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夜晚，黑暗騎士與他的助手降臨哥譚城外的阿卡姆精神病院。

「他的樣貌是稻草人沒錯，指紋也正確……」阿卡姆精神病院特殊病區的管理人員帶領蝙蝠俠穿過一層又一層的大門，「雖然我們也十分懷疑他是不是別人假冒的，但都證明就是他沒錯。」

他們來到一間牢房外，裏面只有輕微的動靜傳出來，管理人搖了搖頭，「我們不得不承認，他已經瘋了。」

羅賓對此嗤之以鼻，「這裏關押的混蛋哪個沒有瘋。」

「不，不是那樣。」管理人表情如白天戈登局長一般奇怪，他將最後一道門打開，「他是真的瘋了。」

狹小的單人牢房內，角落裏蜷縮着一個身材瘦高的人，即便見到大門打開有人進來也無動於衷，依舊對着牆角嘴裏嘟囔着。

蝙蝠俠皺着眉頭仔細打量着這個人，確實是稻草人沒錯。對方沒有像往常一樣出口挑釁，而是獨自面對着牆角，嘴裏在不停喃喃自語。仔細傾聽他說的話，那是英語又混雜着其他的語言，破碎的單詞□□成一團不成句子，讓人無法分辨出其中的意思。

「喬納森·克萊恩，你白天幹了什麼？」

聽到自己的名字，那個人才有了一絲回應，他緩慢地回頭，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渾濁的眼球不斷震顫着，乾裂出血的嘴唇微微張開，隨後驚恐的尖叫從嘴裏發出。

「啊！！不要！！不要過來！！」他的目光沒有看向任何地方，但又像是看到十分恐怖的怪物，慘叫着，悲鳴着，拚命向著角落抱頭蜷縮，似乎那裏就是他唯一的避風港灣。

還沒接近蝙蝠俠疑惑地看着稻草人的樣子，那不像是表演出來的樣子。他收回伸出的手臂，問向管理人，「這個癥狀有沒有可能是裝的？」

「我見過很多裝瘋的病號，如果這都是演的，那他可以拿十個奧斯卡。」管理人使用對講機叫來護工注射鎮定劑，「從送來就是這個樣子，不論誰接近都會尖叫，就像是……」他頓了頓，換了個說話，「……像是吸多了恐懼氣體一樣，呵呵。」

稻草人因為恐懼氣體而瘋了，這可真是個冷笑話。

「過幾天我會再回來看他。」蝙蝠俠看了一眼被注射了鎮靜劑而恢復平靜，躺在床上卻不停自語的稻草人。「有什麼情況及時聯繫我，不要放鬆警惕，畢竟他詭計多端。」

「好吧，但我估計不會的，他現在只是名為喬納森·克萊恩的精神病人而已。」

剛才的尖叫引起其他幾個牢房的囚犯不滿。有人在裏面咒罵著，有人敲打着鐵門製造噪音，還有人扒頭看熱鬧，但看到蝙蝠俠陰沉沉的臉后，都紛紛安靜下來，除了一個人。

「嗚嗚嗚，可憐的小喬納森，竟然吸多了自己的毒氣而瘋了……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牢房裏爆發出一陣大笑，一個令人厭惡的臉從窗口冒出來，「Hello，小蝙蝠，你是來看可憐的喬納森嗎？」

「小丑。」蝙蝠俠今晚不太想和這個瘋子糾纏，他還有重要的事情去探查。

「別走嘛，小蝙蝠，陪我聊聊，我最近可是很老實的呆在裏面，上次大家出去玩我都沒有參加。」

羅賓不爽地踹了一腳門，「閉嘴，小丑。」

「哦，你這隻小鳥真不乖，一點也不好玩。「隔着鐵欄，小丑上下打量着羅賓搖了搖頭，「沒意思沒意思，換一隻吧，換隻同那隻小鳥一樣天真的……」

沒等他說完，蝙蝠俠的拳頭已經狠狠地砸在鐵門上，比平時更低的聲音威脅着，「閉嘴，小丑，老老實實呆在裏面。」

「好吧，我閉嘴。」小丑做了一個拉上嘴巴的動作，直到一大一小的身影離開走廊，他裂開蒼白的嘴巴大聲笑了起來，興奮地在房間內轉圈，「看樣子小蝙蝠又有新的小鳥了！這回小丑叔叔要準備什麼禮物呢？」

……

讓羅賓去夜巡后，蝙蝠俠又來到上東區的舊廠房，戈登局長已經在警戒線旁等待。

「蝙蝠俠，剛才醫院來了信息，那幾個被綁架的孩子都醒了，除了還有些被驚嚇，其餘一切都好。」這是今天除了稻草人被抓之外的另一個好消息。

「你去阿卡姆發現什麼了嗎？他不是裝的吧。」

「他的樣子確實很奇怪，這也是我來這裏的原因。」

戈登深深吸了一口煙，「我們跟那混蛋鬥了這麼多年，今天卻說他因為自己的毒氣而發瘋？這怎麼可能！」在其他警察都慶祝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卻擔憂起背後的原因。

「具體資料我都交給你的助手了，你們慢慢調查，可千萬別又是什麼麻煩人物跑過來，那群瘋子已經夠讓人受的了，我還要去應付大使館的電話。」

「大使館？」

「對，另外被綁架的四個孩子有兩個是留學生，還好人沒有事，不然光應付這些政治問題就夠頭疼。」

戈登抱怨着離開后，蝙蝠俠進入到這片被改造成實驗室的舊房子內，其中一件房間內，紅羅賓已經在裏面開始調查。

「監控錄像被人刪的徹徹底底，沒有多餘的打鬥痕迹，襲擊者的速度很快，打手們甚至都沒來得及拔出槍。」紅羅賓將現場情況輸入到電腦，與警方資料做對比，他甚至已經做出了一個模擬動畫。

「稻草人躺在這裏，他的手下被打飛撞到牆壁上，從現場情況看，襲擊者一共攻擊了兩波，第一波，將手下們打飛，稻草人反應了過來躲開了，然後襲擊者單獨對稻草人出手，但是奇怪的是……手下們身上都有外傷，稻草人的身上卻沒有一點傷痕。」

紅羅賓按下鍵盤，屏幕中的人體模型動了起來，還原了攻擊的現場，他將動畫暫停繼續說道，「這麼看來，襲擊者一開始就躲在屋子裏。」

蝙蝠俠的視線從屏幕移到房間中央的實驗床上，他注意到束縛用的綁帶和手銬已經被人破壞，斷口有融化的痕迹，就像是在極短的時間內用高溫燒過一樣。

紅羅賓也注意到，他用器械掃描斷口，「十分整齊，難道是激光？」

「不能確定，但肯定是極高溫又沒有傷害到人的武器。」蝙蝠俠反覆看着電腦上的資料，甚至閉上眼睛模擬現場的情況——他得出結論，「襲擊者最開始藏在床下。」

「床下？」紅羅賓有些詫異地看着實驗床下難以容納一個人的空間，「這連羅賓都進不去吧？」

他們仔細檢查了床下，沒有指紋，沒有腳印，沒有任何線索，就連床下雜物上的灰塵都完好無缺。

「總不能是從地下冒出來的吧，」紅羅賓開了個玩笑，「特殊能力者？」

一個有特殊武器或能力的危險人士出現在這個城市，他的目的就是破壞稻草人的計劃並把人搞瘋？還是真的只是見義勇為而出現？

蝙蝠俠想到戈登局長的話，被綁架的5個亞裔少年都沒有異常，他重新看向資料，加上藤丸立香，五個被綁架的孩子都是18歲左右的亞裔，黑色短髮，170左右的身高，中等身材……稻草人為什麼要全城到處抓這些孩子？一個疑問浮現上來，但這個問題也許只有瘋了的稻草人才能知道。

布魯斯.韋恩又有了一個新的孩子，還很有可能又是一個私生子。

這條消息不脛而走，正在眼紅社會版同事拿到一個「稻草人已瘋」大新聞的娛樂版記者當然不能錯過，立刻聞風而來將醫院堵的水泄不通。

做完檢查的藤丸立香看到的就是擠滿人的醫院大門，「是哪位超級明星來了嗎？」

「要知道布魯斯在哥譚的影響力不比明星差，你以後會習慣的。」迪克走過去將窗帘放下，「不用擔心，一會我們可以走後門，話說真的不做其他檢查嗎？」

雖然立香一直說自己沒有受傷身體很好非常棒，但迪克還是把他帶到醫院進行檢查。只做了基礎檢查和抽血檢查后，剩下的立香全部拒絕掉了。

「放心吧，我的身體很好，多虧了……嗯，那個好心人。」在警局聽到的消息看，十有八九是阿比蓋爾幫助了自己，沒想到能在迦勒底之外再次見到她，立香十分高興，如果還能再次見到其他人就好了。

「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遇到稻草人差點遭受毒手這麼可怕的事情，但少年沒有一絲害怕，甚至還在開心地傻笑。迪克對這個看似普通的男孩另眼相看，就像小芭所說，他是個好苗子。不過他和布魯斯意見一致，都希望男孩能安全地呆在樓上，不去參與夜間的危險活動。

「沒什麼，就是想到以前打工地方的同伴了。」

說起打工，迪克想起少年「悲慘」的經歷，生活貧苦，一直到處打工，甚至在母親去世后，輟學工作來償還欠款。好吧，可能比起他們幾個這經歷並不算太過慘，但不妨礙他越來越喜歡這個新弟弟。

「啊，對了，這應該是你的手機。」迪克從兜里拿出手機，是卡珊特地為了新家人從綁匪那裏追回來的，「是警察撿到送到我這裏來了。」

「太好了！」是自己的手機沒有錯，立香十分高興，他打開鎖屏，顯示了一條未讀信息。

【是迦勒底的人泄露了信息，在我聯繫你之前請務必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