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我是來談判的
可是,他不敢說出來。看了眼杜子明,如果他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只怕立即要掏出一大堆理論來教育自己了。哼,可是龍火知道,這老頭子的骨子裏也就那麼回事,裝的清高,不然,也不會對自己說被劫持的是美女咯。
“轟”地一聲,先前有幾名圍過去的特警居然撞門強攻了進去。
“成了!”眼前的這個領導激動地叫了聲,趕緊回身看那邊的情況。裏面就一名歹徒,這些特警過去的時候沒收到一絲的警告或威脅,那說明裏面的劫匪還不知道他們的靠近,如果突然衝進去,必定會將他嚇個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而訓練有素的特警,自然要不了三秒鐘就完全可以制服對方了。
龍火則沒看那邊的情況,而是看了眼身邊的警車,在引擎蓋上,赫然地釘着一枚飛鏢,尖頭已經透了上面的鐵皮,看的出來,對方手上的力氣不小。
普通人應該沒那麼大的力氣,把一枚飛鏢扔地象子彈,隔着一、二十米遠的距離,還能刺透引擎蓋的鐵皮。杜子明說裏面的是個九流武者,應該錯不了。
既然是個武者,那自然不是一般人,那些特警走過去,一身的裝備伴隨着沉重的步子,他沒理由不知道。沒做出任何警告,只說明他已經在裏面做好了應對之策,就等他們上門。
果然,那五個特警進去后,就聽到一陣激烈的摔打聲,依舊傢具的碎裂聲。
“抓住了。”那名領導的一樣的警察叫黃之興,是市警局刑警大隊的隊長。此刻聽着裏面的聲音,興奮地說道。
可是,龍火卻聽的很清楚,裏面摔打的聲音不止一聲,多而雜亂。而嫌犯只有一人,那說明倒地的應該不是嫌犯,而是剛進去的特警。
“抓住個屁。”杜子明罵了聲,顯然他也是那種有脾氣的人,同時也聽出了裏面的蹊蹺,嚷道:“五個都對付不了一個,你們這些警察都是幹什麼吃的。”
一翻話,說地很大聲,把那些原本關注屋內事情的警察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眾人都是一陣詫異:這老頭是誰?怎麼敢這樣跟自己的大隊長說話。
黃之興臉色有點難堪,眼前老頭子他得罪不起,可是又不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自己五個手下進去,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人?可也就在他詫異的同時,他看地很清楚,一名衝進屋內的特警被人象垃圾一樣從裏面丟了出來,摔在地上,慢慢爬了起來,朝這邊走了過來。
心頭不禁吃了一驚,又有點疑惑地看了看眼前的老者。他搞不清對方根本就沒看到,怎麼就清楚了事情的結局?
“你去吧,火兒。”杜子明對龍火晃了下腦袋。
“不行……”黃之興一聽老頭子要一個看似民工一樣的少年進去,雖說意思是幫忙解決問題,可那也不是什麼好兆頭。別的不說,就現在周圍的媒體,說不定就會炒出什麼驚天大案,特警被擒,市民出手的笑話新聞來。特警被擒?呃,自己以後還要不要在外面露臉了。是的,剛才進去五個,出來一個,剩下的四個一定是被裏面的疑犯制服了,而且,說不定還成了新的人質。唉,真要命!
“什麼叫不行。”杜子明火了,如果不是看出裏面的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他還真沒想插手,現在好不容易說地龍火肯出手,面前這個小隊長居然又想跳出來攔阻,瞪了一眼,喝道:“要不行,出什麼問題,你就自己走人吧,別象廢物一樣地待在警察的隊伍中間。”他說的很嚴厲,至於對方是不是廢物,他還不清楚,因為對付的畢竟是那些傳說中的武者,相對普通的警察而言,一定是件棘手的事。
而剛才被丟出來的特警,已經跑了過來,矇著頭的面罩,似乎有一些鮮血滲透出來,被兩個警察攙扶着走到了黃之興的面前。
“怎麼樣?”黃之興看了看杜子明,他說的話,有點嗆人,可是,從剛才那警衛員的話里,他也知道對方有着這樣的權利。不過,此刻的他還是更關心自己兄弟的安危,急切地問着扶過來的隊員。
“那傢伙,厲害的很。我們……幾個,都被他抓了……”這特警說了幾句,就被兩警察攙扶到一邊的救護車。他的雙腳是直接拖在地上的,看的出來,似乎受傷不輕。
黃之興懵了:他所擔心的事還真發生了。一雙有點凌亂地眼神又看了看杜子明:對方的話也說的很嚴重,搞不好,自己不但為這麼一件小案子就要丟了帽子,還要失了面子。
“哼。”龍火伸手撥開攔路的黃之興,朝前面的房子走去。今天,是他報名的日子,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接觸外面學校的日子,他可不想耽誤了時間。
“我陪你一起去。”黃之興突然心頭一熱,這是自己的案子,如果對方真有什麼意外,自己得第一時間在場,第一時間處理。眼前少年是什麼人,他不清楚,可是這老頭子是什麼人,他心裏有數,既然這老頭能推薦這少年處理這事,說不定也是有一定把握的。再說了,這老頭的話,對自己,不就象下命令么。
杜子明沒有阻止;龍火也沒拒絕;都任隨黃之興跟去。一路走過去,所有的警察的眼神更是詫異和驚訝了,誰也鬧不明白,這少年是去做什麼。不過,看着後面跟着的大隊長,也都不敢阻攔和詢問。
靠近門邊,龍火看了看黃之興,說道:“你就待在門邊,等我叫你你再進來。”說話的口氣,也一樣的嚴厲,就像上級對下級交代事情一般。
黃之興愣了愣,心頭雖然不服;對方怎麼說也就一個少年,充其量也不過是老者的跟班,論級別,完全沒自己的高,可是,這似乎沒用,至少對這少年沒用,他也沒有爭論的能力,畢竟,人家的後台是後面的那位老者,他的檯面比自己不知道要高多少。
龍火也沒再多理他,而是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動作很快,同時聲音也很大。
看着龍火進了屋內,杜子明微微嘆了口氣,對身邊的警衛說道:“我們走吧。”
那警衛愣了一下,說道:“首長,不……不等龍哥了。”
“等個屁。”杜子明又看了眼那邊,說道:“你認為那小子還會從正門出來見我,走吧。”說完,扭身迴轉,朝不遠處的一輛軍牌的紅旗車走去。
“媽了個巴子,剛來五個送死的,怎麼還來個,你們這些破警察難道腦袋都壞了?”屋裏的二樓傳來一聲吼聲,中氣很足,讓人一聽,就知道是個有點本事的硬傢伙。
龍火誇張地在下面跺了下腳,眼睛看了看邊上,四個特警象粽子一樣被綁着,貨物一樣丟在地上。他清了清嗓子,喊道:“上面的大哥,我是來談判的,別下黑手啊。”他知道對方的飛鏢有一點功力,雖說不一定傷的了自己,可起馬得先招呼一下。
“草。”一人自己從上面跳了下來,象塊石頭一樣砰然落在龍火的面前,說道:“談判個鳥啊,老子就要你們讓開一條路,讓我帶阿花出去。”說話的同時,一隻大手救朝龍火當胸抓去。
眼神極為銳利的龍火一下就看出對方是個三十左右的漢子,一臉的絡腮鬍,消瘦的馬臉,身上的休閑服隨着他的出手而帶出一陣風聲。他沒有躲避,甚至沒有還擊,任隨對方的手掌抓到了自己的胸前。
可也就在馬臉接觸到龍火胸口的一剎那,他的臉色一變,迅速地收回了手,巴豆一樣的眼睛露出一絲恐慌。剛才還迅猛的身體突然僵住了,象遭到了傳說的定身法給定住了。
龍火臉露微笑,說道:“怎麼,我來談判的,你接受么?”他想不到,對方居然沒將他的姘頭當人質帶在自己身邊。似乎,警方所知道的情況,也有一定的出入。
馬臉沒有說話,那神情真象見了鬼,好半天,才吐了口氣,說道:“我接受。只是,你別為難阿花,人是我殺的,與她沒一毛錢的關係。”
聽到這話,龍火倒是一陣愕然,他想不到這時候對方想的不是自己,卻是自己的姘頭。心裏也滲出一絲絲的好感,畢竟,眼前的這傢伙,不是為色才插足的,起碼對樓上的姘頭有一點感情。只是,他想不通,既然有感情,為毛那女的要去做別人的老婆。微微細耳傾聽了一下,樓上似乎還傳來一陣女人低低的哭泣聲。
“好吧,看你也象條漢子,有種就把事情抗了,別往女人身上推。”龍火想不通其中的緣由,此刻也不想多想,朝外喊道:“還在磨蹭什麼,進來逮人啊。”
外面的黃之心,雖說沒看到事情的經過,不過裏面的對話他還是聽的清楚,心裏都不禁驚呆了:五個特警進去,武力都沒制服的悍匪,卻被對方一句“我是來談判的,你介紹么?”就給解決了。如果不是想着這少年背後的老頭子的特殊身份,他還真懷疑龍火與這劫匪是不是串通好的,這樣密謀着逃出包圍圈。
他急忙跑了進去,看了眼面前的狀況,急忙衝上前給馬臉拷了。馬臉也沒反抗,通過剛才自己對龍火的一抓,他知道一切反抗都是徒勞的,還不如溫順點,抬頭看了看上面,喊道:“阿花,我走了,你出來給我看一眼哦,說不定這一去就要挨槍子了。”
黃之興想不到對方居然真就讓自己給輕易地拷了,不禁有點疑惑地看了看龍火,他想不通對方用什麼辦法,將一個能單挑五個特警的劫匪給說服了。同時,快步做去解地上幾個被綁住的隊友。
龍火抬了抬頭,一個披着一張床單的女子出現在樓梯口,雖說頭髮散亂,滿臉淚痕,卻也掩蓋不住她那俏麗的臉。真像風雨中顫抖的梨花!龍火一下就給對方一個很吻合的形象。
“哭么子哦,我技不如人,只有等死了。在這時候,你也給哥個好印象啊,笑一個撒。”馬臉似乎對自己的被捕一點也沒在意,只是樂樂地說著。
樓上的女子沒笑,眼淚卻流地更歡快了。可那雙眼神,卻分明有着一股恨意,就象一個絕望而又悲觀死海,試圖着要去吞沒了龍火。
靠,操蛋的愛情!龍火對他們之間只用了這幾個字形容,他可不想清楚其中的緣由,殺人犯已就範,自己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看黃之興還在忙着解隊員身上的繩索,喊了聲,提醒他注意一下這馬臉,自己則迅速地開了後門跑了出去。後面,還能聽到黃之興的喊聲。可他不想理,也覺的沒時間理,妹的,老子還要趕去報名呢。
黃之興也沒追,別說要看管犯人,龍火走了,那可是將這個大功勞白白地、完全地讓給了自己。嘿嘿,白痴才不要呢。
急步快走的龍火,又接到了杜子明的一條短訊:“有能力,就有責任。”他想笑,可笑不出來。明知道自己要脫離前面的生活,還想給自己加壓力。這老頭,什麼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