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罐

藥罐

洞中一處隱秘的小屋子裏,有個大藥罐正被底部的熊熊烈火燃燒着。這個藥罐與泡遇春他們的那個略有不同,首先是材質顏色,其次這個缸體反光透亮,看上去很是堅硬。其中坐有一位短髮少女,她的頭頂插着一根長長的鐵針,隨着爐火旺燒,少女表情痛苦,額頭汗如雨下,但眼睛始終閉得很緊。

此時馮陽正在雜亂不堪的木桌前,來回走着,手裏拿有一卷殘破不堪的古書,卷字扭曲,還

時不時看向葯缸,再回過頭來翻看這書,時而右手欲提筆,但始終隻字未出,心焦作的很,時間也就這樣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缸中少女突然頭仰起,發出痛苦的嚎叫,周圍紅氣若隱若現,紅色愈發映現,此時缸體背部下方裂開了一條細小的縫。

青綠的沸水冒泡,少女眼角、嘴角鮮血溢出,映現的紅氣開始變得飄忽不定。

呲呲呲~~!

背部那條細小的裂縫隨同少女身上的紅氣一同擴散蔓延。

以往的實驗中從未見過這種情況,劉紫神情變得緊張,

見到眼前這一幕,馮陽頓時放下捲軸,痴迷地朝那紅氣走去。

越走越近,溫度逐漸升高,汗順馮陽的面頰流下,那紅氣綻放開來,就像花兒一樣妖嬈動人,

此刻,火燃柴火聲、水沸沸騰聲悄然消失,整體格外安靜...

沉寂了幾秒后,嘭-!--缸體炸裂,藥水四濺。短髮少女的頭瞬間垂下,身子順水勢全縮而下,劉紫急忙快步上前用衣布將其裹住,並拔出頭上插入的銀針。

馮陽被熱浪席翻倒在地,目光獃滯,無力地說道:“為什麼?眼看都要成功了,到底是哪一步不對啊!”

劉紫懷抱少女,怒氣沖沖地說:“馮陽收手吧!”

“收手?為什麼,憑什麼?”

身旁這名神志不清的少女,嘴裏不停念叨,:“哥哥,哥哥...”

頓時一股難受的滋味湧上劉紫心頭,她憤憤不平地說:“你妹妹和那些實驗的人都是無辜的啊!他們為什麼要被你這般折磨?”

“她不是我妹妹!哦,你說道無辜,那我呢?我變成廢人無辜嗎?他們如果能變成人傀,那應該是他們的榮幸!”

“馮陽你變了,已經是徹底走火入魔!”

馮陽手指着門洞,“哈哈哈,我變了?還不是因為你!你要是不願意和我這個廢人一起,那你可以走啊,我決不會攔你!滾啊!”

此話說到了劉紫心坎,眼前這個男人,和原來已然是兩個不同的模樣。

劉紫不再繼續爭執,托起少女慢慢走向洞外。

馮陽現在是滿身怨氣,自己好不容易都快成功了,為什麼又突然失敗!實在是氣不過。

突然,喉嚨干癢,病又犯了!咳嗽不止,馮陽艱難得拖着身子來到木桌旁,雙手撐上去不小心,不小心將桌子打翻,同時摔倒在地上。

慌亂中手摸起一粒大藥丸,抓起往就嘴裏塞,吞咽而下后才恢復過來,之後他趴在地上,將剛才的所有情況都記錄到在捲軸上。

遇春浸泡了許久,渾身那是一個舒坦,起身出水,順勢伸了個懶腰,感覺神清氣爽~雖然衣服濕潤,但絲毫沒影響手腳比劃,“好生順暢。”自己出手變得流暢不少。

當他眼角瞟過葯缸時,這才反應過來。

他們三人還泡着呢!

迅速叫喊:“喂喂,快醒醒,醒醒呀。”並隨同搖晃,但那三人始終未有任何反應。

遇春伸指探鼻,還有氣,於是先將三人拖離藥罐。

就在擺放他們時,發現三人身上都插有鐵針。

是不是這針的作用?

遇春極快地將針一一拔出。

三人這才陸續蘇醒過來。

葛明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頭好昏啊,這是哪裏?”

“你們終於醒了,嚇我一跳。”

“王遇春?”

“是我。”

“好吧,那應該沒做夢了,這覺感覺睡了好久。”

王猛回復:“我也是,頭痛的不行。”

葛明志望了望四周,:“我們又換地方了?”

王遇春:“是啊,這是給在我們泡了個舒坦的藥水澡呢!”

“舒服個毛線哦,我現在感覺渾身乏力。”葛明志

劉祥從指着遇春說道:“小伙你過來一下”。

遇春緩緩走來,劉祥從快速點了腿部一穴道,突然一根長長的銀針從遇春腿上彈出。

“誒,沒想到。我身上也有一根啊,怎麼先前沒感覺出來。”

“當時情況緊急,你正好在我旁邊,我就順手點到你了。”

“多謝。”

“現在大家可是一條船上的,相互幫助是應該的,沒事,先看看怎麼出去吧。”

“嗯嗯。”

幾人這洞穴內逛走了一圈,這裏是除了罐子和草藥柴火,其他啥沒有。

劉祥從撿起四根結實的木棒,給每人分發一把,:“都先拿起,將就用,有總比沒有的好。”

葛明志:“劉叔接下來我們怎麼弄?”

劉祥從:“不知道,頭頂上確實有個大洞口,但我們爬不上去。現在唯一的出路,可怕就是前面那個口自了。你們敢不敢去?”

王遇春狡猾地說“劉叔要是帶路,我們肯定敢去呀。”

“行,大家先緩和一下。在找找看還有什麼能用的的東西不,等等準備好,再出發。”

外邊天才微微亮,袁玉按照陽雲生的吩咐,開始行動起來。

來到藥鋪對面的酒樓上,選了個合適的房間,坐在裏面暗中監視起下面的舉動。

而陽雲生則根據昨天從老先生藥店裏順走的藥罐定製單,找到了牧城的這家藥罐坊。

門口坊小二見有人來,熱情地上前追問:“你好,請問需要什麼類型的藥罐?”

陽雲生掏出了那種單子,坊小二接過一看瞬間就明白了什麼意思,:“大人,請問就你一人前來領取嗎?馮先生呢知道的吧。”

陽雲生機智地說道:“就是他讓我來的呀,快帶我看看先。”

“好的大人,裏面請。”

走過幾個房間小二將陽雲生逮到了藥罐製作間,指着一個大葯缸說道:“大人這就是你們之前定製的藥罐。按規定的昨日取貨,我還鬱悶們怎麼沒來呢。”

看着眼前這個又大又亮罐子,陽雲生很是吃驚:“這玩意真是藥罐?為什麼那麼大,跟個水缸一樣。”

“這不是正是按你們單子的要求定做的尺寸嗎?”

“哦對,抱歉,我忘了。”陽雲生捂嘴咳嗽了兩聲,掩飾尷尬,心中不禁產生顧慮,那麼大的藥罐裝什麼的呢?

坊小二:“請問是叫人幫您直接運到藥鋪嗎?”

“不用了,單子我給你。可能會有個老人來要這個罐子,你把這單子交給他給就行,罐子聽他吩咐安排。”

“您說的是馮老先生嗎?”

“嗯嗯”

“好的。”

陽雲生前腳邁出藥罐坊,就在走進了旁邊的酒坊,準備在哪裏蹲點。

一輛馬車停在了藥鋪前,瘦高的馮陽低頭從裏面走了出來,邁腳走進了藥鋪。

剛一進門,大聲喊道:“馮正華,藥罐弄好了嗎?”

馮正華剛被人包好葯,遞給那名婦女,輕聲說道:“記得飯後服用。”

“嗯,謝謝馮大夫。”

“應該的”

馮陽見自己被無視,怒氣沖沖地走到馮正華面前吼道,:“我在跟你說話呢,啞巴了?”

馮正華一臉無奈地說,“陽兒收手吧,那些失蹤案是不是和你有關。”

馮陽避開對視,十分冷漠地說,“沒有”。

馮正華心突然微涼:“你妹妹失蹤三個月了,不知道她身子可還好。”

“我沒有妹妹!馮正華,我問你藥罐弄好了沒,別扯開話題。”

馮正華搖頭很是無奈,走到櫃枱前,翻騰了許久也沒有找到那個定製單。緩緩說出口:“單子不見了。”

馮陽暴怒:“什麼?你這老東西!真是不中用”突然氣極攻心,咳嗽不止,血痰湧出,他急忙抽出一張手帕擦拭溢血。

馮正華見狀趕緊拿來一粒藥丸讓其服下,並將他攙扶到椅子上,理開衣袖為其把脈。“怎麼會這樣?!陽兒你精血不足,氣脈不通,是不是接觸過什麼陰寒之物!萬不能在這樣啊,不然病情只怕會更嚴重。”

馮陽一把掙脫開馮正華的手,吼道:“你少管閑事,趕緊帶我去取罐子,急用。”

“後院裏祖上流傳下來的那捲人傀書,是不是你拿走的?”

“是又怎樣?”

“你這是不孝道欺祖啊!聽爹的話,趕緊收手吧,現在還有活路!”

“我就不,若不練出人傀,我怎能善罷甘休。”

“那本書本就不完整,你爺爺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才...但用性命才得以保住我們家族延續啊!你別在干那事,那是有違人道的。”

“老東西你少管閑事,趕緊帶我去!”

“別執迷不悟。”

“我娘親怎麼死的?還是因為你無能!你要是更強,要是有人傀,還會這樣嗎?”

馮正華忍無可忍,一耳巴子扇在馮陽臉上,“你這逆子!”

“哈哈,說到你軟處了?老不死的玩意!我今天也是拜你所賜。”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

“真是家門不幸啊..”

最終無可奈何,馮正華在馮陽的脅迫下一同坐上了馬車,朝藥罐坊開去。

袁玉察覺異樣緊隨其後。

來到牧城藥罐坊

馮正華於店主交涉后,兩人在先前那名坊小二的帶領下來到了那個藥罐前。

馮陽急忙上前,伸手撫摸缸避,光滑透亮,仔細觀摩了一番,內心很是滿意。

坊小二遞出一張單子,輕輕說道:“馮大夫,之前有個人說你來了,就把這單子給你。”

馮正華接過單子,內心是五味雜糧,他知道事情恐怕早已經敗露。

馮陽轉頭疑問,:“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陽兒,這罐子你還要嗎?”

“要啊,為什麼不要,這次質量應該沒問題了!小二麻煩幫我抬到外面空車上。”馮陽很是得意。

坊小二熱情回復,:“好嘞,這就去辦。”

馮正華是欲言又止,對於自己眼前這個兒子,已經是失望透頂。

藥罐坊外陽雲生瞧看趕來的袁玉,大聲說道:“袁公子這邊。”

袁玉扭頭,迅速朝這頭跑來。

“袁公子你怎麼來了?”

“我是看到藥鋪那老人家和一個年輕人坐馬車來到了這個藥罐坊,覺得很可疑就跟過來了,怎麼陽叔你也在這裏。”

“誒呀呀,我只顧着喝酒,差點壞了大事,還好袁公子你心細啊!”陽雲生拍打頭部。

不久后,馮陽走出罐坊,上了裝有大藥罐的馬車,車夫見狀御馬啟程。門口獨留下馮正華一人,晚楓飄落,黃昏凄涼。

陽雲生和袁玉再次分頭行動,雲生跟馬車,袁玉跟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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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夢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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