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局長
徐洋和胡德對視了半響，從彼此的眼裏都看到了疑惑，似乎在這個地方相遇是見很不可思議的事兒。確實，徐洋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在這裏遇上醫院裏的那個胖墩兒。
看着對方那比綠豆大不了多少眼珠子在眼眶裏打轉，徐洋心道這貨該不會是跟自己一個目的吧？
突然胡胖墩兒嘿嘿一笑，那滿嘴的胡話張口就來“嘿，這不是徐洋小兄弟嘛，我說這老遠就覺着這背影眼熟得緊，咋哥兒倆真是有緣哈，在這個荒郊野外的都能碰上，不得不說緣分真是妙不可言啊！”
聽胡胖墩兒胡說八道着，徐洋卻是確定了幾分他來這兒的原因，大概也是來這民俗事物調查局的吧，不然怎麼會那麼巧就讓他給碰上了。想到此處徐洋突然狡黠一笑。
“行了，別裝了，咋們倆不就是一個目的嗎？吶，哪兒就是要找的地兒了。”徐洋朝那鐵門旁邊那寫有民俗事物調查局牌子的位置揚揚下巴。
“誰，誰裝來。我老胡再是正經不過了。”胡德嘴裏說著身子確是湊到徐洋所暗示的地方。胡德在那刻有民俗事物調查局的牌子前瞅了瞅，又在大鐵門那轉悠了片刻后，回過身又瞅了瞅徐洋。
“咋們倆是不是走到廢品站來了，哥們兒你說這怎麼回事兒呢？”胡德狐疑的說，他覺着這事兒咋就有些不對勁呢？
“這不是明擺着嗎？你是不是也有這介紹信啊！”徐洋從兜里掏出那張鄭市長送過來的推薦信。
胡德湊到徐洋身邊來瞅了瞅徐洋手裏的東西，又從自己兜里掏出一張大同小異的推薦信。
徐洋與胡德對視了一眼，又看了兩張並排着的信見，又不約而同的望想大鐵門，隨後都是一陣沉默。
“你倆憨貨在門外搞啥呢？轉悠半天了，也不知道敲個門什的，想耗到天黑呢？”突然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想起，將二人嚇一跳，各自四處張望，可別說人了，鬼都沒有一個。
“憨貨，看哪兒呢，這兒這兒。”那賤兮兮的聲音又響了，這回徐洋一下就捕捉到聲音的出處了，在大鐵門的最左上邊安裝着一個小型喇叭，剛剛聲音就是從那兒來的。
“嘿嘿，還不算太笨。進來吧，等了老半天了，還以為半路上失蹤了呢。”徐洋被懟得無語，和胡德對視一眼后朝門走去，走到門邊才發現大鐵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了一條縫兒。
“吱呀～”徐洋退開鐵門，入目的是個小庭院，地上落滿了枯葉，右邊的牆角還放了一堆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黑糊糊的。門後站着個半大老頭兒，頭髮有些凌亂，此時臉上掛着嫌棄的表情。
“來了，跟我來吧！”說著那老頭就到頭往那棟樓里走。
徐洋和胡德跟在在那老頭身後，胡德跟徐洋並排着走，突然胡德小心的湊近徐洋輕聲的說道“嘿，哥們兒，你說這裏奇怪不奇怪。”
“是有些古怪，待會兒見機行事。”徐洋也低聲的回應，隨後就看前面的那老頭兒回身看他們兩，徐洋連忙給胡德使眼色然後趕緊跟了上去。
那老頭兒帶着兩人進入樓里，但不是往上走而是向下的。進樓后一直往左拐在左拐，拐了好幾個彎最後停在一部電梯前，老頭按了向下的鍵。
一路跟着老頭來到底下二層，穿過亮堂而空曠的大廳來到盡頭的一間房門前，老頭伸手敲門，裏面朦朧的傳出“進來”的聲音。
老頭推開門卻不進去，只側身讓開路示意徐洋他們兩進去，
徐洋和胡德對視了一眼，徐洋率先走了進去。
裏面是一間辦公室的佈置，正對着門的是一張辦公桌，上邊放這一台桌上型電腦的顯示器。左邊的是個會客的地方，一張茶几，四周擺放着真皮沙發。
此時，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正做在皮沙發上，一隻手裏在泡茶，看到徐洋他們兩進來立馬露出笑容來，另一隻手朝着徐洋他們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來來來，過來坐，真是趕巧了。上好的正宗大紅袍剛剛泡好，你們來嘗嘗。”
徐洋也沒客氣，徑直過去就坐在就近的一個沙發上，胡德本來還是有些猶豫，但看徐洋那利落的動作也就不糾結了，跟着徐洋就坐在他的旁邊了。
中年男人看他們的動作就是一樂，“哈哈哈哈，好好好，我就喜歡你們這樣乾淨利落的年輕人。不像有的人啊，讓他坐個坐還戰戰兢兢的，我又不吃人。”男人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手上麻利的給徐洋和胡德一人倒了杯茶。
“嘗嘗，八分鐘的大紅袍，剛剛好。”中年人示意徐洋他們喝茶，自己也端起一杯用茶，湊在鼻子下聞了聞再放在嘴邊輕輕抿了一口，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徐洋也端起自己年前的一杯茶，放在嘴邊淺嘗了一下，確實不錯。即便是徐洋不懂茶也能感覺到這是好茶，因為這茶一喝進嘴裏就一股濃濃的茶香直擊味蕾。
徐洋雖然品着茶，餘光卻在暗暗打量着這個中年男人。大約四十多歲，身高一米七幾，身材幹瘦，穿着修身的黑襯衫顯現出肚子上的一圈啤酒肚，一張國字臉上掛着和藹的笑容，但臉龐又隱隱透着一絲英氣，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還抹了髮油顯得很是程亮。
徐洋見對方似乎對他的目光有所察覺便收回注意力，抬手又喝了一口茶。但徐洋不知道的是他剛收回目光對面的人對他露出一抹狡黠的笑隨即又隱了下去。
“哈哈哈哈，怎麼樣？不錯吧！”中年男人見二人喝得差不多了才出聲。
“嘿嘿，真是好茶，火候剛剛好。還是您手藝好，擱別人手裏啊可就得浪費這上好的茶葉了。”胡德雙手將茶杯放下，滿臉堆着笑容，一臉的諂媚。
徐洋看得心裏撇撇嘴，這胡胖墩兒也太會吹捧了。不過現在這個社會就這樣兒，想要吃得香就得臉皮厚，而恰巧徐洋的臉皮薄。
“小衚衕志真會說話，我呀要被你捧得飄飄然了。”那男人話雖這麼說但神情卻絲毫沒變，看來這男人也是十足的老狐狸。
“你們還不認識我吧，我叫江益民，是這民俗事物調查局的局長，這局裏的人都叫我江老大，真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是土匪窩呢，哈哈哈哈。”江局長說著就又大笑起來。
徐洋和胡德只能在一邊陪笑，他兩對視一眼都有些尷尬的錯開了。笑了一陣江局長才停下，揉揉笑僵的臉，突然臉上神情一變，整張臉都掛着嚴肅的表情。
“下面咋們說正事兒，你們應該都拿到介紹信了吧，我也看過你們的檔案了，都是人才。那下面就把把勞動合同簽了吧，趁着時候早還可以認認局裏的人呢。”江局長說著就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桌子上的一疊文件走過來。
徐洋和胡德被江局長這波操作給弄蒙圈了，不是，這說變臉就變臉啊。還有這還什麼都沒說呢就簽合同了？哦，你倒是知道我們的老底兒了，我們可對這調查局一無所知呢，這也太草率了吧？
“這這這，也太快了吧，江局，您看我們都還不知道咱調查局的業務呢，還有這薪資什麼的也還沒說呢，這就簽合同是不是太草率了呀？”胡德一邊說一邊搓着手，臉上一副糾結的樣子。
“我沒說嗎？”江局長一臉驚訝的問，徐洋和胡德動作整齊劃一的搖搖頭。要不是對方是局長徐洋都忍不住翻白眼了，感情過了那麼久一句有用的都沒有啊。
“哦哦，那我可能是忘記了，那我們接著說。”江局長拿着手裏的資料坐回到沙發上，將資料放在一邊，左腿搭在右腿上，一副要長談的樣子。
“咱們民俗事物調查局啊，大致上的業務就是針對各個民族各個地區的文化底蘊的研究，從中呢探索古老的文明傳承，總結經驗促進社會的發展。要知道，咱們現在的社會雖然很發達了，但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江局長侃侃而談，像個淵博的學者還發表講座一樣，聽得徐洋和胡德一愣一愣的。
江局足足說了十多分鐘才收尾結束，他似乎也講得口乾舌燥，端起茶杯連喝了兩杯茶才停止。
“這剛剛說的呢，是咱們民俗事物調查局的外部業務，就是向社會市民公開的業務。你們要是愛看電視的話應該看過《走進民族傳承》，這就是咋們局外部負責的業務。”江局長說到這兒還有些得意，顯然是比較滿意這個節目的。
“那是不是還有內部業務呢？”這次徐洋搶在胡德前面開口問道，他有預感，這內部業務肯定與外部業務不同，更甚至是外部業務的作用就是為了隱藏內部業務而做的偽裝。
江局長聽到徐洋的問話驚異的看了徐洋一眼，眼神里透露出幾分讚賞，覺得徐洋這小子有點兒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