氣息在身邊，赫爾曼下意識的後退了一點。隨後垂頭悶聲道。
“是一個褐色的龍皮手札。”
褐色的？
李幼安視線一掃。
“咦？是不是這個？”
她又往赫爾曼的邊上走了兩步，伸長手拿到了一個褐色的手札。收回手的時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赫爾曼也在翻找的手。
下一秒，赫爾曼猛地收回手後退數步，結果不小心撞到了身後的椅子，然後摔在了地上。恰好二樓的地板也已經腐壞嚴重。
於是全副注意力都在手札上的李幼安只聽到砰的一聲巨響。隨後再轉頭的時候，就發現那個黑斗篷魔葯大師不見了。原地只剩下一個倒了的椅子和地板上的一個大窟窿。
樓下傳來了老管家的聲音。
“赫爾曼先生？”
她遲疑的到大窟窿前探頭。就見那個黑斗篷正站在了一樓客廳內，邊上是一地的碎木渣。
回想起剛剛上樓過程的李幼安：“……所以你家這下樓就是從這跳下去嗎？”
其實這只是她的一句吐槽，然而正捂着手，面色通紅的赫爾曼胡亂的點點頭。
“對，沒錯。”
這傢伙認真的？
李幼安眨眨眼。隨後也順着那個大窟窿跳到了一樓。
“你說的褐色的龍皮手札，是這個嗎？”
“嗯。”
赫爾曼瞄了一眼對方手裏的東西，隨後再次點頭。
“就是這個，拿了你們就快走吧。”
熟知對方孤僻個性的老管家笑了笑。
“赫爾曼先生，我們現在可不敢走，我還沒付錢呢。”
赫爾曼感受着手背酥酥麻麻的癢意。越發低垂着頭道。
“我最近缺一枚高階的水系晶核，你們明天讓人送來就夠了。”
老管家點點頭正要說他們明天就把報酬送來，那邊的李幼安已經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了一枚高階水系晶核遞了過去。
“這是報酬，請收下吧。”
老管家趕緊阻止。
“幼安小姐，夫人來之前吩咐我……”
李幼安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都說了那天的事也有我的一部分責任。”
因為怕老管家和她搶着付賬，李幼安直接上前一步，握住赫爾曼的手把水系晶核搶先塞了進去。
誰知下一秒，她就聽見那個黑斗篷的兜帽里傳來一聲悶哼。
“嗯~”
這聲音彷彿是在極力剋制間不小心發出的。緊接着，李幼安就見被她抓住手的那個黑斗篷身子一歪就要倒。她趕緊上前扶住。
“喂喂，你沒事吧？你……”
李幼安關心的想要詢問什麼，結果話還沒說完就愣住了。原來是她懷裏的那個黑斗篷魔葯大師的兜帽因為剛剛的歪斜已經掉了大半，讓她終於看清楚了這人的面容。
這個名叫赫爾曼的血族有着純黑的頭髮和一雙血紅的雙眸。長了一張俊秀的娃娃臉。和李幼安想像的黑衣冷酷血族半點不一樣，只看他的臉的話，他就彷彿李幼安校園時代穿着白衣長褲的鄰家少年一般。
只是此刻這位鄰家少年卻倒在李幼安的懷裏，身體癱軟無力，面色潮紅，眼角含淚。嘴裏發出細碎的讓人想入非非的聲音。
乍一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李幼安在幹什麼強迫良家少男的齷齪事情呢！
見多識廣的系統當即深沉道。
【魔王大人，原來你喜歡這一款，只是……愛情還是要靠自己爭取的，靠藥物是沒前途的。】
李幼安臉一黑。
【什麼鬼？你一直跟在我身邊，哪看到我下藥了？我什麼都沒幹啊，是他自己碰瓷的，我是清白的！】
黑髮魔法師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對着赫爾曼詢問道。
“喂喂，你怎麼樣了？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吃藥？”
她說話間摸了摸赫爾曼的臉。
【臉好燙啊，血族會發燒嗎？】
系統認真的想想，表示血族應該是不會發燒的，這個赫爾曼這副模樣，倒像是發.春了。
李幼安：說好的還沒滿一千歲的嬰兒統呢，這個時候能不能不要這麼小臉通黃的說話？！
就在這時，軟倒在李幼安懷裏的赫爾曼滿臉潮紅，掙扎着開口。
“放……”
“什麼？”
李幼安聽不清楚，耳朵湊近過去。
卻沒有注意到隨着她的靠近，赫爾曼渾身越發的僵硬了，臉也越發的潮紅。他咬牙忍住渾身酥麻的感覺。努力大聲道。
“放開我。”
當然，這個大聲是他自以為的，其實在旁人聽來，他此刻的聲音不比小貓叫大多少。好在李幼安總算聽見了。
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李幼安遲疑的看着赫爾曼。
“你身體虛弱的都站不住了，我放開你你不是要摔了？”
老管家也關切的讓赫爾曼有哪裏不舒服趕緊說。
但是渾身軟成麵條的赫爾曼卻堅持讓李幼安放開他，李幼安並不是個強勢的人，見對方兩次發出自己的訴求，她想了想，乾脆一彎腰，把這個高挑的血族青年公主抱了起來。
“唔，你……幹什麼？！”
赫爾曼再次發出一聲悶哼，卻因為渾身癱軟根本掙扎不了。潮紅的眼角應景的滑落了一滴淚珠。
【哇~這是我不花錢就能免費看的嗎？】
系統用小奶音發出嘆為觀止的聲音。
學生時代思想品德年年優秀的李幼安：……明明她什麼都沒幹，但是總覺得她的節操正在離她而去。
“你……你別哭啊，我什麼都沒幹啊，我只是想把你放到沙發上。”
畢竟這人怎麼看都像是站不住的模樣。總不能讓人直接躺地板上吧？
李幼安一邊解釋，一邊趕緊快走兩步，把懷裏的燙手山芋給反到了沙發上。
老管家也很擔心赫爾曼的情況，湊過去還想為他檢查一下身體，誰知赫爾曼卻如臨大敵道。
“不要靠過來，不要碰我，我……我一個人緩緩就好。你們先離開吧。”
老管家和李幼安其實都有些不放心，但是鑒於赫爾曼的堅持，兩人最終還是離開了。畢竟每個人都有秘密，而且赫爾曼就算生病了，身為魔葯大師的他應該也比他們的辦法多得多。
*
“這就是靈魂補劑的配方？”
哈倫的府邸內，凱西看了一眼李幼安拿到的靈魂補劑的配方，有些驚訝的發現。
“原來靈魂補劑用的材料竟然這麼便宜嗎？不過這個製作方法倒是看着就困難，怪不得靈魂補劑那麼難得。”
李幼安好奇道。
“凱西你也懂魔葯？”
凱西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是久病成醫，喝了十多年那麼多難喝的魔葯。就算是豬也能分辨幾分了。
李幼安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凱西你到底得的什麼病？就連哈倫商會都找不到根治的葯嗎？”
“不是找不到，是世上根本沒有根治我的葯。”
凱西苦笑一聲。
而聽到凱西的解釋后，李幼安才明白，原來凱西的病其實也不算是病。她是擁有魔力源的幸運兒，並且天賦相當的不錯，但不幸的是，她的魔力源擁有水火兩種相剋屬性。
並不是誰都能像是食惡兔一樣，可以讓黑暗系和光明系這兩種天生相剋的魔力在體內和平共處的，擁有了這樣相剋屬性魔力的凱西從嬰兒時期就一直在死亡線上掙扎。
那兩股魔力每天都在她的體內打架，讓她脆弱的身體越發的支離破碎。幼年時，她還能靠着簡單的魔葯壓過去，但隨着年紀漸長，她體內的魔力源也隨着擴大，以至於她受到的痛苦也越發多了。
而洛厄爾當初所謂的幫過哈倫的夫人凱西，就是給了這對夫妻一個消魔魔葯的配方，這種會消除魔力的魔葯對於其他魔法師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對於凱西來說卻是續命良藥。
她喝一瓶就能讓體內的魔力迅速消除，並且一個月內魔力自主恢復的速度都會降低。但也僅僅是這樣罷了。這隻能減緩她的痛苦，想要真正的根治，就必須挖出她的魔力源。
“其實挖出魔力源也好。反正我就算有魔力源，也無法隨便動用魔力。一旦動用魔力，我的渾身都會劇痛無比。而且有哈倫在，我就算當個廢人，也能吃喝無憂，做我的貴婦人。但是……”
凱西努力微笑着，手卻攥成了拳頭。
“我不甘心啊。幼安，你明白嗎？我不甘心。倘若我一生下來就是個普通人還好，但是我明明擁有了這份天賦，我為了這份天賦吃了那麼多年的苦頭。若是我挖了魔力源，變回了普通人，那麼我這麼多年無數次的劇痛折磨，無數次的瀕死，無數次疼得哭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正因為這份不甘心，所以她寧願和自己的魔力源互相折磨，寧願每個月初在睡夢中疼醒去喝葯，也不願意先認輸！
“世界這麼大，只要不放棄，日後說不定就遇上解決的辦法了。”
李幼安看着這樣的凱西很想要安慰。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安慰的話語都顯得乾巴巴的。
深夜，睡不着的她躺在床上想着凱西說的話，心裏想着，也不知道黑暗光明雙屬性的安潔莉娜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而就在她思索的時候，她的窗戶處忽然傳來了細微的響動。
李幼安敏銳的從床上坐起。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