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針

豪針

周圍壁檐上都掛靠有鐵燭台,裏面的火苗斷斷續續。

小水滴順着崎嶇的岩石滑走,匯聚到較尖之處垂然落下,嘭!清脆地打在遇春額頭上。

“誰!”王遇春驚慌失措地爬了起來,眼前大片鐵柵欄與岩壁融合,連一扇窗戶也沒有,整體環境陰暗潮濕。

王遇春不禁發問:“這是哪?。”正準備起身走動,邁腳很是艱難,回頭一看,腳上栓鐵烤,後面系有大鐵球,沉重無比。

遇春彎下身試圖板開那鐵拷,可惜也都是徒勞。

“別白費力氣了,這鐵拷並非普通材質,只能用比它尖硬的銳器破開,或者鑰匙。”眯眼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王遇春轉頭十分驚訝地說:“你們三怎麼也在這裏?”

“中招了唄。”眯眼男平靜地說道。

坐在角落的中年男子用滄桑的聲音說:“我與那人交手,實力不弱絲毫不弱於我,並且還有幫手,多少人不詳。”

眯眼男眉頭皺起,:“和劉叔不分上下。看來事情麻煩了。”

遇春仔細環顧四周,山體牆壁,手輕輕觸摸鐵柵欄,很是堅硬,只可惜現在手無寸鐵。

劉祥從算是幾人中年紀最長的,故閱歷也很是豐富,他緩緩地說:“這裏不像監獄。無窗,微風,還很潮濕。我推測要麼在一個山洞之中,而且極有可能處於地底。”

“看樣子是與外界隔絕開了。”眯眼男說道

“對。”

王遇春很是好奇地問,“抓我們幹啥,又沒犯法。”

王猛:“我們之前哪個街頭鬥毆不知道算不算,可是我還沒動手呢!”

“看你的樣子就不像好人唄。”王遇春戲弄。

王猛額頭青筋跳起:“欠打!”

遇春做了個鬼臉“wuwa!”

王猛起身用力拖腳,全然忘記了後跟旁停留的大鐵球,peng~!狼狽地摔倒在地。

遇春見狀急忙一步一腳地上前準備去扶,“誒呀,抱歉啊兄弟,沒想到你居然那麼衝動。”

劉祥從:“好了你們兩個小鬼,還是留點力氣想想怎麼逃出去吧。”

“我叫王遇春,能否問下各位大名?”遇春冒冒失失地說

眯眼男狐媚冷笑:“葛明志”

“王猛。”

“劉祥從。”...

過了許久,兩道清脆的腳步聲響起,被閉眼凝神的劉祥從捕捉入耳,他當即小聲說道:“裝睡,快!”

原本還在暢柳的三人,迅速伏地躺下,默契地打起呼嚕。

一男一女走到監獄前停住。

男子乾瘦高挑,皮膚白皙,略有駝背。

身旁的女子過其肩,燕眼尾,峰正鼻翹彎兒,身背藍紅劍兩把,女俠泛十足。

男子認真打量起自己眼前這些人,眸中透露陰冷。

女子微動了一下眉毛,憋了許久才說出:“陽,這是最後一次,對吧。”

男子表情很是嚴肅:“劉紫,你少管閑事,要不願意你隨時可以走!”,情緒十分激動,話還沒說完,覺感喉嚨霧蒙蒙,忍不住大咳起來,無休止般。

劉紫急忙掏出手帕遞出,並伸出手撫摸其後背。

馮陽一手拍掉手帕,閉眼捂嘴吞咽而下,咳嗽停止了,緩緩放下手,掌心一片紅。

劉紫看在眼裏,心如絞痛。

“等等給他們再紮上安定針,放到葯缸里去。”馮陽話一說完,扶着岩壁緩緩離去。

劉紫明白現在自己不能氣他,

唯一能做的就是聽他的話。

從腰囊中拿出一卷銀針,右手掩過,指甲夾雜4根,運轉內力,揮手射出。

說時慢那時快,恰逢遇春穴位在劉祥從手邊,迅速點了一下。

遇春忍不住痛突然睜開眼,隨後極快地又閉合上,繼續裝睡。

劉紫雖是女子,可那氣力了得,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將四人全部拖到木車上,隨後將他們推向別處。

走出狹隘的隧道,此處別有洞天,很是寬敞,頭頂有個大口,能瞧見天空,此時外面正是黑夜,從上往下看,礁石岩壁摻次不齊,每隔一段距離有根火炬,時不時有蝙蝠從中小洞中飛出。

這裏排列有許多大藥罐,其中有幾個正冒滕熱氣。

馮眼將調配好的葯料用木鏟鬥倒入罐中,隨後用長桿攪和,劉紫順時將四人放入到不同的罐子裏。

剛入藥罐溫度是出奇的適宜,還帶有微微的草藥香味,遇春感覺很是愜意,身體脈絡也開始舒活,靈氣散發。

先前聽過劉祥從的提醒,遇春不敢輕舉妄動。小心翼翼睜開一小縫眼,發現劉祥從幾人,也都睡得舒暢,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故意繼續裝睡,且罷閉眼繼續裝睡...

市集街道上人群來往不息,流動小販的吆喝聲、店主與顧客討價還價的聲音、小孩們頑皮嬉鬧的聲,絡繹不絕。

一道白衣身影在人群縫中快穿輕過,惹得不少路人暗罵出口,徑直朝這邊跑來,愈來愈就近,陽雲生仔細一看,原來是袁玉。

袁玉氣喘吁吁地說:“陽叔,我..”.話沒說完先大喘幾口氣。

陽雲生:“慢點說,別著急,噎着可難受了。”

“陽叔,我發現重要線索!剛才我無意間路牧城懸賞府,發現這裏近幾個月以來已有多起失蹤案!”

“失蹤案?”

“,對!大部分失蹤的是幾歲到十幾歲不等的少年兒童,”

“難道遇春還算少年?”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或許有關聯呢。”

“懸賞那邊有說這些失蹤案調查的怎麼樣了嗎?”

“無一例外全部四星懸賞,現在一籌莫展。”

“誒,那也沒多大用出嘛。”陽雲生掏一根細針,舉到眼前端磨起。

這是那天晚上,自己趕回時,除開劍以外,現場留下的唯一線索。

陽雲輕輕地說:“袁公子,你看這針可有何特別之處。”

袁玉一手接過針,反覆看了幾遍也並無未察覺有何特別之處,“這就是普通的醫藥用針吧。”

“對確實是醫用,但可不普通,這屬於毫針,長3.6寸。”

“毫針?”

“基本上是做針灸時用的,入經脈可祛除邪氣撫養正氣,也可入人穴位,閉氣。我現在唯一就指望它咯。”

話音間,兩人來到了一家藥鋪門前。雲生進去詢問了一番,又對比了一下毫針的長度,是完全也對不上,於是兩人轉身開,開始走訪牧城的其他藥鋪。

太陽已是餘暉,人流熙熙攘攘,走過城中大半針灸藥鋪,皆是無果。

街道盡頭,最後一家藥鋪門口一位老大爺正搬門,準備歇業。

陽雲生和袁玉兩人小跑起來。

“老伯請問你們這裏有在針灸嗎?”

老大爺門平靜地說,“有的,只不過現在打烊了,明天早一些來吧。”

“沒事,我們不是來做針灸的,只是想詢問一些事情。”

“詢問一些事情?”老大爺抬起眼眉,仔細揣摩眼前兩人。

“我們呀聽聞您這裏的技藝最好,想來請教一番。就核對一下毫針長度,不會耽誤太久!”

“核對毫針長度?”

陽雲生左手推住門框:“事情很急,麻煩了!”

老大人無奈搖頭,“誒,好吧,你們隨我來。”

前腳剛邁進門,濃郁的古樸葯香就撲鼻而來。

店內裝飾偏淡黃,中藥櫃的裏面藥材種類繁多。

老伯在一個大實木櫃裏倒騰了一會兒,翻出一卷大紅皮針袋。

將桌面正中間的一個木鳥籠輕放到一旁,將大針袋攤鋪開,裏面琳琅滿目的針具耀眼而出。

“我們家是世代做針灸的,以前在宮廷里。自我父親那輩就離開了宮廷,來到民間,想為百姓謀健康。”

陽雲生仔細過目了一邊,鎖定住其中一根,當手抽出與自己手裏的豪針比對...結果是完全一致!

陽雲生當即說出,“老先生你這針哪裏來的?”

“找人定製的,我們家世代都用這個長度的毫針。”

“那麻煩老先生你看看我這根針。”

老人眼中震驚難掩:“長3.6寸!中圓頭旋鳳舞尖,這正是我們家傳的熙風針,不假。”

陽雲生眼神變得狐疑起來,:“家中可還有其他人?”

“年輕人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先生家以前是御醫,技藝精妙無比,想必這門手藝定要傳承下去吧,可有後人?”

“家門不幸,妻走的早,僅剩一獨子不學無術,讓我操碎了心,現生死也未卜,許久未見。”

陽雲生就鬱悶了,先前剛進門時看到櫃枱前有盒女生用的胭脂。

“老先生難道您還用胭脂嗎?”

大爺微顫抖了一下,陽雲生沒有絲毫放鬆警惕,手一直懸在腰處。

老大爺雙手扶在桌面上,淡淡地說,“十年多年前,暴雨交加的哪個夜晚,我像往常一樣早早地打樣,躺着床上正準備休息,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店門響了好幾下,隨後嬰兒哭聲傳來,我匆忙搬開大門,發現一個包裹布的嬰兒被遺棄在店門前,看着傾盆而下的大雨,實在不忍心,就帶到屋裏,等她父母來找,可是後面也無人來認領,我便將她當親孫女撫養。那小丫頭很懂事,醫學天賦極高,誒可惜...”

“老先生可惜什麼?”

“她已經失蹤三個月了,衙門我去多次報案也無果,誒一想到這我是寢食難安啊。”

袁玉低下頭小聲對陽雲生說道:“陽叔確實是,我之前去看失蹤人口登記哪裏,第一個失蹤的確實是一個女孩,距今三個月,或許就是他孫女。”

“老先生你孫女失蹤前可有什麼異常,或者給你留下過什麼嗎?”

“那天像往常一樣,她早早就出去買葯了。可那一去就再也沒回來,什麼也沒留下。”說著老人眼濕潤了

天色已晚,二人便是離開藥鋪先行回到了驛站。

“袁公子你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不對的地方?沒有。”

“那老人家肯定對我們隱瞞了。”

“此話怎講?”

“明天你去那家藥鋪旁蹲點,別被發現了,看見有可疑的年輕男子或女子出入,你就留意一下。”

“沒問題,那陽叔你呢?”

“我去另外一個地方打探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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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夢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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