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藤丸你的腦子是壞掉了嗎？」

當立香試探地詢問自己能否出去打工的時候，達米安率先反駁着，韋恩怎麼能出去給別人打工，太丟臉了！」

更何況動動手指炒炒股票就能輕輕鬆鬆就能賺到幾百萬，為什麼還要出去端盤子倒水看別人臉色，小少爺·達米安不理解。

另一位少爺·提姆也不理解，「如果你想要兼職的話，集團現在有在招聘見習生，隨時可以來。」

「你缺錢嗎？」布魯斯更是直接拿出一張黑卡表示隨便花。

「嘿，你們幾個沒有體驗過生活的少爺，不要這麼說嘛。」有時候迪克覺得自己才是這個家裏的唯一正常人，他非常理解這種想要靠自己賺錢獨立的想法。

拍着立香的肩膀表示支持，迪克回想了下自己豐富的工作經歷。「我當年也做過很多工作，備不住能給你一些建議，你時薪多少？」

「10美元。」和日本差不多，但又沒有那麼多雞毛規矩，立香還挺滿意。

「呃……」平均年薪7美元，並且還擁有一棟公寓收租的迪克沉默了。好像自己打工的時候，一晚上小費就能收穫上百美元，原來兼職工資是這麼低的嗎？

其他幾個人也滿臉不解，在他們印象中10美元就是微不足道的零錢，掉在地上都不會特意去撿的那種。但看到少年充滿幹勁的笑臉，都不忍心打消對方的熱情，就連達米安也（在迪克拜託的眼神中）咽下嘲諷，哼了一聲離開餐廳。

立香並不在意，他看着面前那一盤粘稠狀的早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其他的人寧願啃乾麵包也不願吃這個華夫餅，但他覺得味道還不錯，可以吃。

「不要勉強吃……」迪克看着少年面不改色地吃進麵糰，剛想開口勸一勸就看到管家不贊同的視線，他從善如流地改口，「不要勉強工作，嗯……你在哪一家店工作？備不住我還去過。」

「一家快餐店，就在羅馬大街上。」立香說出另外一所店鋪的名字。他並不傻，從店裏保安配備的都是真槍實彈和地下室的賭博場就知道那家店並非普通的餐廳。他需要錢，更需要情報，在那種地方會比收穫更多網路上查不到的消息。

————

傑森·托德，AKA紅頭罩，剛剛回到哥譚。

在巡查了紅頭罩幫的地盤，確保手下的人都老老實實地沒有惹事，他來到上個月剛剛接手的冰山餐廳。用了一點點過激的手段從企鵝人那裏搶了過來，這家店目前給他帶來一筆不錯的收益，傑森對此還挺滿意。

冰山餐廳秉持着一如既往的特點，提供高質量的餐飲和服務。作為現任老闆，紅頭罩有必要經常去露露面，讓圖謀不軌的傢伙知道這裏有人罩着。

「老……老闆！您怎麼來了？」餐廳經理立刻迎了上來，諂媚地笑着，「餐廳一切正常，雖然黑面具的手下來過，但不過是混混而已，被保安們攆走了……」

「黑面具又皮痒痒欠收拾，我會去找他算賬的。」紅頭罩環視了一眼餐廳內，端着餐盤的侍者有序地桌椅間穿梭，舞台上鋼琴師彈奏着悅耳的曲子，客人們在享受這舒適的時光。一切都井然有序，非常好。

「先生，您的螺絲起子好了，請慢用。」

紅頭罩停下了腳步，剛才那一瞬間他好像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疑惑地順着聲音的方向望過去，在打着柔光的吧枱處，他看到了什麼？！

藤丸立香，布魯斯的剛認回的新兒子，穿着一身侍者制服站在吧枱后，手中雪克杯正搖的生龍活虎，然後動作瀟洒地倒出新的一杯酒，點綴上薄荷和櫻桃，輕輕推至吧枱上。

「女士，您的瑪格麗特，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

見鬼了！要不是還帶着面具，恐怕經理能看到他家老闆目瞪口呆的表情。

傑森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個對着女客人飛ink的調酒師，那就是迪克口中的那個柔柔弱弱、可憐巴巴、善良純潔的如同剛出生的小羊羔一樣的新弟弟？該說不愧是父子，在ink的時候簡直和電視中的布魯斯一模一樣，倒顯得惡魔崽子才是基因突變的那一個。

「老闆？」在後面的經理膽戰心驚地看着突然停住的老闆，急忙解釋，「那個是新來的兼職，斯考特弄傷了手沒法調酒，於是臨時招來的，還沒來得及跟您說。」

來紅頭罩的地盤工作，老頭子知道嗎？看來肯定不知道，要不然就憑那控制欲，怎麼會讓他那乖乖新兒子來這麼危險的地方，還是干調酒師這份職業。

他將經理打發走，在員工休息室里摘下面罩，又順手拿起不知道誰丟在椅子上西裝外套穿上，現在他是一個普通客人了。

沒人注意到從員工休息室走出來的客人就是他們的老闆，傑森暢通無阻地來到吧枱，然後輕輕敲了敲桌子。

「你好先生，有什麼……」擦拭酒杯的調酒師抬起頭，說到一半的話停住了，似乎有些驚訝，「你是…傑森？你怎麼在這裏？」

「這應該是我問才對吧，你為什麼會跑到這裏工作，他們知道嗎？話說你成年了嗎？」傑森記得少年應該和提姆差不多的歲數，那應該是未成年。

藤丸立香雙手合十，懇求道，「拜託千萬不要跟別人說！」

好吧，看來庄園裏他們確實不知道，傑森突然對這個弟弟有了點興趣。「放心吧，我又不是迪克，沒興趣管你。」

「感謝，我請你喝一杯。」

坐在吧枱旁，傑森小有興趣地看着少年熟練的動作，倒酒調配搖酒，一套動作下來十分順暢。「你以前干過？」

搖酒的立香點了點頭，「之前打工的時候有人教過。」

到底什麼樣的人會隨便教未成年人調酒。傑森嘗了一口放到面前的乳白色酒液，入口清爽芬芳，檸檬的酸味與酒的苦澀達成一個絕佳的平衡。

「怎麼樣？」立香期待着熟人的評價，這是他第一次調製這款酒。

「不錯。」傑森並不太了解雞尾酒，但從目前考核情況看在這裏工作是沒有問題的，作為老闆他可不會看在熟人的面子上降低聘用標準。

但是他還是不解，「是韋恩家破產了還是不給零花錢，你為什麼要跑出來打工？」

「我需要存些錢，又不想麻煩布魯斯先生。」

「你真是個怪人。」問問哥譚街頭的青少年們，誰沒幻想過被首富撿回家當養子天天享受榮華富貴，但面前這位明明是親生孩子卻還想着出來打工。發現少年的另外一面，傑森對他更感興趣了，真期待老頭子他們知道這個消息的反應。

「謝謝，以前也有人這麼說過我。」立香毫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他轉換了話題，「對了，你不去用餐讓同伴等候好嗎？」

「我不是客人，我是……」傑森想了想，「我是在這裏老闆的手下工作，你聽說過吧，紅頭罩，一個超級壞蛋，所以你可小心點，別惹怒了他。」

「聽餐廳的人說過，」立香手下擦拭杯子的動作不停，平淡地說著，「但我覺得他不算是壞人。」

傑森喝酒的動作一滯，他抬頭看向少年。

「聽說他出現之後將毒販們全都打了一遍，禁止他們向未成年販賣毒品，還將這片地區整改了一頓……這聽起來還不錯嘛。」

「也只是聽起來，他可是個隨意殺人的惡棍，你不害怕？」

「他殺的不都是壞人嗎，而且你這樣在背後說老闆真的沒關係？「立香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到他們的聊天。「怎麼說呢，比起壞蛋更像是個反英雄，雖然理念不同，但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在幫助這個城市，這不是很厲害嗎。」

傑森盯着已經空了的酒杯遲遲沒有說話，他抬頭看了一眼認真工作的少年，冷哼了一聲站了起來，「你果然是個怪人。」說完他丟下一張百元大鈔，「小費，多謝你的酒。」

表情複雜的傑森又回到休息室，帶上他那標誌性的面罩，然後叫來了經理。

「那個新來的兼職生工資是多少？」

不明白老闆為什麼問，但經理還是如實回答道，「10美元一小時，這是哥譚平均兼職工資。」

「給他漲一點，按2……15美元好了。」畢竟自己現在也很缺錢，看在酒的份上，傑森覺得已經很照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