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爭風吃醋
卻是這幾句,朱玉玲已經深深地了解,芳心其甜如蜜,笑逐顏開,恍似百合驟放般。
蘇玉璣見狀,心中又是氣又是傷心,一時卻又無可奈何,只得黯然苦笑,啞然不發一語。
午飯用過,楊玉琪不願再多耽擱,朱玉玲收拾好一切,將樓門鎖住,楊玉琪叮囑前院香火道人,妥為照看,靜候山東賽純陽道長前來主持。
三人來到觀前,神猿紅兒早已將三馬備妥,十餘名香火老道,一齊送出觀外,依依道別。
三人上馬,朱、蘇兩人仍是胯下寶駒,楊玉琪仍騎着那匹黑色健馬,紅兒蹲踞蘇玉璣鞍后,雪兒棲息楊玉琪肩頭,各自以不同的心情,留下那臨行一瞥,逕自踏冰越湖,向南而去。
當晚,抵達仰化。
仰化,乃運河之畔的一處小鎮,雖非水陸要衝,夏秋兩季之際,河運通暢,過往旅客,倒也不在少數,此時已入寒東,運河冰凍三尺,航運早已不通,故而市面上頗顯蕭條。
三人入鎮不久,便自發現,過往行人對三人神態各異,多數皆是面露親切,凝眸注視。
楊玉琪深自詫凝,暗告、朱、蘇二人。
二人雖也覺得奇怪,卻一時也想不透是何緣故。
看看天色入暮,楊玉琪找了一家客棧,方一入內,店掌柜對三人細一打量,像是識得一般,立即滿面堆笑,躬腰施禮,親切恭敬地道。
楊大俠,你老來啦,你往裏請。
說罷,立即大聲吩咐夥計帶路,送往上房。
三人都是一愣,蘇玉璣眼珠滴溜一轉,道,喂,掌柜的,你怎麼知道咱們要來,又怎的識得玉哥哥呢。
這話問得好,楊、朱兩人亦有此問。
掌柜的聞言,卻實在不好回答,本來嘛,他哪知道人家要來,這麼說不過是生意人慣用的應付伎倆,哪能識得了誰。
幸虧掌柜的聰明,眉頭一皺,避重孰輕,嘻嘻一笑,道,三位大俠客,剿平駱馬湖,發放銀兩濟貧的義舉,早已是人皆共知的事了,小人雖然足不出戶,卻也聽人念道三位的神俠事迹,故而一眼便知三位俠客駕臨鄙店,嘻嘻,這……..,這真令鄙店蓬蓽生輝,對,蓬蓽生輝。
掌柜的這一段話,三人不禁莞爾一笑,朱、蘇兩人更為這驟然而來的消息,喜得心頭亂跳。
同時看了楊玉琪一眼,蘇玉璣搶前嚷道,玉哥哥,這一下你的威名,大震江南了,以後就不怕……。
楊玉琪搖搖頭,止住了蘇玉璣的高聲叫嚷,對店掌柜微一拱手,當先隨夥計轉入後院上房,隨行低聲道,怕,什麼,是怕往後少不了麻煩嗎。
一詉嘴,蘇玉璣又生氣了,雖然也覺得,不該在店前大庭廣眾之間,喜極忘形,但也因楊玉琪打斷了他的話頭,而生起氣來。
整個晚上,他都在鬱鬱不樂的心情中渡過,尤其看到楊玉琪與朱玉玲柔情蜜語,心心相印的樣子,便覺得煩惱無比,故而,晚飯一過,便推說有點不適,獨自回房而去。
朱、楊二人,當時也末在意。
朱玉玲親自從行囊中取出帶來的上等龍井茶葉,泡好兩杯,奉至楊玉琪面前,兩人落坐桌邊,品茗談心。
且說蘇玉璣回房之後,心思紊亂,坐立不安,跌坐榻上,調息多時,仍不能返神入虛,返虛生明,一生氣,索性放過功課不做,下榻着上鞋子,推開後窗一看,窗外月華如銀,光亮異常。
窗外是一處后圓,經月光一照,
四周輪廊顯然,冰雪枯木,雖無積雪,卻亦是夜涼浸人,予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凄愴。
蘇玉璣為景色感,雖不覺得寒冷,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傷失望。他覺得自己的一生,正如這冰池枯木一般,了無春意情趣,於是,他暗中咬牙,思索着一項新的決定。
他晃身越出后圓,反手閉住窗門,一伏身,嗖,的一聲,飛縱出後園的圍培,展開輕功身法,人化一縷輕煙,漫無目的地直向前方疾掠而去。
一刻工夫,蘇玉璣已遠離那仰化鎮店二十餘里,來到一處獨挺着一株千年巨松的小土山前。
飛掠上土山之巔,蘇玉璣驟然止步,深深呼吸了兩口氣。緩步在山頂,圍巨松遊行一圈,找了一方巨石坐下,呆視着來路出神,他本欲離去,不聲不響的偷偷離開楊玉琪,他覺得自己已經無任何希望,在楊玉琪的心上佔據一席之地了。
但而今,當他真箇實行之時,卻又深深地覺得不舍。他覺得應該儘力爭取,應該對楊玉琪說明,不應該當這般偷偷溜走,更不應該對朱玉玲那丫頭服輸。
然而,他自忖,玉哥哥能接受我嗎?我能像玲丫頭那般無恥地以生命為要挾嗎?
他得不到確切的答案,於是,他游肄不定的貫徹實行。
但他卻終於停下來,靜靜地出神思索出一個比較合理的答案與決定。
他獃獃地出神,為那紛擾的念頭,流出了兩行清淚,然而他並末覺得,仍然痴望着來路出神。
同時,在他的心底,有一種奇妙的盼望閃動,那盼望着是玉哥哥能發覺自己的不辭而別,而速即找來。
否則,他盼望自己能在此刻突然的死去。
很奇怪,人們無論是如何以堅強自詡的人們,在獨處失望孤寂無告之時,都會產生此種厭世之念。
蘇玉璣年齡不大,而又屢逢挫敗,朋友少而又少,此時,在那種悲傷孤單之時,怎能不想到,死呢。
當然,思想中事,並不一定能成為事實。
此時楊玉琪與他的未婚妻室,談笑宴宴,並未覺察到他的失蹤,當然不可能出來尋找。
等六十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