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腦域變異
祖家坳位於虎山山脈，附近像是祖家坳這樣的小村子還有很多。
祖家坳人口並不多，村中都是祖家族人，祖家族長是祖川的爺爺，也是整個祖家輩分最大的人。
但是要說祖川最怕的那個人，肯定是不把自己當兒子的母親，嶺西金家的大小姐，而文秀這個外人，則是祖家坳的大寶貝。
如果不是因為祖川先天氣血不足，不能每天挨十八遍打，就以文秀從小到大的行事風格，他都未必能完整的活這麼大。
好在名義上還是祖家坳的小少爺，又因為祖家老爺子這一脈三代單傳，祖川在十二周歲的時候，還是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居所。
三人來到村子中央的一個小院子，文秀興奮的幫祖川取下了包袱，把裏面的血靈獸取了出來，獻寶似的進貢給金凌。
“血靈獸。”金凌驚訝的說道“秀秀你還真的抓到它了呀。”
文秀高昂的小腦袋，得意的說道“金姨，我秀秀出馬肯定能幫小川抓到它。”
“還有我呢，還有我呢。”祖川發現把他的功勞忽略了，趕緊舉着手邀功。
金凌扭頭看着臉上掛着鼻涕泡的兒子，膩歪的說道“趕緊去燒點熱水，沒看到你秀秀姐臉都凍紅了嗎？”
“娘，我現在就去。”雖然沒有得到想像中的表揚，不過沒挨揍他就很滿足了，轉身跑到隔壁柴房燒起了熱水。
金凌看到祖川走後，問道“秀秀，你弟弟昨天晚上沒有發病把？”
文秀看着雙眼血絲的金姨，趕緊說道“沒有呀，昨晚我讓他吃了您給的固血丹，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發病。”
隨後又問道“金姨，小川有了血靈獸，是不是就能跟我一起修鍊了？”
金凌眼中掩藏了一抹悲哀，說道“對，有了血靈獸，你們肯定能一起修鍊了。”
祖川燒了開水，金凌幫兩人倒進了兩個大木桶，又在秀秀的水桶放了幾滴獸血，這才讓他們進去泡澡。
“小川，要不要我幫你洗呀。”文秀拿着獸毛編製的毛巾問道。
“我才不讓你幫忙呢。”自從十歲以後他再也不跟秀秀一起洗澡了，每次都捉弄他。
“哎！那算了。”文秀失望的走進裏間。
金凌看到兩個孩子身上的寒氣，隨着熱氣增發，說道“你們不着急起來，多泡一會兒，我去給你們做飯。”
兩人回到祖家坳時，已經臨近傍晚，等到他們洗完澡，換上乾爽的衣服，金凌已經做好了晚飯。
“娘，爺爺不回來吃飯嗎？”祖川塞滿食物的嘴裏，嘟囔着詢問道。
“你爺爺昨天就去了虎踞鎮，要不然你們兩個今天肯定挨揍。”
“嘿嘿！”文秀傻笑道“昨天看到爺爺帶着他的寶貝走的，我才和小川進的山。”
祖家老爺子有一個寶貝兒，那是一柄重達百公斤的鑌鐵長槍，據說是老爺子的師傅所贈。每天都會舞上一會兒，外出更是不離身。
“臭丫頭，就你聰明。你們還小，以後千萬不能再貿然進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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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川想起大狗二狗，問道“娘，今天我們回來的時候，遇見李家堡春蘭姑姑家的兩個小子了，為什麼他們可以進山呀？”
金凌扭頭說道“是李大成他們兩兄弟嗎？”
“對呀，二狗還說要去獵殺雄虎，要熬制虎骨散呢。娘，你說我是不是也快能修鍊了，到時候就可以和秀秀一起去嶺西武府了。”
“快點先吃飯吧。”金凌沒有回答。
吃過晚飯祖川並沒有去睡覺，抱着早已睡着的血靈獸回到自己房間，此時心裏迫不及待的想要試一試，現在他是否可以搬運氣血了。
祖川是今年春天過的十二周歲生日，按照老爺子平日裏的教導，這個年齡已經開始鍛煉肉身，為了壯骨做裝備了。
在他的印象里，家中長輩會利用野獸血，來溫養孩童的氣血，條件稍好點的甚至會用到猛獸的精血。氣血溶於肉體，等到十二周歲以後就可以直接壯骨，正式踏上練武的道路。
祖家坳雖說只是一個小村莊，但因為族中多為練武的壯年，整體實力在虎踞鎮算的上是一方豪強了，當然僅限是虎踞鎮範圍。
整個祖家坳，一共只有七個十八歲以下的少年。除了祖川和文秀以外，其餘五個都已經是壯骨境的練武者了，正在嶺西武府修武。
文秀只比祖川大了三個月，但是她已經隨時可以壯骨修武。
至於祖川，如今連最基礎的搬運氣血都沒有完成，以至於他一直有點自卑。
不是他不努力，有了記憶一來，每次都和文秀一起熬鍊氣血，但沒有效果不說，甚至每次都堅持不到最後，就會因為氣血在體內流動太快，而昏迷過去。
他的情況一直都是祖家上下的心病，這些年把能想到的辦法都使用過了，甚至還花費大價錢請來嶺西有名的醫師診治，但一直以來都是收效甚微。
祖川緊了緊懷中的血靈獸，虔誠的說道“小傢伙，你一定要幫助我呀。”
說完就解開自己的上衣，打開了桌子上一個陶瓷罐子，用手沾着裏面褐色的液體，塗抹到心臟部位。
隨後又穿上衣服，把血靈獸放在懷裏，走到屋子中間擺好了祖家八段的起手架勢。
這套/動作可以有效的搬運氣血，可以更好發揮野獸血液作用的同時，還能保護孩童脆弱的身軀。
腳踩大地不丁不八，起手於雙肩帶動背後脊樑中軸。全身氣血起源心臟，隨着動作不斷向著四肢流動周而復始。
祖川平日裏打不完這八段動作，因為血液到最後會直衝天靈，每每到了這個時候，他就會昏迷過去失去意識。
在祖家有限的認知里，搬運氣血方法是絕對不會循環到頭部，所以他一練武就昏迷，成了虎踞鎮的不解之謎。
血靈獸天生對於氣血敏感，平日裏會吸收天地間逸散的血氣。祖川的父親就想利用它，來平復兒子體內激蕩的血液。
祖家八段最後一段是為“奔流復海”，正是應該把全身氣血回歸心臟的招式，也是祖川往日裏血衝天靈的時候。
今日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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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外，血靈獸在他比劃八段式的時候已經清醒，此時正在愜意的吸食淡淡的氣血。
祖川體內突然暴動的氣血，讓小傢伙雙眼冒光，緊緊貼在他的心臟之處，雪白的皮毛上散發著一圈紅光，引導着澎湃的血液回歸。
然而血靈獸的作用並不是太大，也許是因為它一個幼崽的緣故，還是有大量的氣血沖向了頭頂。
祖川牙關強忍着眩暈的感覺，仔細的感受着自己腦殼裏的變化。
以往昏迷過後，他都是沒有任何感覺。但清醒過後，又會覺得自己頭目清明。
氣血流轉到腦部，並沒有橫衝直撞，反而是
奔天靈蓋。眩暈的感覺更加嚴重，但這次他卻感受到了大腦對氣血的渴望。
這種渴望越來越大，彷彿是人體缺水后的癥狀。祖川扶着額頭踉蹌的來到桌子邊，從裝着獸血的罐子裏，胡亂摸了一把塗到胸口上。
平日想要吸收獸血，祖家八段的前幾段，不打上幾十次，根本沒有效果，但這次卻因為腦中作怪，直接進入了祖川的體內。
有了新鮮氣血的加入，眩暈感反倒是減輕了不少，然而腦中對於血液的饑渴，則是越來越大。直到……
“嗝！”
實在沒忍住，一大罐子提煉過的獸血，被他直接喝了一個乾淨。
獸血加了草藥提煉過後還是蠻好喝的，順着嘴角流下來的，都被血靈獸給舔食乾淨了。就連看向祖川的眼神，都彷彿是在看同類大胃王一樣。
腦中沒有了眩暈感，整個身體都感覺放鬆了許多，那種對於血液的饑渴感夜消失不見了。
祖川強忍心中激動，再次擺起祖家八段。
前面七式早已滾瓜爛熟，僅憑肌肉記憶就能完整的打出來。
到了第八式他微微停留了一下，隨後便咬牙抱元守一，引導體內澎湃的氣血原路返回。
這次沒有再次出現眩暈感，但腦中對血液的饑渴又出現了，開始和心臟爭奪氣血的歸屬。
這個情況的出現，差點把祖川嚇尿了，要是體內的血液都跑腦子裏去。不說腦子能不能裝的下，就說沒有了氣血的身體會成什麼樣子？
想想都不寒而慄，可是他現在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在心裏苦苦哀求，希望腦子裏的怪東西可以放過他一次。
或許是他的碎碎念起到了作用，那股強烈的嗜血感覺緩緩退去。
正當祖川放鬆一口氣，想要把流竄的氣血收回心臟處，那股嗜血感覺又一次出現，以一種他完全沒有反抗的氣勢，帶動氣血在他的四肢百骸運轉。
感到沒有把氣血吸到腦中，祖川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下來。
隨後他就彷彿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跌坐在地上感受着體內氣血奔騰，沒有給他一點點參與的機會。
體內氣血猶如浪濤奔涌，在細小的血管里橫衝直撞，祖川咬着牙罵著娘，默默忍受着。實在忍受不了了，兩眼一翻昏迷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最後似乎似乎感受到了一股鄙視他的怨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