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陽山馬場
一連三天又三天,刁爺那頭竟然沒有聲了。
老李沉不住氣,揪着樹葉子,“他聲哥,老刁頭咋回事?我這都扒了褲子,就等着辦事了,他不做聲就不玩了?!”
大唐搖搖頭,“大傻雕,混子說的話,當真你就真輸了!”
我摸摸鼻翼,“我一哥們曾跟我說過,他說,‘這個世界上,誰的話,都是聽一半,信一半,因為人都是自私的,除了爹媽,你沒了用處,誰特么的管你的生活還是作死!’所以,哥哥們,有些事情,別太認真,管他什麼破事,哈哈一笑就過去了。”
老李一擺手,“我特么不是傻子,整天的笑有毛病啊,切!”
大唐樂了,“傻子都活的輕鬆,聰明人都累成狗了!這世上,有才華的人,滿大街亂竄,活好的,有幾根人啊?”
老李一拍桌子,“不跟你們懟豁閑嘴了,我去整點‘五四’營養液,順便做個夢,不管人間的鳥事了!”
大唐擺擺手,“你最好拿老五四崩了自己一發槍子兒才好呢,有點鬧心的事,就一人飲酒醉,真是服了你了。”
“小心我喝高了,練成醉拳,一腳踢死你,唐兄弟!”
“我又不虎,你也不松,打醉拳我不會,打醉漢我太會了!”
我笑笑,心說,“這倆大哥,真是大哥,耍嘴都有詞啊。”
這時,來電話了。
我看着屏幕,“人就不能念叨,說誰,誰就來了!老刁來信號了!”
老李拉了我一下,“你拖他一下,別急着接!”
大唐趕緊勸道,“還是別了,面子幾毛錢一斤啊,上趕着的買賣,不接才是傻了呢,跟誰有仇也別跟錢有仇,趕緊的快接電話!!”
我摁下接了起來,“刁爺……”
那頭,刁爺跟沒事人似的,“這樣啊,你準備一下,帶齊東西,稍等等……”
聊了兩句,我安排道,“是個急活兒,暗拍!”
我們收拾好了,去了上次的花園等着……
兩台商務,開了過來……
我坐進大別克,老李他們上了本田車。
我心說,“這次的待遇挺高級啊!”
車上除了司機,沒有別人。
車身,一陣搖晃,似乎鑽了不好走的道上……
車子停穩了,我下來,眼前一亮……
這是鑽了山峪,黃土坡道,乾巴的隆起的輪胎印,是個山地賽車場。
遠遠的看見,山坡上,“陽山馬場”,幾個大字。
這裏我聽說過,曾舉辦過小型山地車拉力賽。
兩台外地牌的陸巡,拖着煙塵,車速很快的開過……
我進了馬場,看見一群人,正在相馬……
刁爺沖我招手,“要不要試試?這可是真的馬!”
我趕緊擺手,“我還不想死,這馬蹄子,我可不想捱……米國超人都給馬弄殘了……”
每年被馬踩壞摔癱了的人,很多,尤其是玩馬養馬的。
養馬,訓馬,在內地屬於有錢人的運動,場地,飼料,馬房,馬師,都是一般的燒錢。
刁爺也是一皺眉,“唉,我們也沒辦法,這次的對仗,就是帶馬的。”
我一愣,“騎馬拼刀,這可是帶點古武啊!”
刀姐牽着一匹馬,很是颯爽。
小丁沖我苦澀的笑笑,“除了刀姐玩過馬,我們都不懂馬,別說上去玩刀了……”
我知道,善騎馬的,不是大南邊的,就是大草原那片,看來這是遇上硬茬了。
刁爺摸着下巴,“對面跟南邊的馬幫有牽連,我們這邊,除了大刀妹,將能拿出手,別的沒一個行的。”
刀姐這時已上了馬,開始溜了……
彩虹姐扛着大刀,跟着……
陸巡車,派的一個黑瘦精壯的男的,竟然騎着一匹白馬。
那匹馬,一看就是不凡,說神駿太誇張,但也不太差,絕對是匹好馬寶駒!
我心裏呸了一句,“特么的,騎白馬的,未必是王子,還可以是黑人刀手。”
一幫子人,站在坡上,看着兩人開始……
刀姐,手持大刀,一身紅,騎紅馬,真有種穿越,女將的風采!
那個白馬黑男,也是桿大刀,只是配上他的身材,顯得有點滑稽,像小孩扛大刀,不太對襯。
馬蹄聲響,白馬跑起來,跟風似的!
兩馬一錯,刀姐隨着馬一下子塌了架……
我看地清楚,那個黑仔,只掄了一刀,就把刀姐的馬腿給削了,這貨真的狠,說殺馬就殺!
他一招干翻刀姐,一帶馬,手上刀,像是長槍,挺着,隨着馬開始提速……
這刀加馬,這個高速衝擊力,一刀就能把刀姐豁成兩半截!
刀姐很狼狽,剛從馬底下掙開,這補的刀就招呼過來了……
突然,小丁急了,抓着個長條的包,就衝下了山坡……
“嘭”,一聲炸響……
一把噴口獵,對着白馬黑仔,瞄着……
那傢伙,也不慌,一踹馬,直接跑開了……
我看傻了,“這特么的,大白天的,刀完了,響槍!是不是一會還要放炮啊?”
刀姐被彩虹姐給扶着,臉直接變了色,再厲害的女人,也有怕的時候,死,是個人,都怕!
我干看着也幫不上啥忙,而刁爺他們一見響了槍,直接全閃了。
我只能自己走,還是半路攔的車。
碰上老李他們,才知道,進山,有人數限制,給擋住了,只拍了點外圍。
我擺擺手,“無所謂,好的鏡頭,素材,都講緣分,看見了,手拍不到,很正常。”
過了兩天,刁爺讓我跟拍紅葉柿子崖。
紅葉,柿子樹,和尚房,石頭屋,這要是秋天,紅的紅,黃的黃,青山怪石,絕對很鮮艷,很搭,絕壁好看,只是現在是夏天,除了蒼翠就是悶熱還有蚊蟲。
來了,我才知道,這次拍的是演練。
就是用的刀是假的,道具刀。
小丁是其中一個刀手。
還有一個,戴着金邊眼鏡,像是斯文人,高知分子。
果然,通過刁爺介紹,眼鏡哥,是柳門刀手。
柳門善醫,而柳,手術刀也叫柳葉刀,而手術刀,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
眼鏡哥,小丁,都是雙手刀。
一個左手鷹嘴,右手手術刀。
一個左手匕,右手片砍。
狹小密閉的石屋裏,倆人對上……
倆人,刀對刀,弓腰踏步,猶如彈簧,繃緊,釋放……
“刷刷刷刷”,“啪啪啪啪”,倆人的手速,太快了,太亂了!
眼鏡哥的刀,不是對着脖子,就是心口,再就是後背,全是扎,戳,划,刺……
小丁的刀,對準的則是,手腕,腿腕,腳跟,腋窩,襠部,腹部,軟肋,都是一掠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